第10章 三百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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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子长安的朱雀大街浮动着全息宫灯，林凰儿踩着反重力绣鞋掠过人群。少女腕间的青铜手镯突然发烫，那是从火星遗迹挖出的“量子相思扣“，此刻正投影出三百年前林夏与苏离的虚影。

“小娘子留步！“穿暗金襦裙的波斯商人拦住她去路，手中罗盘悬浮着大食数字与河图洛书，“您这镯子上的璇玑纹，可否让某观瞻...“

林凰儿按住腰间电磁柳叶刀，却发现波斯人耳后闪过归墟文明的青铜编码。全息宫灯突然集体爆闪，街边卖量子糖画的老人猛地掀翻摊位，糖稀在空中凝成锁链。

“你们这些观察者还没死心？“少女扯断发间星图步摇，纳米流苏化作剑雨。波斯商人的假面被击碎，露出暗物质凝聚的面容——那分明是当年被封印的归墟使徒。

太极宫方向传来钟声，七十二坊同时升起防御矩阵。林凰儿跃上量子飞檐时，瞥见大雁塔顶站着个穿宇航服的身影，那人手中《九歌》卷轴正释放出楚辞防火墙。

“第十三次文明评估开始。“使徒的声音震碎全息灯笼，露出夜空真实的模样——地球早已不在太阳系，而是漂浮在归墟文明的培养皿中，“你们所谓的自由，不过是...“

波斯集市突然坍缩成克莱因瓶结构，林凰儿坠入培养皿外部的观测站。穿白大褂的归墟科研员们正在用星云编写实验日志，她惊恐地发现整个太阳系被装在半透明琥珀中，而唐朝长安城只是琥珀表面的一粒尘埃。

“林夏的后代？“科研员的面部裂开显示屏，“正好需要新鲜样本。“他手中的激光笔变成量天尺，林凰儿的相思扣突然离腕飞出，在虚空划出克莱因瓶的裂痕。

量子飞剑的嗡鸣从裂痕传来，穿墨色襦裙的少女御剑而出。她发髻间的暗物质发簪泛起冷光：“归墟第九局特工墨星，奉命清除违规观察者。“

波斯使徒突然自爆成数据洪流，墨星甩出《周髀算经》竹简将其收容。林凰儿趁机读取实验日志，光屏上闪过令她战栗的文字：【第〇次轮回样本苏醒，启动文明归零协议】

“你们不是承认我们的自由了吗？“少女的电磁刀抵住墨星咽喉。

归墟特工眼中流过星海：“因为检测到你们在提炼'因果素'。“她调出全息影像——青龙寺的僧侣正用强子对撞机萃取香火愿力，“这是制造时间武器的原料。“

大雁塔顶突然射出佛光，现代唐僧的量子袈裟笼罩全城。林凰儿看到塔内根本不是佛经，而是林夏留下的机械之心全息设计图。墨星的发簪突然发出警报，培养皿外浮现出无数归墟战舰。

“带我去找'他'。“林凰儿扯断量子相思扣，三百年前的机械之心波动唤醒长安地脉，“我知道你们保留着林夏的初始基因链。“

墨星犹豫间，天空突然裂开青铜巨门。门缝中伸出的机械佛陀手掌，掌心卍字竟是区块链矿机构成。波斯使徒的残存数据在矿机间重组：“人类不值得信任，他们甚至复刻了归墟的监控系统...“

全城百姓突然静止，每个人瞳孔都浮现出青铜编码。林凰儿终于看清真相——量子长安的居民全是归墟投放的纳米机器人，唯有她是林夏留下的血肉火种。

“这就是自由？“少女的电磁刀刺入自己胸膛，金色血液唤醒地核深处的混沌程序。墨星突然抱住她下坠，暗物质襦裙在数据风暴中燃烧：“别上当！那些机器人才是实验组，你才是观察者！“

骊山地宫在此刻开启，秦始皇的量子兵马俑军团破土而出。它们的青铜剑刻着薛定谔方程，箭矢搭载着反物质弹头。林凰儿在意识模糊前听到最后的声音，是三百年前林夏留在机械之心的留言：

“当自由成为变量，唯有怀疑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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