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还想要清婉吗

“沈卿婉！”宁晓曼蹲下想要捡起碎片，可惜玉牌摔得太碎，根本捡不起来，看着一旁委屈又难过的宁老夫人，终于压不住脾气了，“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我娘一片好心，你怎么能摔碎了她最宝贝的东西，这块玉石，我央求了娘亲好久，她都不舍得给我的，你个白眼狼，养不熟的东西！”

“大小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夫人明明说了，自己不要！”小桃见状，忍不住为沈卿婉辩解。

“是，她当然不要！”宁晓曼阴阳怪气的说道，“现在她，有香萦阁，她什么宝贝没见过，自然瞧不上这些，连带这我们宁家人，她也瞧不上。”

“可你也想一想，你之前算是个什么东西。”宁晓曼口不择言，“当初的你，一介女子，不知为何会流落山野，若不是我哥，你早就已经死了，我娘，我爹，还有我和焕儿，哪一个不是对你掏心掏肺。”

“现在呢？你都做了些什么？翻脸不认人不说，还跟着外面的野男人一走就是大半夜，回来还要和我哥争吵，怎么着，你是想要做贱人还立牌坊，是吗？”

“啪！”宁老夫人一巴掌打在了宁晓曼的脸上，“你给我住口。”

“娘，你打我？你为了她打我？”宁晓曼红了眼眶，恨恨的转身跑了出去。

“晓曼！”宁老夫人的手为不可察的发颤，想要去追，刚迈开半步，又停了下来。

“清婉，晓曼从小吃了不少苦，挨了不少委屈，这些年，是娘惯坏了她，她口不择言，你能不能，能不能原谅她？”

口不择言？

沈卿婉抬眸看着宁老夫人，她说的是口不择言，而不是污蔑……

所以，宁晓曼说的那些，宁老夫人也是从心里认可的。

宁老夫人被看得有些心慌，“我们……，我们到底是一家人，对吗？”

沈卿婉声音冰冷，“娘，从头到尾，我只欠宁莫尘一条命。”

宁老夫人双手叠握，“是，娘……”

“这么多年香萦阁送进宁府的钱银，宁莫尘官居三品的升迁，以及柳妙蓉拿走的那些，可够还？”

“清婉，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什么还不还的？”宁老夫人目光有些闪烁，似逃避，也似否认。

“看样子是不够的。”沈卿婉从枕下拿出了一个锦盒，“娘看看，加上这些，可够？”

宁老夫人踌躇着，没有伸手……

沈卿婉亲自打开了，里面是满满的银票，而且都是每张五千两的高额银票。

这一盒子，足够宁府上下五年开销。

纤长手指拨弄了一下银票，“这些买一个不知道从何而来的乡野丫头，怎么也够了吧。”

“清婉，娘今日来，可不是跟你要银子的，你这是……，这是要在娘的心口上捅刀子吗？”宁老夫人眼中的情谊，真切了几分。

沈卿婉的确是难得的孝顺，没有香萦阁的时候，她几乎包揽了宁府所有下人不能做的。

夏日里亲手凿冰块送到她面前，为她祛暑；

冬日里就把府中的所有上好银碳火，都送到他们二老屋里，亲手为她泡了脚，她才离去。

即便是亲生女儿宁晓曼，也是做不到如此的。

宁老夫人心也是肉做的，哪会不感动？

只是……，只是走到如今，她也不愿啊。

“娘无需多心。”当年宁莫尘救沈卿婉是真，以前她只是觉得不着急还，现在则是一定要还。

“只要我还在宁府一日，我也还是要唤你一声娘。”

沈卿婉这话不但没有减轻宁老夫人的担忧，反倒让她心中一紧，“清婉，你这是，不想要娘了吗？”

“那娘呢？还想要清婉吗？”沈卿婉合上了锦盒，递到宁老夫人的面前。

那一日，除了屋内的三个人，没有人在知道宁老夫人的回答是什么，但是那一年宁府的年节，依然和往年一样奢华，送出去的年节礼，连包装都透着贵气。

凡是瞧见的，没有人不羡慕。

宁莫尘知晓之后，只是呆愣了片刻，脸上却并无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