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败夜秦
金陵城的初春，寒意未褪。
梅长苏站在廊下，望着庭院中那株含苞待放的白梅，指尖轻轻摩挲着袖中的密信。信是蒙挚送来的，字迹潦草，显然是在匆忙中写成。
“夜秦、大渝、北燕三国近日频繁调动兵马，边境告急。朝中诸将，或老迈，或无能，竟无一人可堪大用......“
他闭上眼睛，耳边仿佛又响起了十二年前赤焰军覆灭时的喊杀声。那场大火，烧尽了七万将士的性命，也烧尽了大梁最精锐的军队。
“宗主。“黎纲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蒙大统领到了。“
梅长苏转过身，看见蒙挚大步走来。这位禁军大统领面色凝重，额角还带着汗珠，显然是一路疾驰而来。
“小苏，边境军报，夜秦已集结十万大军，屯兵边境。大渝、北燕也在调兵遣将，三国有联手之势。“
梅长苏微微颔首：“朝中如何应对？“
“陛下震怒，但......“蒙挚苦笑，“朝中诸将，要么年事已高，要么从未上过战场，陛下想御驾亲征......“
梅长苏明白他的未尽之言。景琰刚刚登基不久，朝中诸事繁多，此刻又面临外地入侵，他正是需要我的时候。
“蒙大哥，“梅长苏忽然开口，“你可还记得赤焰军？“
蒙挚一怔，随即眼中闪过痛色：“如何能忘？那是我大梁最精锐的军队，可惜......“
“若我说，赤焰军还在呢？“
蒙挚猛地抬头：“小苏，你的意思是......“
梅长苏从袖中取出一枚令牌，青铜所铸，上面刻着一只展翅的朱雀。那是赤焰军的军符，十二年前就该随着那场大火化为灰烬的军符。
“当年赤焰军覆灭，但仍有数千将士幸存。这些年，他们隐姓埋名，散落各处。“梅长苏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千钧，“若能将他们重新召集，以他们为骨干，训练新军......“
蒙挚眼中精光暴涨：“你早有准备？“
梅长苏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摩挲着手中的军符。这十二年来，他一直在暗中寻找幸存的赤焰军将士。他们有的成了农夫，有的做了商贩，但无一例外，只要看到这枚军符，就会毫不犹豫地重新披上战甲。
“蒙大哥，“梅长苏转身望向庭院中的白梅，“我需要三个月的时间。“
“三个月？“蒙挚皱眉，“夜秦大军压境，恐怕......“
“三个月，“梅长苏打断他，“我会给你一支足以抗衡三国联军的新军。“
蒙挚看着眼前这个病弱的书生，忽然想起了十二年前的林殊。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也曾用这样的语气对他说：“蒙大哥，给我三个月，我一定能拿下这座城池。“
“好，“蒙挚重重点头，“我去说服陛下，拖延时间。小苏，一切就拜托你了。“
送走蒙挚后，梅长苏立即召集了江左盟的骨干。
“甄平，“他看向那个精干的汉子，“你立即动身，前往北境，召集所有能找到的赤焰军旧部。“
“是。“
“黎纲，你去准备粮草军械。记住，要秘密进行，不可惊动朝廷。“
“明白。“
接下来的日子里，江左盟的秘密据点变得异常忙碌。一车车的粮草军械被运进来，一批批的赤焰军旧部从各地赶来。
梅长苏亲自制定了训练计划。他根据每个将士的特点，将他们编入不同的兵种。擅长骑射的编入骑兵，力大无穷的编入重甲兵，身手敏捷的编入斥候营。
训练场上，梅长苏一改往日的温和，变得异常严厉。
“重甲兵，注意阵型！骑兵，冲锋要快！斥候，隐蔽要彻底！“
他的声音在训练场上回荡，每一个指令都精准到位。那些曾经跟随过林殊的将士们，恍惚间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
然而，就在训练进行到最关键的时候，一个意外发生了。
这天夜里，梅长苏正在查看训练进度，甄平匆匆赶来。
“宗主，“甄平压低声音，“我们发现了一个细作。“
梅长苏眉头一挑：“哦？“
“是夜秦派来的，混在新兵中，已经潜伏了半个月。“
梅长苏沉思片刻，忽然笑了：“来得正好。“
“宗主的意思是......“
“将计就计，“梅长苏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让他'发现'我们的'弱点'。“
第二天，训练场上出现了一些“意外“。重甲兵的阵型突然变得松散，骑兵的冲锋也不再凌厉。那个细作暗中观察着这一切，眼中闪过喜色。
当晚，一只信鸽从营地飞出。
梅长苏站在暗处，看着信鸽消失在夜空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宗主，“甄平不解，“为何要故意暴露弱点？“
“三国联军来势汹汹，若我们表现得太过强大，他们必定会联手。“梅长苏解释道，“但若让他们以为我们不堪一击，他们就会轻敌，甚至会为了争功而内讧。“
甄平恍然大悟：“宗主高明！“
果然，不久后边境传来消息。夜秦、大渝、北燕三国虽然同时出兵，但却各自为战，互相提防。
时机成熟了。
梅长苏召集所有将士，站在高台上。月光下，他的身影显得格外清瘦，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将士们，“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十二年前，赤焰军蒙受不白之冤。今天，我们要用这场胜利，洗刷冤屈，重振赤焰军的威名！“
台下，数千将士齐声高呼：“赤焰军！赤焰军！“
梅长苏举起手中的军符：“今夜，我们出征！“
大军行进三日，终于抵达边境。远处，夜秦的营帐连绵不绝，旌旗招展。
梅长苏站在高处，仔细观察着敌军的布阵。忽然，他眼中精光一闪。
“传令下去，今夜子时，全军出击。“
众将不解：“宗主，敌军兵力数倍于我，为何要主动出击？“
梅长苏指着敌军营帐：“你们看，夜秦的营帐排列松散，显然是轻敌所致。今夜有雾，正是突袭的好时机。“
子时，大雾弥漫。
梅长苏亲自率领一支精锐，悄无声息地潜入敌营。他们穿着夜秦的军服，混在巡逻的队伍中。
突然，一声哨响。
“杀！“
赤焰军将士如猛虎下山，瞬间冲垮了夜秦的防线。夜秦大军措手不及，乱作一团。
这一战，赤焰军大获全胜。
与此同时，大渝和北燕的军队收到消息，却按兵不动。他们巴不得夜秦吃亏，好坐收渔翁之利。
战后，梅长苏站在城墙上，望着远处的敌军残部。他知道，这只是开始。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他要把敌军联盟瓦解，然后逐一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