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了断
渡边洋走近须藤凛凛花，看着曾经爱过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感到一丝悲凉。
1996年出生今年已经29岁的她，已经不再年轻，眼角也有了一点点鱼尾纹。
在艺能界，一茬一茬的漂亮年青妹子，须藤凛凛花已经算是老女人了，早已没了竞争力。
须藤凛凛花看到渡边洋打量自己，而这张年轻的脸从来没有见过，不禁心里有点小窃喜，撩了撩额前刘海，感觉自己还是有魅力的。
“错了吗？哲学偶像。”渡边洋突然开口问，当年nmb48时期，须藤凛凛花的人设就是哲学偶像，她喜欢看哲学类的书，而人生显然不是哲学就可以的。
“？”须藤凛凛花有些发懵。
渡边洋侧目看向山田鬼影：“山田社长，她欠你多少钱？”
“一千万。“
“你一千万都还不上了吗？”
渡边洋心里一痛，须藤凛凛花依然懵逼：“你认识我吗？”
渡边洋没有回话，只留下背影，转而再次回到座位。
“社长，她的一千万我还了。”
山田鬼影露出惊讶的神色：“你确定？”
“确定。”渡边洋点头，决定花上所有的钱先救下凛凛花，“不过我得分期，我第一笔给你80万，未来我分12期给你，利息照算。”
逻辑清晰，条理清楚。
渡边洋粗略估算了一下自己将来在文春的工资，还有渡边莉奈需要赔给自己的钱，扣除生活费，应该能运转过来。
渡边洋终是心善心软，就当念旧，最后帮她一次了。
须藤凛凛花一脸不可置信，彻底懵了，又感激又惊讶，努力回忆着有没有见过渡边洋，得出的结论——没有。
山田鬼影皱了皱眉，沉声道：“这不合规矩，我不管这女人和你什么关系，我劝你这事不要管。”
“难道我这还款计划有问题吗？”渡边洋并没有被吓到。
“有规矩的，不能就这么让你把这女人带走。”山田鬼影顿了顿，深吸了一口雪茄，“何况你的信用程度，凭什么让我相信你？万一你离开东京……”
渡边洋打断，爆出身份：“我是文春记者，希望社长能给个面子。”
“你是文春记者？”
“是。”
在岛国，类似律师、记者等职业都不好惹，道上的人都是相当尊重的，一听渡边洋是文春记者，不禁认真打量他起来。
不像撒谎，而且应该也不敢撒谎，凭他的信息网，要确定对方身份是很容易的。
“交个记者朋友也好，公司正准备转型，将来顺便做做正面宣传。”山田鬼影暗暗思索，想了想，决定折中。
“如果都随便从我这里把人带走，传出去没有面子，不过……”山田鬼影话锋一转，“咱俩赌一把，你赢了，我就同意你的分期还款计划，输了，那就对不起了，请离开。”
“好，怎么赌。”
山田鬼影想了想，从抽屉拿出一副崭新的扑克，开封后，将牌一字亮开，抽出方块A，方块2，方块3。
“这三张牌我会打乱，一次机会，你抽到方块3，我就放人。”
“好。”
山田鬼影嘴角邪魅一笑，将三张牌快速地在桌面左右交换位置，动作越来越快。
他早年做过荷官，一招鬼影手出神入化，那张方块3早已变进袖口，渡边洋输定了。
山田鬼影停下动作，三张扑克牌一字排开。
“选吧。”
渡边洋右手摸住第一张牌：“这张不是。”
一张方块A亮出，山田鬼影脸色一变，顿感不妙。
“当然，这张也不是。”
渡边洋嘴角微翘，将中间的牌翻开，亮出一张方块2。
“你……”山田鬼影哭笑不得，看样子渡边洋是看出他的手法了。
“不用比了吧。”渡边洋微笑。
山田鬼影叹了一口气，然后笑了：“你赢了，把人带走吧。”
付过第一期欠款，渡边洋握住须藤凛凛花的手，将她领了出来。
“你是不是认识我？”须藤凛凛花眨着眼睛，被牵着的手感觉很温暖。
渡边洋摇头，不想理她，只想着尽快把凛凛花带出足立区，他不确定山田鬼影会不会改变主意。
“是我粉丝？”
渡边洋再次摇头。
“那就是喜欢我。”须藤凛凛花露出了少女般的羞涩。
渡边洋哭笑不得，松开相握的手，数落道：“你以为你还是十年前年轻貌美的小偶像那，你就当我有毛病救一个不相干的人，等会出了足立区，各走各路。”
不合逻辑的说法，须藤凛凛花更加笃定眼前男孩子就是喜欢她，感觉自己又恋爱了，谁会肯花一千万救一个陌生人，而且刚才救她的样子好帅，她不介意搞姐弟恋。
“那我们加个line，钱慢慢还你。”须藤凛凛花笑容灿烂。
“有的还也好。”渡边洋想了想，毕竟自己真的现在很穷，于是掏出手机，与须藤凛凛花交换了line。
“拜拜，就这样了。”
“不去咖啡厅坐一会儿吗？”
“没兴趣。”
渡边洋毫不犹豫告别须藤凛凛花，算是对过去的一种了断。
……
寂静的夜，下着寂静的雪。
这是东京的第一场雪。
电视里播报着晚间新闻，渡边洋舒服的卧在沙发，瞥了一眼挂钟，晚上6:23。
平时这个时间，渡边莉奈就应该在和他一块吃晚餐了。
“工作耽误了吗？”
渡边洋发出一条line简讯：
【渡边洋：小莉奈，在哪？我快饿死了。（痛苦的小表情）】
语气带着撒娇的意味。
很快，信息秒回。
【渡边莉奈：工作耽误了一会，已经在电车上了。（双手合十道歉的小表情）】
【渡边洋：我要喝鸡汤！我要喝鸡汤！】
【渡边莉奈：知道了，知道了，我买了。】
渡边洋嘴角弯出好看的弧度，可以想象莉奈在电车上，吐槽自己慌张可爱的小表情。
续上一杯咖啡，他继续看着电视。
二十分钟后，电视里播报着一条实时新闻，引起了渡边洋的注意。
【悲报！悲报！】
【刚刚涩谷银座站发生一起坠亡事故，涉谷奸杀犯在警方追逐过程中，混乱中，将一女高中推下月台身亡……】
接着，电视出现了尸体画面，女高中生面朝下，头部打了码。
……大衣和裙子款式看起来很眼熟，旁边还有卡通咖啡猫的手提袋。
越看越眼熟。
渡边洋猛地意识到了什么，瞳孔剧烈地放大，如五雷轰顶，失声尖叫道：
“小莉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