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曙光

温瑾的手指在全息键盘上快速滑动，量子耳坠在昏暗的实验室投出淡蓝光晕：“北极传来的信号不是电磁波，是直接作用于海马体的认知脉冲。“

“说人话。“周子墨把玩着纳米修复仪，他结晶化的右手正在重组神经网络，“那疯婆子又在搞什么鬼？“

“她在用我们的记忆当WiFi。“顾言的道袍袖口滑出青铜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洛书》显示有十七个意识节点正在同步...“

实验室突然陷入黑暗，通风系统喷出淡金色雾气。电子雪貂的合成音从四面八方响起：“警告，检测到第228号协议激活。“

三人同时捂住太阳穴，剧痛中浮现相同的画面——林夏站在量子风暴中心，背后是无数旋转的青铜树。

“这不是回忆。“温瑾的耳坠迸出火花，“是实时投影！“

（青铜树枝干穿透数据流，形成无限递归的莫比乌斯环）

林夏（声音带着量子杂音）：“我在奇点内部，这里的物理法则由观测者决定。“

周子墨（触碰漂浮的星砂颗粒，指尖被灼伤）：“靠！虚拟痛觉都这么真实？“

“对你来说是虚拟。“林夏的投影开始闪烁，“在我的参照系里，你们才是全息影像。“

顾言（抛出铜钱，钱币在空中裂成二进制流）：“用道教罗盘定位需要十分钟，撑住。“

温瑾突然跪倒在地，耳坠投射出她从未见过的记忆——自己正在给林青槐注射基因药剂，对方胸口嵌着相同的翡翠芯片。

“三年前的手术...“温瑾的瞳孔微微扩张，“我才是你的初代改造者？“

林夏的投影泛起涟漪：“你被自己设计的认知过滤器欺骗了。（调出实验室日志）看这段被加密的监控。“

全息画面中，温瑾的白大褂沾满星砂：“成功率不足3%，你确定要植入蚩尤鼎碎片？“

培养舱里的林青槐微笑：“等小夏的克隆体成熟，我们就能...“画面突然扭曲成雪花。

周子墨吹了声口哨：“贵圈真乱。“

“闭嘴。“温瑾的纳米手术刀抵住他脖颈，“你后颈的蚩尤图腾在发光，说明...“

警报声吞没了后半句话，实验室穹顶裂开，降下七具冰封的克隆体。她们的眼睑同时颤动，齐声呢喃：“母亲需要载体。“

（克隆体的机械触手刺入地面，引发时空涟漪）

克隆体A（瞳孔映出银河星图）：“交出《洛书》密钥，允许你们成为新世界的基岩。“

顾言（铜钱剑划出电磁屏障）：“蚩尤鼎的能源核心是黑洞对吧？（剑尖指向北极）但你们在害怕那个信号。“

克隆体B（触手突然撤回）：“低维生物不配...“

“怕的是这个吧？“周子墨扯开衣领，胸口的星砂结晶组成北极坐标，“你们在228号时空失败了，那里的林夏炸毁了整个星系。“

所有克隆体突然僵直，皮肤浮现裂纹。温瑾的耳坠捕捉到量子频段的尖叫：“主体意识海污染度37%...49%...“

林夏的投影暴涨成光之巨人，青铜树在她手中化作长枪：“该清账了，母亲。“

北极冰盖在众人意识中崩塌，露出直径三公里的环形装置。林青槐的本体悬浮在反物质反应堆上方，无数星砂从她七窍涌出：“你以为靠这些蝼蚁...“

“他们不是蝼蚁。“林夏的长枪贯穿反应堆，“是观测者锚点！“

温瑾突然明悟，纳米机器人从袖口倾泻而出：“周子墨！你的结晶化身体能承受...“

“五十倍量子隧穿对吧？“周子墨撞破防护罩，“早等着呢！“

他的身体在强光中分解重组，化作人形发射塔。顾言的《洛书》刺青腾空而起，与林夏的长枪构成十字坐标。

“再见，母亲。“林夏的声音温柔如初，“这次我们去时间尽头慢慢算账。“

奇点爆炸的强光中，众人看到无数时空的林青槐同时湮灭。电子雪貂的合成音最后一次响起：“认知污染清除完毕，启动文明重启协议...“

三个月后，新芽市地底三百米。

温瑾（调整基因编辑仪）：“第227批作物改良完成，光合作用效率提升...“

“温医生！“研究员捧着透明容器冲进来，“培养液出现未知结晶！“

容器中的绿色液体正在析出星砂颗粒，排列成双螺旋结构。顾言的铜钱剑突然鸣响，剑身映出青铜树虚影。

“把样本给我。“周子墨的结晶右手自动变形为扫描仪，“这不是污染，是...“

量子通信器突然亮起，林夏的身影在噪点中浮现：“文明重启不是结束，是播种。（举起满是星砂的土壤）我在时间彼岸等你们。“

画面切换到她身后的星空，某颗行星的轮廓酷似青铜树。温瑾的耳坠接收到加密信号，显示为228号时空的星图坐标。

“要加班了。“周子墨抛接着星砂结晶，“这次的外卖单得用曲速飞船送。“

顾言擦拭着出现裂纹的铜钱剑，忽然发现剑柄内侧刻着微缩版《洛书》——与温瑾耳坠的量子密码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