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生存游戏

刚刚两人几乎只能看到那只玩偶狗的残影。

但是现在它却乖的像只真正的玩偶一样，软塌塌的一只圆圆的爪子被木偶小孩抓在手里。

身体散开，一副任人摆弄不能动弹的样子。

音乐声没停舞台上的木偶小孩似乎开始一场哑剧表演。

一个小孩平常的一天。

起床，洗漱，吃饭和小狗玩儿，然后就是一动不动坐很久。

然后躺下睡觉。

接着音乐声起，他又开始重复这个表演。

原本留在台上的两个工作人员似乎出演了父母的角色。

又好像并不是。

他们和小孩没有太多的互动。

一个身材矮小的，似乎会在木偶小孩完成一个举动后就摸摸他的脑袋。

而另一个高大点的人偶，踏着笨重的步子，像猩猩一样四处捶打。

音乐声不停，节奏变快三个表演者的动作也按着固有的逻辑越来越快。

秦知俪看不懂这到底在演什么。

何曾生也不敢轻易打破原本似乎被安排好的循环。

直到最后一次循环里，扮演着母亲角色的人偶突然无论小木偶做什么都不再有反应。

最后突然抱起小木偶顺着舞台的布置，走向高处，离地两米高的台阶上，高高的举起它。

此时此刻，舞台上灯光汇聚，音乐走向了高潮。

人偶松手，木偶坠地。

秦知俪有些怔愣的看着那个木偶，四分五裂。

头和四肢身体分开。

只是那张人偶的脸，侧对着两人的方向。

从始至终都没有表情的脸上，秦知俪看出了一丝疑惑。

“秦知俪，别看他的眼睛！”

何曾生出言想叫醒陷入怔愣的女人，奈何秦知俪一动不动。

他想要去推醒秦知俪，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所处的门口方向的过道站满了刚刚剧场里的游客。

紧紧抓住了他的身体让他动弹不得。

秦知俪那边围着人偶，却没有拦着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甚至让开了一条通一人行的路。

视线从前至后紧紧跟随着她，任由她失神似的一步一步走向舞台。

剧场说大不大，从门口走向台前却好像就那么几步。

何曾生想要用能力控制金属能力化作长绳拦住秦知俪，却被走廊上的人偶统统挡住。

他们抓他的手也越来越紧，此刻紧扣他身上的似乎不是活物的手，而是一把又一把冰冷的铁钳，似乎想把他活生生撕开。

原本阴郁苍白的脸上已经急的通红。

因为奋力挣扎，脖子上青筋暴起。

任由秦知俪走上舞台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但是他此时竟毫无办法。

行动被限制，秦知俪已然超出他能控制金属的最后范围。

身材姣好的女人，迈出那长腿踏上舞台。

一瞬间，高台下，被摔得四肢残破的，变成了一高一矮两个工作人员。

小木偶还是牵着小狗，站在舞台中央，看着一步一步走来的秦知俪。

女人走近，慢慢弯身，修长的手抬起摸到木偶并不光滑的脑袋上。

隔得太远，何曾生听不见。

台上灯光下的秦知俪说了什么。

因为一开始何曾生看到的画面和秦知俪就不一样。

在他看到的画面里，

那个小孩待在角落，一动不动的看着那高大的工作人员把另一个人甩来甩去。

最后那个矮小的工作人员自己一摇一晃走到最高处跳下来，随即高大的人偶也同样走到高处把自己摔碎。

那个小木偶只是随着音乐声和他牵着的玩偶狗做游戏。

对一切像是一无所知。

舞台上，秦知俪渐渐回过神，但是她还是没忍住把手伸向那个小木偶。

虽然整个表演潦草又生硬，但是她却好像看到了一个孤独的孩子。

悲惨而不被爱的童年。

那一瞬间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所以即使走向舞台已经回神之后。

还是如表演里那个“妈妈”的角色一样安抚了小木偶。

仅仅只是这一个动作，小木偶半天不动。

就像它只是一个玩具一样。

“你辛苦了，以前你也很乖。都是大人的问题，不是你的错······”

女人完美的唇瓣微微嗫嚅，说的这一句像是对小木偶，又像是对另一个人。

看着木偶，眼神渐渐放空。

台下，何曾生嘶声力竭，但是台上就像有个结界，她什么也听不见。

“可是，我不能像那个女人一样去死。”

“我还有我要做的事。”

秦知俪的声音突然坚定起来。

闻言，小木偶终于动了。

微微歪着的脑袋，木头脸上没有五官。

在眼睛的位置，自然生长的木纹弯弯绕绕出了两个圈。

所以，秦知俪也没法从这样的脸上看到任何表情。

但是最先有反应的，是原本乖巧的像布娃娃的玩偶狗。

就像是突然被注入了生命，迅猛而猝不及防的跳起来，狠狠的咬上了女人的手。

秦知俪反应很快，即使从头至尾发生了太多意外。

她也没忘记自己身处的这个游戏，是要命的。

右手一甩玩偶狗，飞了出去，像摔扁的橡皮泥，变成肉红色的一滩，虽然蠕动着一时半会很难成型。

左手再翻转间一条长鞭入手，已然是戒备状态。

小木偶保持着歪头看她的姿势，在玩偶狗飞出去之后缓缓低下了头。

渐渐地发出了低低的抽噎声。

秦知俪确定身前这个没有五官的木偶在哭。

她来不及诧异，小木偶钻入后台很快不见。

再去追又不知道会跑去哪，思考了两秒她放弃了继续跟这个小东西。

回头想要救下被束缚了好久的何曾生，却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脸色难看的跑近舞台。

其实，在玩偶狗摔到地上的那一瞬间，周围本来紧紧抓着何曾生的人偶就松开了力道。

他们还是维持着抓人的姿势，却很轻松就能让他从中间挣脱开。

来不及多想，何曾生慌张不已的冲向舞台。

昏暗光线下，好几次，差点被剧场台阶绊倒。

他直直奔向秦知俪，并抓住她那一只被咬伤的手。

刚刚他看见秦知俪被玩偶狗咬到的瞬间，目眦欲裂，却根本没有任何办法。

那一刻脑海里过去和秦知俪的点点滴滴的一闪而过。

这个诡异的位面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突如其来的似乎要失去什么心慌，抢占了一切心神。

现下一看，女人手上那伤口更是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