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柳暗花明

王立民接到电话，天康生物公司的老板赵丹尼要见他。这才火急火燎的赶回来。看来案情即将有重大突破。

赵丹尼，正是李子林重点盯紧的目标，这段时间，一直呆在公司办公室没敢出门。

赵丹尼是近3个月，唯一跟廖教授有过两次正式接触的访问学者。

这位罗斯家族的七公子，在整个世界的上层社会，都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现年29，16岁那年，向掌门人老罗斯要权，结果被大公子威廉设下圈套，弄得小丹尼在老罗斯面前灰头土脸，一气之下，宣布净身脱离罗斯家族。跑到中国武汉上大学，改姓赵，以示跟罗斯家族决裂，5年时间，拿到了数学学士，物理硕士，生物博士学位。毕业后，在华尔街混了2年，随后，在武汉组建天康生物公司，2年后，产品上市，现在，天康的生物产品已经热销全世界。

自从廖教授失踪之后，赵丹尼就如热锅上的蚂蚁。任他赵丹尼胆大包天，也不想见识中国安全部门的雷霆手段。

这个赵丹尼，属猫的性子。从小就是个百无禁忌，什么都想试一试，同时也是个绝顶聪明之人。普天之下，没几人能入他的法眼。自从小丹尼露出抢班夺权的意思，他就被大公子威廉盯上了。10多年来，如蛆附骨。在他身边安插了不少探子。

赵丹尼是个中国通，从他2岁开始，就接受汉英双语教育。脱离罗斯家族到中国发展，如鱼得水，事业蒸蒸日上，中国政府部门的办事风格摸得门清。在丹尼成立天康生物公司之后半年，大公子威廉在德州搞了一家生物公司，制造跟天康公司类似的肝脏修复药物，4年时间，两兄弟在技术专利、药效、价格上打生打死，现在，威廉的生物公司的坟头草都长起来了。

最先对廖教授的衍生宇宙论做出评价的正是赵丹尼。其实，赵丹尼一共找过廖教授4次，从廖教授口中，判断出廖教授本人并没有掌握空间传送技术，掌握这项技术的另有其人。在安全部门对廖教授的关联厂商进行调查之前，就已经调查过，廖教授的技术不同寻常，应该是另辟蹊径。很快，联大数学系杨树林进入他的调查范围。

不幸的是，他的这些行动被人泄露给了大肥猪威廉，威廉抢先行动，黑锅留给他七公子来背。他真想把泄密之人丢到海里喂鲨鱼，这人还得交给中国安全部门，不然，这个锅，自己背定了。

看起来，一报还一报，2人打成平手。

可是丹尼知道，他的麻烦才刚刚开始。王立民和几个女生再次在联大露面，他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希望安全部门迟一点找上门，他在等一个能帮他脱困的东西。当他等到那份文件后，如释重负。

叫来助理：“马上联系联合大学的外勤，让她立刻联系那几个女生，最好是那个潘雯，请她务必马上联系王立民，我要马上见他，我有杨树林的情报。”

潘雯洗完澡，准备睡觉，发现手机上有个陌生号码来过几个电话，“喂，你哪位？”

“请问，你是潘雯吗？”

犹豫了一下，“我是联大的潘雯。”对方掐断了电话。

潘雯心中一紧，正要去找柳青，手机收到一个短信，“马上联系王立民，此人有杨树林的情报。xxxxxxxxxxx”最后是个电话号码。

潘雯想去隔壁找陈警官，最后还是自己接通了王立民，王立民在杨子老家。

王立民在返回武汉的路上接通潘雯发过来的电话，“啊，丹尼先生，我是安口派出所王立民，有什么能帮到你？”

赵丹尼已经恢复了平静，“王警官，我知道你在负责廖教授的案子，我这里有杨树林的信息，如果你想知道，我们找个地方聊聊。”

“好，我人不在武汉，我2个小时后来你公司。”天康公司就在江夏区。

把老组长安置在招待所，和李子林一起去天康公司。

2人路上没有说话，眼睛里掩不住兴奋的光芒，柳暗花明。

车子停在远处，王立民单独进去。

赵丹尼气定神闲在泡茶：“我们都在找杨树林，有些信息我们可以共享。”

王立民：“杨树林在哪？”

“我说了，我也在找他。”

“赵老板让我来干什么？喝功夫茶？”

“王警官，能问你现在的工作部门吗？”

“江夏区安口派出所。”

“那好，请帮我联系经办廖教授案子的部门，我有杨树林的相关情报。”

“他在你手中？”王立民

赵丹尼：“偏了，我也在找他。”

王立民：“廖教授在你手上吧。”

赵丹尼：“明人不做暗事，杨树林才是关键。”

王立民拿出国家安全委员会经监局的工作证。“东西呢？”

赵丹尼打开电脑，播放一个录影文件，只有5秒的长度，背景就是江夏公园，里面出现的人只看见侧面，极像杨树林。

王立民不动声色：“就这些？”

赵丹尼：“我有一份完整的录影，时间应该是9月27，背景江夏公园。我得交给你的上级，最少部级。”

王立民：“你为什么找我？”

赵丹尼：“我不认识其他人，你管理联大那片区域。”

王立民：“我帮你联系。”

第二天，去找老组长，人一大早自己走了。BJ来电话，要求立刻把赵丹尼送BJ。

王立民：“李组长，你送吧，我在武汉看着。”

李子林：“上面要你送。”

联大警务室来了电话，有个老头来找杨树林，“问他姓名。”“杨树林老家那个村的村组长。”

王立民：“李组长，我去联大，马上就回。其他的事，你安排。”

武汉某部队招待所和BJ某处大屏幕都出现了天康公司卫星监控图。并锁定赵丹尼的座驾。

王立民到联大，安排人送走老组长，马上联系赵丹尼：“丹尼先生，我们已经同意你的要求，现在安排你去BJ和我的上级面谈。你有什么要求？”

赵丹尼：“你去吗？”

王立民：“我陪你去。”

赵丹尼：“不要让外人知道。”

王立民：“丹尼，出了什么事？”电话里，传来一声爆炸声。

过了几秒，“我的手机炸了。”

王立民的心跳到嗓子眼了，“你没事吧？”

赵丹尼：“我没事，炸的是另一部，我手里拿的是昨天刚买的新手机，国产手机。”

与此同时，两个卫星监控室都发现天康公司主楼3楼一个窗户的玻璃震碎了。

王立民征用了一辆出租车，驶向天康公司：“丹尼先生，我开了一辆出租车，已经到了你公司门口，你马上下来，坐我的车，一起坐专机飞BJ，记住：不要上你自己的车。”

迫于形势，丹尼选择跟中国安全部门合作，这已经犯了罗斯家族的大忌，从昨天开始，自己时刻有被暗杀的风险。

“王警官，我们后面有辆黑色小轿车在跟踪我们。”

“是我们的车，前面还有一辆。”

出了江夏，丹尼急躁起来：“王警官，停车，我要方便。”

王立民：“忍一下，马上到了”

丹尼大喊：“停车！”

丹尼下了车：“这是去哪？”

李子林在监听丹尼的电话，立即给王立民发来卫星图片，转过一个山头，有架直升机停在山坡机场。

王立民给丹尼看了卫星图片，“前面有直升机在等我们。”

这小子已成了惊弓之鸟，发现行车方向朝南，不是去BJ的方向，以为又出了问题。

到了机场，直升机已经发动。直升机刚升空，一架朱雀7代战机呼啸而来，出现在直升机左侧上方，王立民走进驾驶舱，“别担心，旁边的战机是护航的。”

换车驶入BJ郊区一僻静处，看不见行人，丹尼看出来每隔20米，都有暗哨。场地有步兵战车。这是进了军营，直到这时，赵丹尼心中才安定下来。

有人把丹尼领走了，王立民被带到了一间办公室。

唐局长，张院士都在。王立民连忙过去行礼。2人都抽烟。

唐局长接过香烟，朝一个位置指了指，示意看屏幕，丹尼坐在房间里。看见高主任在屏幕中走入房间，王立民吃了一惊，这能看？转头看唐局长，2人戴上了耳机。王立民也戴上耳机。

见到高主任，丹尼一楞，想找个部级领导，没想到高主任直接出面。一番礼节，丹尼迅速平复心态。

高主任：“抽烟。”一个精壮小伙端进一套茶具，泡了一壶茶，退出去了。

丹尼不抽烟，他还是点了一支。

高主任喝了一盏茶，安详的抽烟。

丹尼正在整理思维，组织语言。自己在他们的名单上，肯定是头号嫌疑。

丹尼：“10年前，我在«自然物理»上发表了一篇论文，内容就是宇宙的4维结构，跟廖教授的4维球面理论差不多。”丹尼翻出手机上的文档，投在房间的屏幕上。唐局长把头凑到旁边的办事员的电脑上，办事员在查找«自然物理»上的文章，找到文章后，办事员往高主任那边发了一个信号：“可信”。

高主任微笑着开始了谈话，“廖教授借用了你的研究成果？”

丹尼：“纯理论的东西，100多年前，就有人提过。没有人相信，我信。这不是重点，我对这种东西很有兴趣，廖教授比我高明，他从宇宙的4维球体结构，推断出我们这个宇宙的里面还有一个跟我们结构相似的衍生宇宙，进一步推出，衍生太阳，衍生地球，衍生月亮。这是一个新的高度，比我高明。”

丹尼停顿下来，观察高主任的反应，高主任为丹尼续茶。

丹尼：“廖教授的理论有个缺陷，用什么方法来验证衍生地球的存在。”

“我前后找过廖教授5次，谈话中我得出一个结论，他见过这个衍生地球，可他又不承认。我开始调查廖教授相关的科研活动，及相关联的厂商，没有发现跟空间观察或者空间传送相关的信息。这个时候，网上传出廖教授学术造假。我也开始怀疑，廖教授是不是凭空想象。”

高主任：“不是你传的？”

丹尼双手一摊，“我是君子，当廖教授的面，我质疑过。但是，即使廖教授是凭空想象出来的，那也需要极大的想象力。跟造假没有关系。”

高主任：“这些跟杨树林有什么关系？”

丹尼：“调查廖教授，杨树林自然走进视野，当我得知杨树林向廖教授请教过4维空间的问题后，我断定，杨树林参加了衍生宇宙的科研活动，可是论文没有杨树林的署名。2人关系非常好，杨树林也心平气和，不像是廖教授抢了学生的成果。有可能是杨树林不要署名，廖教授在替他隐瞒真相。因为缺了一环，论文并不完整。。”

丹尼找高主任要了支烟，丹尼打通一个电话，手机收到一份文件，准备把文件投放出来。

高主任的手往下按了按，“不急，你说杨树林才是论文的关键？”

丹尼：“按正常情况，论文需要给出验证衍生地球的方法才算完整。廖教授没有，而且隐瞒了杨树林的署名，说明验证方法掌握在杨树林手中。2人为什么要隐瞒验证方法呢，宁可论文有缺陷。廖教授把观察衍生地球的方法写出来，大家去复制他的实验，他们2人极有可能凭此获得物理诺贝尔奖。一直到9月底，我才想通：他们的实验，别人无法重复，也就是说，这世界，就只有杨树林一个人看得见衍生宇宙。写也没有用。”

丹尼：“当我看到杨树林在小树林做那种奇怪的动作的照片之后，我就觉得，在他身上发生什么事都不奇怪。我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推：他能看得见衍生宇宙，他是怎么看见的？他进得去吗？一个3维空间的人，他自己根本进不了4维空间。就好像一个2维平面或球面的生物，根本没办法自己离开所在的面，因为要离开这个面，必须要一个垂直于该面的力，这个生物的所有部分都在该面上，他周围的所有东西也都在该面上，所以，这个生物自己不可能产生一个垂直于该面的力，除非它长出了3维结构。”

高主任示意丹尼暂停，他的脑袋有点转不过来了。高主任请张院士进去。

高主任向张院士投来询问的目光，张院士：“丹尼的话，可信。”

张院士拿过一张纸，画了个人，然后比划要怎么才能离开纸面，高主任懂了。

高主任：“杨树林能看见衍生地球，他能进衍生地球？”

丹尼：“能看见，就有了能进入衍生地球的物质条件，也就是说，杨树林，可能已经进化成了4维生物。只有4维生物才能看见、进出4维空间。”

张院士举起了手：“打断一下，他怎么进化成了4维生物的？”

丹尼：“这些都是我的推测，怎么进化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但是，廖教授的论文提供了一些线索，通过量子间的隧穿作用。”

高主任：“廖教授在哪？”

看着高主任冷若冰霜的脸，心中的那个苦啊。“自从杨树林出现在我的视线后，我就没有再找廖教授。”

高主任：“廖教授已经死了，而且，受过酷刑。”

廖教授和杨树林失踪，丹尼猜测，要么，他们被中国安全部门保护起来了。要么落入其他势力手中，首先想到大公子威廉，他在自己身边安插了不少特工，那头肥猪找到廖教授，廖教授又不掌握关键技术，结果可想而知。

赵丹尼：“高主任，请相信我，廖教授的死，不是我干的。我没有必要害死廖教授。我身边有个人，可能知道廖教授的相关情况，你们可以提审他。”

唐士卓安排武汉的李子林马上秘密接管天康公司的保罗。

高主任：“廖教授跟你没关系，杨树林呢？”

丹尼打开手机，一段3维录影在2人中间的桌面上投放。

录影播放了3遍。

录影的内容是9/27，在江夏公园抓捕人的全过程。

唐士卓看向王立民，王立民指向躲避的人：“这个人是杨树林，其他人不认识。根据场景判断，时间：国庆节前不久，地点：WH市江夏公园。”

高主任：“这是什么？”

丹尼：“这是我昨天刚收到的情报，9月27晚上在武汉江夏公园诱捕杨树林的录影资料。这个是杨树林，参加行动共3个人。这是其中一人的录影资料。”

高主任：“杨树林人现在在哪？”

丹尼：“对方没抓到人，杨树林现在在哪里，不清楚。”

高主任：“参加行动的是什么人？现在在哪里？”

丹尼：“这3人中有1个人是罗斯家族大公子的雇佣过的杀手，他们现在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高主任：“还有关于廖教授和杨树林的其他信息吗？”

丹尼：“没有更多的了。有些我个人的猜测，不知主任有没有兴趣听？”

“说…稍等。”唐士卓和王立民被叫进来了。

唐士卓朝高主任点了一下头，表示赵丹尼刚才的录影基本得到验证。

丹尼：“据我掌握的有限情报，杨树林没有落在任何人手中。有2种可能，第一，他躲起来了。如果是这样，你们应该能找到他。如果能够联系到黑叔，找到杨树林就简单了。第二，他进了衍生地球。”

赵丹尼没有再说话。

王立民：“丹尼先生，你有黑叔的情报？”

赵丹尼：“杨树林有一些不为人知的能力，比如，武术、进出4维空间的能力等。”见在座的人都没提出意见，这才继续往下说：“这些能力怎么来的？天生的？有人培养的？他的父母，其他亲戚都不在了，只有黑叔跟他长期在一起，杨树林的这些特殊能力跟黑叔可能有关系。”

唐士卓突然问了一句题外话：“33年12月底，你在珠穆朗玛峰是怎么回事？”

这是一桩旧闻，丹尼冒险的事迹不少。

33年12月中旬，珠峰发生大雪崩，网上传说，当天有仙人渡劫，有人在山脚拍到侧峰顶上，出现九龙缠顶的异相。随后，赵丹尼就去了XZ，3天后，天康报警，赵丹尼在珠峰失联。有关部门搜寻了7天，没有发现其踪迹。10天后自己从珠峰上走下来。接受媒体采访时，说自己在半山腰被雪埋了几天。后来自己扒开大雪，自己走下来了，那个气候，珠峰几乎没有人，丹尼的话无从考证。

丹尼：“传说珠峰有仙人渡劫，我去看热闹，出了一点意外。”一本正经的搪塞众人。

唐士卓：“那次事件，跟黑叔没有关系？”

丹尼：“没有，黑叔也去了珠峰？”

唐士卓：“不知道。“

高主任：“丹尼先生，你找我们，有什么要求吗？”

赵丹尼：“请你允许我和杨树林合作，一起开发衍生地球。”

高主任：“你何以笃定衍生地球一定存在？”

丹尼：“11年前，我就研究这东西，现在别人替我搞出来了，我宁可信其有。”

高主任：“没问题，不过你得跟杨树林谈。没了？”

丹尼现在整个人都放松了：“没了。”

王立民：“我多问一句。你怎么跟杨树林合作？”

丹尼：“找他，是你们的事，我呢，马上为进入衍生地球做准备。”

王立民：“那些方面？”王立民想在这里，由上面领导规范丹尼参与专案的范围。

丹尼：“防疫，衍生地球环境跟地球不一样，有可能出现地球或者人类不适应的情况，进出衍生地球，机器比人方便，开发通用机器人。”

丹尼被送去休息了。

在场的人不得不叹服，赵丹尼，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