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天才惜天才
路上，一向沉默寡言的龚如奇突然主动开口说道：“校园生活中最痛苦的事就是要像哄小孩一样地哄着周围人。因为在学校里很多时候每个人都在自以为正义的幻想里狂欢。我这个朋友和其他人不一样，你们见到她，一定不要用看普通学生的眼光对待她。”
看到龚如奇，如此严肃，王金业也有些紧张，赵明洋心中却显得无所谓，因为他知道龚如奇这位朋友一定有着精彩的人生。能被天才看中的只有天才，这很有可能是位冠军。走了半天，来到校门了。
王金业揉揉头，好像感觉天气更冷了，奇怪道：“我们要离开学校吗？”
“当然了，学校浇的冰场只能做一些简单的练习，专业的场地在体院。”龚如奇带着些许骄傲地说道，听这话就知道在他心里，这位朋友一定是专业级的运动员，而且他是十分认可朋友的实力。
体院内，各种训练热火朝天地开展着。赵明洋和王金业都看呆了，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训练方法，同时心里也在默默打鼓，自己的系统能帮到人家训练吗？从专业角度来说，我们完全没有优势。
刚来到场馆门口，就看见一个苗条的少女穿着紧身牛仔裤和一个白色的长款羽绒服略显狼狈地拿着装备包被关在了门口，“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下次不要再来了。”
龚如奇瘦弱的身影此刻像离弦的箭，飞奔到女孩身边，有些不知所措地挠挠头，道：“燕北怎么了？”
“训练馆是开放给体院学生训练用的，只有特定的日子才会开放给公众。”郑燕北失落地说道。“我刚才混进来训练，被发现了。”
两人都有些沮丧，这件事看来困扰他们挺长时间了。
“我找了两个人或许能帮到你，这是赵明洋，另一个看着挺有钱的是王金业。”龚如奇突然想到有人可能帮助到郑燕北，连忙开口道。
“你们能帮到我？”她的两眼亮晶晶地看着赵明洋，赵明洋心里一阵苦笑，这位龚如奇真是不太会和人打交道，他连声道：“我是赵明洋，怎么称呼你？”
郑燕北有些不好意思地向后退了两步，平时她说话可是很有分寸的，绝对不会这样莽撞，看着自己的鞋尖，道：“我叫郑燕北，非常热爱短道速滑，你们可以帮我？”
龚如奇有些着急地插话道：“她不止是爱好，她曾经是国家队运动员。”
“我已经快退役了。”郑燕北有些神色暗淡地补充道，看来国家队运动员这个词给她心里添加不少负担。
赵明洋心里有些后悔跟龚如奇一块来了，他真是一点人情世故不懂，弄得局面极为尴尬，心里想今天多半要无功而返，但还是抱着最大的诚意，介绍自己的来意。
听到他们是做辅助训练系统的，郑燕北委婉地拒绝道：“你们也许应该先联系教练团队，与教练沟通一些训练事宜。直接找运动员，谁也不会马上答应的。”
王金业还准备再说什么，却被赵明洋拖走了，当然临走之前，还是礼貌地交换了联系方式。
等王金业和赵明洋走远了，龚如奇闷嗤嗤地说道：“你不就是教练嘛！都考过资格证了！”
“我可以用我的事业冒险，但我不能拿那些孩子的未来冒险。他们父母找到我，就是信任我。谁也不知道他们的系统靠谱不靠谱。我没办法答应。”郑燕北略显固执地回答。
经过上次和慕教授的谈话，骆千重这段日子一直在忙着钢架学车项目。今天好不容易被赵明洋堵在实验室，龚如奇也在，但是他看到赵明洋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找理由离开了，因为上次项目介绍给郑燕北，没有成功。
骆千重看向龚如奇的背影，唏嘘道：“我从他身上看到了王艺全的影子。”
王金业：“啊？”
“怎么？不服？别看你们是冀大的学生，但是真没有王艺全的才华。”
骆千重除了打击他们，还告诉赵明洋一个好消息，“慕教授很看好你们的项目。”
王金业嘀嘀咕咕道：“还是做评审组长好，权力大。随便说句话都能让人乐半天。”
骆千重斜瞥了一眼王金业，道：“换你去做慕教授的工作，你早就崩溃了！”
赵明洋听到慕教授的评价心中也十分高兴，但没忘记来这的目的，“我需要一个AI辅助训练的实例去打动别人。骆老师，你能不能帮我找到一些实例！”
“科大实验室确实做过辅助训练的实验！但这事你还是得找龚如奇，我现在忙地快要起飞了。”
赵明洋与王金业面面相觑，他们已经尽可能地往高去想龚如奇的学术成就了，结果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
老地方，食堂去堵龚如奇。热搜已经消失了，但是仍然没有人为龚如奇辩解，一个相貌平平无奇的男生实在没有什么流量密码，也没有办法为自己辩解澄清。
食堂里，田依依趾高气昂道：“要我看龚如奇的名气未必有那么大，他要发篇SCI论文都费劲，远称不上天才。”现在她走到哪，身边都一堆人，前呼后拥的，也不知道是科大的学生，还是她从哪找到的粉丝。
谁给你的勇气去质疑被公认的科研大牛，被流量密码冲昏脑袋了？真认为自己无所不能了。赵明洋是越来越看不懂田依依的行为了，身体明显是个成年人，可为什么被流量裹挟后，说的话就像幼儿园小孩一样呢！可怜的女人不知道所谓的自媒体关注度是最不可靠的事情，因为最愿意捧你的人，也是最愿意毁你的人。
赵明洋只是在旁边冷眼旁观着田依依对着镜头的各种摆拍，说来也像是个笑话，明明是贴着科大的名字，成为了流量短视频博主，却意外发现宣传知识的视频没几个人看，发食堂菜系的视频天天点赞最高。
他今天真正要等的人是龚如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