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峰回路转
王金业果然是自带吸引渣女的属性，在“不经意”间显露几次富二代身份后，田依依便开始黏上来了。只不过和一般的女孩子不一样，怀有目的靠近男孩子的女孩子往往喜欢故作配合地附和男孩子，让男孩子产生一个幻觉，好像他做任何事情都是对的。
这种方法对一些没见过世面，眼界很窄的男孩子管用，但对王金业显然是毫无用处。赵明洋能感受到王金业几乎是在强行按捺心中的恶心，勉强和田依依说几句话。然后就要一个人刷很长时间视频，以此修复内心的创伤。更可恨的是洛星依经常出现，动不动就是为了让你们申请项目多些把握，我要给你们辅导一类的话，听上去全是好心好意，但是干的全是拖后腿的活。要么偷摸翻看他们的项目书，往里面胡乱添东西，要么说和他们一起申请项目，自己拥有科大学生的身份，作为合作者，可以帮助他们提高胜率。
田依依不疑有它，反而在积极促成洛星依加入赵明洋的团队，在她看来，能透过洛星依掌控住赵明洋团队，显然是一笔划算的买卖，到时候就不怕王金业不拜倒在她石榴裙下。况且以她在学校实验室内的地位，洛星依一定不敢抢她的功劳，说不定到时候项目取得成果，她还可以获利。
王金业就算反应再迟钝，看到眼前的情况，也知道事情有些不对劲，苦笑道：“现在可能把我们自己扔进屎坑里了。”
赵明洋神叨叨道：“车到山前必有路。”
王金业这次连冷哼都懒得哼了，但这时赵明洋却接到了一个消息：“来我办公室一趟。”
“看！”联系人赫然是骆千重。
一路上，王金业的脑瓜子始终想不明白，前两天明明是特别讨厌他们的骆千重为什么会主动找他们？而赵明洋又是怎么得到的骆千重联系方式呢！
说到底还是王金业经历的挫折太少了，看不懂人性，赵明洋不是从小被捧大的，自然清楚人性，当面顺着情绪对你说狠话的人，日后还有交往的可能性。而当面从不说任何坏话的人，这辈子和他相处都要小心。有句话叫相处时从没红过脸，你品，细品。这样的人真能相处吗？
那天从操场回来，赵明洋就把见到骆千重的事情告诉了导师，还特意提及骆千重对王艺全的重视，果然他们之间是有联系的。赵明洋不相信导师会和科大没有任何联系，不然她怎么会放心两个学生莽撞地冲到科大呢！他当时就在赌骆千重一定是知道自己两人在科大遭遇的困难，只不过想到昔日好友王艺全在冀大的遭遇，才会故意给自己难堪。因为他早就想明白了，一个科大的老师若是真的不想见你，又怎么会这么碰巧在操场遇到呢！他让王金业故意显摆身份，也是为了逼骆千重主动出手。
“你们损坏的仪器暂时不用赔了！”骆千重听到他们俩走进来，头也没抬说道。
“我听人说王艺全学长的事情背后有隐情，我不想他在冀大学子眼中一直这么不明不白的。您能说说他的事情吗？”事情解决了，赵明洋却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他壮着胆子，问道。
骆千重的目光缥缈，好像这一刻穿越了千年，他心里突然有点堵得慌，道：“王艺全这辈子就毁在太聪明上了。”
他开始了漫长的叙述，
“中国制造业之所以落后，原因很简单，就是管理体系有问题，有技术又在实际干活的人少，管理的人多。而且他们的管理水平从某种意义上看还不如高校里的学生干部。”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吃惊的王金业，笑笑道：“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但事实就是这样，即便是你们平时认为管理能力很差的学生干部，也要比这些企业的中层管理人员要强不少。
与传统电视剧和媒体描述的故事不太一样，在这点上实际国企的管理体系可能还好点，因为他们会不计代价地养着负责重大项目攻关的科研团队。有些民营制造业企业对待技术人员才是真正的敲骨吸髓，他们除了重资产外，没有任何核心技术，就注定了它只能逐步走向灭亡。
他们想要生存，就只能不断扩大重资产，导致利润率继续降低；利润率低就需要不断吸纳就业，扩大产能；产能增加就拥有不断向国家申请新项目的底气，获得政策扶持，就可以从银行获得继续扩大重资产的贷款，继而形成一个死循环。所以很多地方可以成为世界工厂，但却无法成为研发重镇。
技术上面投入很少，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所以当我和王艺全都被分配到企业实习时。我选择做一条咸鱼，别人怎么说我，我都不在乎。也不会被几句激励的话就弄得热血沸腾。
王艺全不一样，他是个有理想的青年，被企业分配做一个图像渲染的机器。可他一点图形学的基础都没有。这件事本身就是他们领导看他不顺眼，交给他的。谁都没想到，他真的做成了。
尽管很粗糙，但是实用性强。尤其是在图形采集的反走样技术上，更是获得了不错的现场应用，在低频滤波上采用了自创的卷积和。
这件事为他埋下祸根，这项技术学院并不同意他发表论文，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他最后绕开学校，和朋友们借钱交了版面费，发表了他的第一篇论文。
对于普通人来说，长得漂亮和太聪明都是件不太好的事情，非但不能给他们改变命运，反而会让他们成为众矢之的。”
说到这，骆千重开始无声地流眼泪。
见到骆千重情绪不对，赵明洋连忙和王金业离开了，留下一个独立空间给骆千重。
回到住所，王金业说话声音很小，仿佛骆千重还在他身边一样，悄悄对赵明洋说道：“我怎么感觉骆千重心里特别偏激呢！而且他今天说的话，我听着莫名其妙。”
赵明洋感叹道：“他压抑太长时间了，如果再不说出来，他很快就会生病的。正是因为我们是冀大的学生，他说出来才能真正解开这个心结。今天他讲的内容实际是在提点我们不要走学长的老路。”
？王金业变得更糊涂了，脑袋里写满大大的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