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坠落

飞身落下诛仙台的瞬间，身后传来了那如一汪清泉缓缓流过石间的声音。

“千雅！”

随后寒千雅只觉得周身都像是在被烈火焚烧着，不知名的力量在撕扯着她的躯体，无处躲藏，只能默默承受。

澈前从石桥上飞奔而来，长长的袖子被他甩得飘逸，来到诛仙台的时候澈前没有丝毫的犹豫径直追随着寒千雅的身影而去，澈前的身后，追着澈前姗姗来迟的天帝看着眼前的一幕沉默了。

他最得意的一个儿子，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跳下了诛仙台，成何体统！天帝的脸色阴的像是诛仙台上笼罩的乌云，都是天后那个女人不依不饶，从来只顾着自己舒坦，不懂得体恤他的心情，竟让他失去了最优秀的儿子！

引起天帝怒火之一的澈前上神已经离开了天界，是否魂飞魄散也未可知，所以天帝把这一腔怒火都泄在了天后那里。

坠落之初寒千雅感受到的痛苦渐渐消散，她勉强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是澈前上神的面容，澈前上神看见她睁开了眼睛，给了她一个温润的笑容，耳边是猎猎的风声，她正在澈前上神的怀里，看样子，是澈前上神替她挡去了大部分的痛苦。

“你怎么也跳下来了？”寒千雅想过澈前上神会不会来救她，却没想到他会一同跳下来，心中掠过一丝暖意，说完这句话寒千雅才反应过来，这里风声这么大，他根本听不到。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落入了一急流的河水中，寒千雅还是清醒着，可是澈前上神似乎陷入了昏迷，身子一个劲儿地往下坠，连带着寒千雅也往水中溺去。

寒千雅想要施一个避水咒，结果发现自己一点儿法力也释放不出来了，想是跳下诛仙台以后，她的法力尽数散了去，汹涌的河水没有给她继续思考的时间，她已经被澈前上神彻彻底底地带入了水里，带着些腥甜的河水争先恐后地涌入她的鼻腔。

在水里，寒千雅反而冷静了许多，这时候她才看见澈前上神的衣服已经没有一处是完好的，暗红色的血在河水中晕染，竟然不知道他是伤了多少处，才会流出这么多血，寒千雅心中一紧，如果此刻放开了澈前上神，她虽然法力全无，却还能够撑着游到岸边，如果她不放开，她无法判断自己还能不能带着澈前上神浮出水面……

咬了咬牙，寒千雅抱紧了澈前上神，奋力地向上游去，虽然这样也只是仅仅能够减弱一些下坠的速度，因为澈前上神实在是太重了。饶是这样，她也不能够放手，澈前上神变成这样全然是因为她，她此刻又怎么能够丢下他一个人不管！

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寒千雅虽然法力尽失，也仍然比凡人撑得久了许多，可她终究还是没能够回到河面上，意识在渐渐消散，寒千雅的力气终于用尽，两人相拥着往河底坠去。

寒千雅意识全无之后，那原本搭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