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云家赦免
离百日破案,还有一半时间,到如今都没有任何线索,天降直接的证据,还是证明御史无罪的。
把信交上去,岂不是打大理寺脸。
张延看刑官个个面露无奈,没有主张的样子,心里冷笑,溜须拍马都使得出神入化,到了关键时候,就装聋作哑。
“怎么没主意了?百日期限已过大半,证据呢,审问记录呢,画押的案底呢!”
“拿着俸禄办不成事,都是干什么吃的!”
张延发火,把桌子拍的啪啪响,众人心里咯噔咯噔乱跳。此案很蹊跷,密图的确是在云长枫身上,让他说有何阴谋,就直呼冤枉。
派人往下查,也没有任何进展,证据都都消失般,连蛛丝马迹都没有。
有证据,总比没有强,众人齐口同声说:“大人,那就交与圣上。”
哼,一群墙倒众人推的家伙。
张延看着都是窝囊废的样子,也拿不定什么主意,就听他们的,明日交给圣上。
既然信是证明御史无罪,那就做个顺水人情,把人无罪释放,御史还能感念自己。
不想再看狡猾的模样,摆手让他们都退下,心里合计着怎样说,自己的罪过能小些。
下了早朝,张延亲自去御书房见文帝。
文帝正思考谁去征战突厥最合适。
贴身太监周福进来禀报。
“皇上,大理寺卿求见。”
文帝点头。
大理寺卿进来,恭敬行礼。
“微臣见过皇上,皇上万万岁。”
他来了,文帝就想起来除夕晚宴,御史偷窃密图之事,定下百日期限破案,日子过去大半,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陈爱卿,云长枫一案可有眉目?”
陈延皱眉,不知道咋说,这是关于赢王的,皇上若知道他儿子,是案子背后凶手,会做出什么反应?
把赢王拿下,还是弄巧成拙敷衍过去。
“微臣的确是为了案子而来,只是不敢冒奏,皇上请恕罪。”
文帝脸色已变。“查到了什么?”
张延拱手。“微臣手里有封信,皇上过目,看过就知道了。”
周福接过放到龙书案,显眼的赢王印记,让文帝心里微紧,打开过目,越看眉头越皱,内容已经足以给唐煜定罪。
“这信什么人看过?”
“回皇上,内容只有微臣看过。”
文帝射出探究目光,其中夹杂着审问的意思,生硬开口:“你觉得怎样处理此事?”
张延:…………
“此事牵连赢王殿下,微臣不敢妄下结论,还请皇上明断。”
“皇上,既然云长枫是被冤枉的,不如延缓斩期,慢慢查证,免得冤枉了赢王。”
必须得这样。
自己儿子什么样自己最清楚,自打赐给他三十万兵权,行动言语越来越放肆,对皇上这个位置虎视眈眈,若真与他有牵连,应该小惩戒一下,让他收收妄为的心。
“好,你退下吧。”
“微臣告退!”
皇上果然偏心,这么直接证据,丝毫没有拿赢王问罪的样子,难道皇上真有心扶持,赢王坐上皇位。
张延退出御书房,文帝看向周福,问道:“朕错了吗?”
周福赶忙扶身。“是赢王太有野心了。”
“传旨,赦免云长枫一家死罪,暂回御史府禁足,没有朕的旨意,不能出府。”
“是!”周福也是高兴的,云大人一家可算熬过来了。
…………
文帝旨意下达,赢王府最快得到消息。
赢王与心腹在书房,商讨着下面该怎么办!
“出了什么岔子,云长枫怎么被释放了?”
容相缕缕胡茬,若有所思道:“大理寺卿张延,去见皇上聊了好会,他出来皇上就下赦罪圣旨,具体聊什么,谁也不知道。”
唐煜反问:“容相,你的人就没发现可疑物品吗?”
容相摇头,轻抿口香茶。
其他人默默无语,冷静听着赢王与容相交谈,没有插口话茬。
“眼下该怎么办,眼睁睁看着云长枫回府禁足?”
容相转头看向唐煜,“赢王殿下,此事已经出现岔头,没有挽回的机会,不如静静等着,你不是让人去销毁证据,有事没有证据,皇上能把你怎么样,当下稳住圣心最重要,突厥可是要有行动。”
“国家危机面前,挺身而出能立功,皇上自然对你刮目相看,以事相抵。”
听到容相劝说,唐煜心里明朗许多,当下不是急躁时候,稳住圣心很重要。
“容相说的极是,本王受教了。”
……
云长枫带长子回御史府时,天色渐渐变暗,回到书房长吁口气,云轫在旁劝说着。
“爹爹,放宽心,皇上已有决断,不久就能解禁足,昭告天下说爹爹是清明之身。”
云长枫的眸光暗淡无神。
“看吧!”
“爹爹吃什么,我让下人去准备,好在皇上顾念旧情,虽禁了足,下人侍女都能带回府,吃喝用度也能出去采买。”
管家程发从外边进来,拱手禀报:“老爷,马姨娘带着云二小姐来了。”
云轫疑惑道:“我大姐呢?没跟着来吗?”
程发拱手。“回少爷的话,马姨娘为大小姐订了婚,前几日靖王府,已经迎娶过府,大小姐如今是靖王平妃,与兰相的嫡小姐平起平坐。”
云轫骂道:“她倒是好算计!”
云长枫脸色明显黑沉。
“让马姨娘二小姐,书房叙话。”
转头看向云轫。“你下去歇息,好好在后院练武看书。”
云轫满心不高兴,也只得拱手拱手道:“儿子明白,爹爹切莫再伤神。”
说完退出书房。
马氏把彩礼送回岚院,命人好好看着,自己带着女儿回到御史府书房。
云长枫经牢狱之苦,人受了大半圈,看得马氏直掉眼泪,云晴也在一旁偷偷抹着。
“老爷,上天开眼,让我们又聚在一起。”
看见父亲很好,云晴就放心了,找个借口,由彩莲扶着回晴院。
“娩儿不哭,皇上圣明,免了云家死罪,我们应该高兴才是。”
云长枫把她揽入怀,轻贴自己胸口。
“岚儿是怎么回事?”
马娩哭得更甚。“老爷,你不会怪我,自做主张吧。”
云长枫在女人额头亲了口。
“怎会呢,这是岚儿最好的去处,我应该高兴,她娘在九泉也明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