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好兆头
“嘟”了两声后，听筒中传来了张富贵的声音。
“喂？”
“张哥，忙着呢？”
“不忙，刚跟朋友吃完饭，正回家路上呢，怎么了，你说。”
“唔…有这么个事儿想咨询一下你，你说土物能收么？有什么风险么？”
“你碰上土耗子了？”
土耗子？
邵阳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所谓的‘土耗子’不就是指在地底下打盗洞挖墓的那群人么，形容的还真是贴切。
“差不多吧，应该是。”
“什么物件儿？”
“暂时还不知道，明天才看货。”
“这个……怎么说呢。”张富贵停顿了一下，似在组织语言，“这几年真东西少，就不说了，但十多年前，你觉得古玩圈里的藏品都是哪来的？我是指明清之前的物件儿。”
“难不成都是土里出来的？”
“对，倒也不能说全部，但百分之九十都是挖出来的，盗墓违法，买土物是销赃，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常识，而且明清之前的古玩文物是不允许流通买卖的，但那些大收藏家手里不都有几件么？”
“张哥，那你的意思是……”
“我说的还不够明白么？但切记玉器不要碰，那玩意儿……呃……你可以自己上网查一查。”
“好，我知道了，麻烦你了，张哥。”
“嗨～客气啥呀，你要是真有稀罕物件儿，老哥这边渠道多，根本不愁买家，到时候你给我打电话就行。”
“嗯。”
……
又客套了几句后，邵阳挂断了电话。
张富贵的意思他也听明白了，而且最后也很直白的告诉了他，只要收回来好物件儿，根本不缺买家。
但为什么说玉器不能碰？
邵阳不解，他当即就在网上搜索【古墓中的玉器。】
结果显示，墓里的陪葬品玉器有玉衣，玉枕，玉琀，玉握，九窍玉塞，玄壁和玉覆面等。
玉衣，玉枕，玉琀，玉握以及玉覆面，这些都是字面意思，不能理解。
而玄壁和九窍玉塞，邵阳还专门查了一下。
玄壁，深绿色或青色的玉璧，壁面上一般阴刻两周纹饰带，内周为蒲纹或涡纹，外周刻兽首或凤鸟纹，成组放置于墓主尸体的前胸和后背。
至于九窍玉塞，则是用来填塞死者的九窍玉塞，“九窍”指双眼，双耳，鼻孔，嘴，肛门和生殖器。
这回邵阳算是明白了，的确，这些玉器都是与墓主人贴身放置的，先不说会不会沾染晦气，光想想就觉得渗人。
尤其是九窍玉塞，可以幻想一下，尸体的口塞和肛塞拿到手里把玩，啧啧啧……多带劲。
不过邵阳不知道的是，正常有传承的盗墓贼一般都不会碰墓室里玉器，他们认为，玉有灵，尤其是逝者贴身佩戴的这些，多少有些说法。
当然，那些半路出家的二杆子或许就没那么多讲究了。
之后邵阳又查了不少关于85年的各种情况，他甚至还恶趣味地查了一下【85年娶个媳妇儿多少钱。】
然而显示的结果让邵阳有些吃惊。
在85年，彩礼倒是还好，也就二三百，家庭好一些的五六百，六七百都有。
但电视，录音机，洗衣机和冰箱四大件儿加起来就要两千多了，在那个普通人一年都赚不到一千块的年代，这笔花销也不算少了。
当然，这是城里相对富裕一点的家庭，若是偏远农村，或许几百一千就差不多了。
……
一夜无话，翌日大早，邵阳早早起来收拾好就出门了。
他先在楼下吃了碗热干面，接着去商店里买了把钢制卡尺以及一些塑封袋子，以便于装一些银元铜钱之类的东西。
上午八点，邵阳返回家里。
他琢磨着现在这个点儿估计人们也都去上班了，此时去的话大概率也碰不到人。
于是，他从钱盒里拿起所有的钱准备前往85。
可就当他把手放在手表把头上时，又有些犹豫，他觉得和一帮盗墓贼打交道，还是多留个心眼儿为好。
买卖谈不成也就算了，要是谈成，到时候再返回家取钱也方便。
念及于此，他从钱里数出来三千装进帆布包里，将剩下的一万多放了回去。
七八秒后，邵阳出现在汉阳十里铺的胡同中。
果然如他猜想的那般，此时一整条胡同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沿着胡同走到街上，见老李头杂货铺已经开门营业，邵阳走了过去。
刚走到门口，正好迎头碰上老李头端着搪瓷盆出来倒水。
“哎？过来了，等着，我去给你拿钱。”老李头连水都来不及倒，就要折返回去给邵阳拿钱。
邵阳无奈，这都过了一晚上，还记得这一茬儿，这老头还真是犟啊。
“真不用了，您要非要给，那我现在就走，以后再也不过来了。”
“你这娃子咋这样呢，给你钱还不要，哪有像你这么做买卖的。”
“大爷，讲真的，昨天收您那个龙洋我还有赚头，您没必要退我钱。”
“真还有的赚？”老李头一脸不相信。
“有，有，您也不想想，我一个做买卖的，能让自己亏了么。”
“那你……看需要点啥，来铺子里挑点东西，要不然我这心里总惦记，不得劲。”
“行行行，您要实在过意不去，给我拿个手电筒得了。”
其实早上邵阳出门时候就想着买个手电筒的，毕竟要去乡下收货，路不好走，万一天黑了也好有个照明的工具，但又想到要和周琳一起去，带着23年的手电筒，多少有点不合适。
如今正好老李头说起来了，也就顺嘴要了一个。
“这行，我给你拿个好的。”老李头说罢，走到铺子里拿了一个装一号电池的手电筒。
他往里装了三节电池，打开开关试了试，见没问题才交给邵阳。
邵阳接过这充满年代感的铁皮手电，仔细打量了一番。
记忆中，还是在他很小的时候，在他爷爷家里见过这种手电筒，但后来长大以后，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老式手电就慢慢淡出了视野。如今再次见到，还颇感新奇。
“哎？对了。”老李头一边倒水，一边朝邵阳说道：“昨天晚上你走了之后，有个街坊还过来找你来着，听我说你今天还来，就把东西放我这儿了，都是些个银元和铜钱，我给你取过来看看。”
刚来就有生意？
就在此时，一只喜鹊落在杂货铺房檐上，“喳喳喳”地叫了两声。
邵阳见状，不由心情大好，喜鹊迎头叫喳喳，好兆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