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齿轮工坊
“您好，我是这些机械的设计师。接下来，我将对设备进行安装和调试，以便实时监测工厂的生产运行状态，并进一步分析可能存在的问题。”
下城人？
负责人罗德尔认出了维克托的口音，态度也随之变得轻蔑。
“这样小巧的机械，你确定能起作用吗？如果只是来恶作剧的话，还是别浪费时间了。”
维克托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而是把心思一股脑全放在机械的组装上。
不一会儿，12个监测器便被安装到产线的各个部分。由于它们的设计便于外挂安装，这一过程并不复杂。
一旁，罗德尔与卡尔文教授攀谈。
他的儿子也在皮尔特沃夫的一处工坊里当学徒，如果能和教授打好关系，将来申请深造时将会有所助益。
无人注意的角落，维克托独自完成了所有的工作。
“物流监测器已经全部安装完毕了，教授。”
海莲娜有些怜惜地递给他一块手帕。
“擦擦汗，孩子。过来休息会，你的身体吃得消吗？”
卡尔文停止了漫无边际地吹水，他环顾四周，似乎想要找出与刚才的不同。
片刻后，他哈哈笑出声。
“所有的监测器全都在冒黄光——它们该不会都坏了吧？”
罗德尔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这位来自下城的小朋友，我们的产线怎么可能全都出问题？如果学艺不精，现在回去你们祖安的工坊从头学起，还来得及。”
“罗德尔经理，不好了！”
一个工人气喘吁吁的打断他。
“怎么了，鲁比？不是说了别再这样冒冒失失的……”
啪。啪。啪。
工厂的照明灯一盏盏熄灭，亮起暗红色的紧急照明把众人的轮廓模糊在黑暗的阴影里。
“产线又出现故障了！”
他一扭头，突然发现还有客人在，赶忙回过神来，向教授们鞠了一躬。
“不好意思，工厂的设备暂时全部停止运营，现在不方便参观，请下次再来……”
“能给我齿轮拉拔器，润滑油和清洁剂吗？”
维克托突然询问。
像是突然注意到维克托的存在，鲁比很惊讶一个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少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听口音不像是皮城本地人。不过，他还是俯下身耐心劝导。
“小朋友，工厂停运了，下次再来玩好不好？”
维克托有点无语。
“我是黑默丁格教授的学生，来排查你们工厂事故问题的。”
既然对方已经默认自己入学，那他的名头不用白不用。
黑默丁格？
来不及去想皮城首席大发明家和这个十几岁的少年有什么关系，鲁比转头翻翻找找，按要求给维克托凑了一套修理工具。
“海莲娜教授，请赶快离开吧，这里太危险了。”
“可是……”
这位中年女性担忧地望向爬到手脚架顶端，被冒出的热气熏的满脸通红，气喘吁吁的维克托。
“不用担心我，教授。请先离开吧，我需要收集信息才能维修设备。”
思虑片刻后，海莲娜走到维克托旁边，递给对方正需要使用的扳手。
对于机械设备实践操作，她并不精通。只是看到面前年轻人的天才的构思和不被身体束缚的干劲，让她回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
“谢谢您。”
维克托真向下方望去，只看见一双充满鼓励的绿眼睛。
监测器的屏幕已经由黄色完全转变为红色，在巨大的锻炉旁忍受未挥发完毕的余温大概十几分钟后，在物流监测器的帮助下，维克托找到了故障发生的真正原因。
锻锤的齿轮组在高负荷运行中卡滞，并且连带产生了一系列的连带故障。
他迅速地拆解机器，让在一旁协助的海莲娜都忍不住惊讶于他的熟练操作。
接过海莲娜递过来的扳手，维克托松开齿轮的固定螺丝。他小心地拔出卡住的齿轮，拿出清洁剂，开始仔细地清洁齿轮和周围的机件。
更换上新的齿轮后，维克托爬下手脚架。
“天哪，维克托……”
海莲娜教授一把抱住了他。
唔，脸埋在什么东西里面，好闷。
“教授，关键的部分已经修理完毕。剩下的损坏部分在开工后通过物流监测器就可以看出哪里有问题了。”
“黑默丁格真是发现了一个好苗子啊。”
“谢谢您，只是熟能生巧罢了。”
维克托稍微整理了一下工具。随着故障处理完毕，工厂的照明恢复，白色的工业灯光晃得他有些睁不开眼。
在【伊卡洛斯】系统的帮助下，这些庞大的机械在他眼里就像乐高积木一样。
“海莲娜！”
“教授！您没事吧？”
卡尔文和罗德尔气喘吁吁地跑进来。
“咦，灯光怎么突然恢复了……”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卡尔文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无比。
“哦，是这位小朋友，我们皮尔特沃夫大学今年从祖安特别招收的学生维克托，在一周的调研后，他设计的监测设备成功解决了贵工厂的生产故障问题。”
海莲娜笑吟吟地说。
“这怎么可能！”
卡尔文教授站在重新启动的生产线旁，单手揉着太阳穴，试图压下心头的震惊和不安，却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经理，我按照维克托先生的建议，根据物流检测器的显示来调整设备和产线，现在故障率已经下降到0.1%。”
鲁比向罗德尔经理报告后，继续前往自己所在的产线工作。
罗德尔此时已经顾不上惊讶，全然忘记了自己之前的偏见。
“小朋友……不，维克托先生，这边请。我想进一步详谈有关物流检测器的使用，还有未来购入，设备更新保养的相关问题。”
他领着维克托向工厂另一侧的办公区域走去，卡尔文茫然地跟在后面，嘴里还小声念叨着“不可能”，“肯定是串通好的”之类的话。
“卡尔文教授，不得不承认，年轻人中出了一个非比寻常的天才啊。”
“可是……可是那是祖安人，肯定有别的企图，他不可能……”
海莲娜教授叹了口气，她和卡尔文教授是同一时期从皮尔特沃夫大学毕业，留任执教，但和这位同僚向来意见不合，除了工作上必要的交流，私下里的交际少之又少。
傲慢与偏见是人与人最难打破的屏障。
多说无益，只要他继续在这个位置上，未来……她肯定，维克托会给他带来更多的“惊喜”。
接下来的三天，维克托前往了皮尔特沃夫其他十三个最近发生过事故的工厂，困扰工厂主的难题，被物流检测器和维克托的机械知识一一解决。
包括塔利斯工厂，有十家工厂和维克托签下了合作协议，他们愿意把之后的产线风险管控的设备研发、维护和升级交给维克托来经营。
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这次给出的物流检测器只是最原始的，没有被海克斯水晶和魔法增幅过的初级版本。
自己的物流监测器将很快在各个工厂中流行开，成为产线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而有了这次合同的基础，之后的升级和维护也将由他来负责——当然，是要收费的。
他已经开始盘算着怎么画大饼让自己的研究生打工了。
不对不对——维克托摇摇头，饼能吃到嘴里，报酬能拿到手里，怎么叫画大饼呢？
他可是良心企业家——现在还是学生，不过未来可期嘛。
随着物流监测器在皮尔特沃夫工厂间顺利推广，维克托的入学手续也办理完毕。
下周一开始，维克托就能和皮城大学的其他学生一起正常上课了。
周六中午，阳光透过窗帘洒进屋内，暖意铺满了整个房间。
维克托从宿舍内那片层叠错落的机械装置中抬起头，拉开窗帘，迎着阳光伸了个懒腰。
经过几天的埋头苦干，他已经解锁了许多不依赖电磁矩阵的初级科技。
随之而来的代价是助学金眼看就要耗尽了。
他并不气馁——一个月后，当物流监测器正式落成，十个工厂的合作收益将足以缓解他的经济压力。
这个月只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
“海克斯科技”的解锁已经提上日程。与之前的科技不同，研究这项突破不仅需要电磁矩阵，还需额外消耗两种不同种类的矩阵。
生产这两种矩阵的原材料中，幽光晶苔是关键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