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祭祀仪式

时间倒回数日前，老人和嗜人少年带着孩子们完成祭祀那一刻。

疯狂的祭祀舞已经结束，但除了十余人的喘息声，整个驻地再没有其他声音。

大家都被这十余人的疯狂震惊了，即便瘦弱巫点燃图腾火那次，都不如这次让人震撼。

究其原因，还是嗜人少年带头血祭，加上孩子和老人的有样学样，让场面过于血腥。

而十余人的血腥祭祀，也让二代巫感受到他们的虔诚，所以在寂静中他率先开口。

“虔诚的你们，已经是火部落的族人！”

二代巫的话让十余人激动不已，他们立刻在老人的带领下，恭敬的跪在地上感谢。

这就是巫的地位，只有他能做出这样的许诺，刀疤首领都没权利说出这样的话。

“巫……我有……话说……”

跪在地上的老人突然开口，他身侧的嗜人少年惊讶的瞪大双眼，但很快又低下头去。

二代巫疑惑的看向老人，又扭头跟刀疤首领对视一眼，才点头让老人说话。

“我……是火藤部落……巫……”

老人的话甫一落下，刚刚泛起嘈杂的洞穴，又再次变得寂静无声。

火藤部落？

他们曾经的部落？

这个老人……他是巫？

消息属实太过震惊，就连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刀疤首领，一时间都呆滞在原地。

“你是说……你是巫？”

二代巫沉下脸，俯身凝视老人，沉重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

老人仿佛触电般打了个冷颤。

他立刻把头抵在地上，不敢与明显带着怒气的二代巫对视。

“我不是……巫……火部落……一个……巫……我是你的……族人……”

老人的回答让二代巫非常满意，他点点头，目光坚定且缓慢的扫视在场的所有人。

每一个跟他对视的人，哪怕是刀疤首领，都不由自主的低下头。

这一刻，没人敢挑战二代巫的权威！

“你跟我过来，首领也来，其他人散了。”

二代巫扔下这样一句话，便率先转身，走向摆着火图腾的高台。

跪拜的老人长出了一口气，回头跟嗜人少年交代了一句，这才跟上二代巫的步伐。

三人很快便来到火图腾旁边。

二代巫率先坐下，随后是刀疤首领，老人则乖乖的站在一旁。

“坐下说话。”

没了众人的注视，二代巫表现的非常谦和，“为什么这时候才说？”

“我……证明……自己……虔诚……”

老人的回答让二代巫点了点头，不过后者并未再说话，而是扭头看向刀疤首领。

刀疤首领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想法，便主动开口，向老人——火藤部落巫——问起话来。

你曾经的部落有多大？

你们经历了什么、图腾是否还在？

火藤部落是否还有族人，他们会改信火图腾么？

一连串的问题很多，但老人并没有感到为难，而是在组织语言后缓缓讲述起来。

曾经的火藤部落很大，按照老人的说法，光是族人就有数百。

但大部分都死在寒冬前熊群的袭击中，部落更是在第一次袭击时便被打散。

他当时被图腾战士保护着向南逃，路上还收拢了一些孩子，但熊群始终追逐着他们。

直到大部分战士战死，火藤图腾被打碎，熊群才停止袭击，那时已经下起第一场雪。

但他们并没有就地休整。

因为怕熊群再次袭击，他们在雪地里坚持由北向南迁移，想要远离熊群。

这一路并不好走，还遇到过狼群的袭击，最后来到这个驻地，人数已经极少。

剩余不多的战士更是陆续在狩猎中消失。

老人猜测大部分是战死，但应该有小部分，不想再照顾他们这些老弱，选择了离开。

说到这的时候，老人的脸上带着悲伤，显然这些战士的离开伤了他的心。

可是啊，一个没了图腾的巫，他还是巫么？

二代巫和刀疤首领都没有安慰他，在这个荒蛮的世界，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强者为了更好的生存，可以选择性的照顾弱小，但如果自身都出现生存危机……

没有图腾的部落，是难以稳住人心的。

“那次坠河，你是故意的？”刀疤首领看向老人问道。

“那次……是的……”

老人丧气般的低下头，“我太老……没办法……狩猎……照顾不了……孩子……”

刀疤首领点点头，并没有再深究此事。

作为强者的他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强壮。

“那么……”

二代巫终于开口，瞬间吸引了两人注意，“你应该会很多巫术和祭祀仪式，对么？”

刀疤首领听到这个问题，立刻双眼一亮。

二代巫因为上位仓促，并没有从上代巫那里学来祭祀仪式或是巫术，但如今……

“我会……仪式……巫术……部落不同……巫术……不同……”

刀疤首领立刻把激动的目光投向二代巫，他注意到二代巫眼底也有一闪而过的兴奋。

不过二代巫并没有把这激动表现出来。

他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随后让老人把他知道的祭祀仪式都说出来。

老人倒是没有隐瞒，立刻磕磕绊绊的讲述起来，一口气讲了三种祭祀方式：

祖火通灵祭祀仪式！

战血燃烧祭祀仪式！

蕴灵结胎祭祀仪式！

三种祭祀仪式，第一种是为了点燃图腾火。

一旦完成祭祀，图腾与族人链接会更紧密，图腾火也可以凭空自燃，并伴随图腾永不熄灭。

第二种和第三种，分别是获得图腾战士、增加人口的祭祀仪式，它们都需要先点燃图腾火。

二代巫听完三种祭祀仪式后，直接让老人离开，随后跟刀疤首领交流起来。

“我记得部落在没有被狼群追逐前，部落的图腾火是点燃的，但并没有图腾战士，对么？”

“以前有，但自从上代巫发疯之后，图腾战士相继死去，便再没产生过新的图腾战士。”

二代巫点点头，又询问刀疤首领，他觉得老人有没有撒谎，或是隐瞒什么。

刀疤首领在思索后，给出老人值得信任的答案，二代巫点头后陷入沉思。

许久，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现在就想进行祖火通灵祭祀仪式！”

刀疤首领听了，重重的点了点头：“我明天就回之前那座山，把族人的白骨取来。”

族人的白骨，是“祖火通灵祭祀仪式”的重要媒介，因此他才这么说。

二代巫听后点点头，便再没说什么。

第二天，刀疤首领早早的带着战士们出门，去之前驻地的山上，扒开积雪取出白骨。

又经过一天的准备，大祭终于开始，未被“点燃”的图腾火被放置在高台前方。

族人被分成三波，轮换着跳起祭祀舞。

二代巫则不时的进行祈祷，顺势把族人的白骨扔到篝火中，祈求图腾的回应、先祖的庇佑。

按照老人讲述时的说法，这样的大祭要持续三日，之后图腾会给出回应。

而按照之前火图腾的神奇，得到回应几乎是没有任何悬念的，所有人对此都充满信心。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张图灵因为金色信仰之力的出现，被“创世主”瞥了一眼。

就这一眼使得他心神受挫，这会正在图腾空间中沉睡，所以他们的期盼注定落空。

三天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二代巫和刀疤首领都有些心慌，但依旧对火图腾抱有信心。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

白骨都不多了，二代巫和刀疤首领真的有些慌了，二人开始轮流带领三波族人跳祭祀舞。

族人尚且能休二跳一，他们却要休一跳一，二人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疲惫。

可随着时间继续向后推移，又是三天后火图腾依旧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这会两人已经不是简单的心慌了，惊恐的情绪已经控制不住，在脸上表现出来。

两人在简单的商量后，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一起带着族人跳祭祀舞。

于是两人便开始不眠不休的参与祭祀。

而张图灵看到两人时，正是两人不眠不休的跳了一天一夜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