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劣化伊安？
地上的东西...只有一把剑。
伊安可不会擅自触碰会说话的剑，而是立刻望向来时的入口：两个人瘫倒在地上，瞪着眼睛，整个眼球发出诡异的惨白色。
很明显，其眼睛被暂时灼伤，以至于无法看到真实情况...对他们来说也算是好事，即使以伊安的理智接触那东西都会差点陷入疯狂，更别提这些人了。
而这里就是普通的地下室，似乎是曾经的...停尸房或者杂物间，亦或者两者的结合，可以看到一些盖着白布的尸体和大量杂物堆砌在走廊。
能看到同类的尸体，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挺让人安心，毕竟大部分人在这里不太可能留下完整尸体。
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是墙壁上脱落的蒸汽管道：这些管道内部传来了阵阵尖叫声，仔细感知力量，竟是有不死之力在里面回荡着。
<...你在无视我么？>
好吧，看起来这个东西真的在说话。
伊安望向地面那把剑：是一把标准的教会作战用剑，护手部分为了装饰，搞出了横向十字和几个宗教象征意义的铁圈，握起来很不舒服。
但就和战锤里各种奇怪的纯洁印记和祝圣仪式一样，伊安不打算猜测这东西有没有用，能留下来最好，鬼知道有什么神秘学说法。
“这要看你能否说服我，一把剑为何会说话了。”
伊安缓步靠近，眯着眼扫视着剑身...明显的秘银材质，上面看上去布满微小的缺口，明显曾属于一位战士。
只是秘银化学性质稳定，坚韧程度也极高，肉眼看不出其锻造的年份，其包裹着皮革的剑柄没有任何腐败的痕迹。
这也是秘银的功效之一，神秘学概念中，其似乎代表着永不腐败的月光？因此不仅其永远不会锈烂，靠近秘银的物品也会附带如此特性。
<剑怎么可能说话，亏我还以为你还有理智...我是剑身上的那个装置。>
“....”
伊安看了看附近，随手掰下一段管道，徒手卷成麻花，将剑勾了过来翻了个面：果不其然，在剑的内侧，镶嵌着一处奇异的机械装置。
那是个手表大小的东西，固定在护手下，黄铜外壳，镶嵌铆钉与齿轮浮雕，表面氧化做旧，覆盖部分铜绿锈迹，也不知是刻意如此还是时间侵袭。
可以看到拳头大小的球形主体，中央嵌有发条驱动的玻璃视窗，内部可见微型活塞、联动齿轮与荧光蒸汽管，背部嵌有老式仪表盘，指针随逻辑运算波动，表盘标注“熵值”“压力”“逻辑熵增率”。
这玩意，比伊安在这个世界其他地方见到的东西都高深。
“憎恶铁人？人工智能？”
伊安眯着眼睛，如果自己的科学知识还算过关，那么眼前之物让自己想起的就是战锤里面那些憎恶智能。
<我更喜欢后一种称呼，人工智能，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蒸汽逻辑核心，记忆铜箔带里面装着一个名为维里塔斯的古老齿轮，人格时间为：500分钟，现在还剩下一半。>
铜喇叭播放带机械杂音的合成人声，用19世纪绅士腔调说着，但很明显，这不是“他”的声音，在各种地方伊安都听到过这声音：那些广播和巡逻机械都是用的这个声音。
“你是什么东西？在这里干什么？那个黑色的圣骑士是谁？”
<我说过，蒸汽逻辑核心，一种远古的遗落科技...当然，现在不一定遗落，我听说新敦伦的蒸汽之心重新启动了，说不定又可以生产这些早已被遗忘之物。>
那苍白平和的声音中徒然带着...悲伤？
<哦，抱歉，审判官，你跨越如此困难来到这里不是听我唠叨的，我简单叙述一下吧：我是那个你口中黑色的圣骑士，或者说是他的模拟品，“将人格用钢针刻在铜板，逻辑将如同蒸汽——需适时加压，亦需诗意泄放”。>
<利用钢针，那个名为维里塔斯的圣骑士全部记忆和人格组成了我，我就是这条在缓慢读取的铜条，读取完后，我就会失去思考能力，届时，你说不定也可以进入这里面被读取人格。>
....
这...还真是意外。
伊安大概明白了，这就像是多拉考尔...也就是火星大贤者考尔弄出的劣化基里曼一样，这东西竟然是人格替代品。
何等奇迹，这所谓的旧日帝国居然用铜条和齿轮弄出了人格读取装置？即使是见惯了黑暗科技时代造物的伊安都不免有些惊讶。
劣化伊安？倒也不是不行，伊安相信即使是自己的克隆版本也会保证绝对的意志，但帝皇的意志和心中的伦理都告诉自己不应该这么做。
确认这把剑并非什么邪物后，伊安这才试探性的将其紧握在手中...这的确是一把不错的剑，但也仅此而已了。
没有特殊的力量，没有奇异的感觉，只是一把剑。
“所以，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伊安随手耍了个剑花，将剑横在自己胸口，猛地一甩——手感不错。
<想听我说实话么？我不知道，我的记忆停留在约莫五百年前，在一群科技猎人的帮助下将人格铜条写入后，我就出现在了这里，我不知道原本的那个我到底干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其意志发生了什么变化。>
<我只知道，此刻的我，要阻止【启示录】的降临。>
“阻止启示录？我本以为你是一个圣骑士。”
伊安在战锤里听到过最多的启示录是启示录级别的战场，指的是人类帝国和其他文明不计代价的战斗过程，但在宗教里显然是另外的意思了：
【以审判刑罚他们的不信，更要得着一部分因悔改而属于他的子民，而后在人间建立他的国。】
【使那些与他同患难的百姓同进入其中，与他同掌王权，同享荣耀，至终撒但，敌基督者，假先知和不悔改的罪人都要过去，新耶路撒冷从天而降，神人同居，永享无限福乐。】
总而言之，就是宗教狂信徒们认为上帝降临，将世界整个摧毁的日子，不信者沉入地狱，有信者升入天堂。
对于他这样的有信者来说，这应当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