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不难对付
李承遥遥一揖:“三位师兄,早!”
“李师弟早!”
三人不敢怠慢,连忙回礼,目送李承的背影远去。
“李师弟,似是胖了一些?”
“气色也好了许多!”
“精神也极好?”
但不对啊?
昨日黄昏之时三人还与李承见过,不过一夜,为何变化如此之大?
三人啧啧称奇,远远的跟在后面,小声议论。
李承闲庭信步,不急不徐,不多时,便到了牌楼外。
咦,竟然修好了?
一座崭新的牌楼拔地而起,映承雄伟,尽显壮观。
顶部两个鎏金大字,熠熠生辉。
在小院中窝了十余日,几乎天天都有人来,却从未有人提起过。
关键的是,牌楼都修好了,外堂也罢,戒律司也罢,竟压根未问过与赔偿有关的一个字?
总不能是宗门大发善心,给自己免了吧?
正暗暗奇怪,身后传来零碎的脚步,李承下意识的回身。
张胜和陶钧在前,孔凝之落后半步,三人边走边说着话。
又走了十来步,三人才看到牌楼下的李承。
“气色不差……”
孔凝之赞了一声,又不由一怔,“咦,不大对?”
若看面膛五官,清清秀秀,白白净净,与前几日并无区别。但不知为何,孔凝之总觉李承“丰润”了许多。
精神也更加旺盛,双目灼灼,隐露精芒。
再察气机,外息稳重匀长,内息源源不歇,且雄浑浩荡。
但前几日见他,好似仍有些气虚。短短几日,竟给人一种脱胎换骨之感。
孔凝之目露狐疑:“又服培元丹了?”
哪是什么培元丹?
张胜和陶钧修为更胜一筹,感知也更加清晰:李承体内内息盈沛,只进不出,却又泄无可泄,故尔才给人“丰润”之感。
这分明就是息贯全身,初境大成。
再看体外,形形色色的灵元纷纭而至,仿佛苍蝇见肉,争先恐后,前赴后继,想顺着汗窍往体内钻。但偏偏又进不去,一时就如蚊蝇乱撞,既杂且乱,搅作一团。
这分明就是已入感应之境,源息丹开,天地万灵欲趁虚而入。
但这才多久?
自他入初境九重至今,还不到一月吧?
别说役堂与外门,便是内门之中,不到一月就能升一重的弟子,也是凤毛麟角。
两人对视一眼,难掩眼中惊讶,遂尔长身一揖:“恭喜师弟!”
孔凝之恍然大悟:“李师弟……破境了?”
李承回礼,继而一笑:“侥幸!”
“不对……我前几日见你,才是九重初期?”
李承想都没想,张口就来:“师兄猜的没错:闲来无事,多吞了几颗丹!”
几人悚然一惊。
想当时,吴瑶送了一株灵参,于静好的师兄又送了一丸归元丹,这两样不但药元雄厚,且无中毒之虞。
除些外,于静好还送来许多补气培元和化丹毒的丹药,再者李承那根簪亦有化毒之效。再加上李承狗胆包天,连妖丹都敢吞,吞几丸丹用以提升境节,真就不算稀奇。
但他们奇怪的是:提升一两个小境界情有可愿,而直接破境,着实有些匪夷所思。
也从来没听过,宗门中有何人是靠服丹破境的,也不论是初境还是九境。
不然何以称之为“修行”?
要真能这么容易就破境,何需练什么气,更不需苦练武技、术法,全去吞药岂不更好?
惊诧之余,几人怀疑李承没说实话,但无需点破,更不必追问。
张胜很是高兴,指了指刚到阶下的三位理事弟子:“先不急点卯,执我印信速去外堂,将李师弟袍服、籍牌、靴冠、丹药一并领来……再一人去役堂,帮李师弟去籍……”
几人才知,李承已踏入次境。
一阵愕然,应喏而去。一路上,三人感慨不已。
曾几何时,李承初入录功堂,张师兄就令他执笔。当时堂中一众弟子都觉主事处事不公。
便是不看资历,是否也该看看修为:举堂上下,哪个不比李承的修为高?
但张胜权盛势威,与之同阶的陶钧也是极力赞成,众弟子只得敢怨不敢言。
如今再看,不过区区半年余,李承已至感应之境,鉴术更是一骑绝尘,不敢说比张胜、陶钧还高,但自他二人之下,堂中执事管事,哪个敢说能胜过李承?
不信问问吴师姐,再至月末,她会请谁相助?
所以,哪还敢有什么眼红、嫉妒,除了羡慕,就是佩服……
几个弟子领命而去,随即,其余几位执事也陆续到来。看李承破境,既惊且赞,一时间,堂外热闹非凡。
李承连连谦虚,挨个回礼。
寒喧一阵,李承指指牌楼:“师兄,何时修好的牌楼?”
“不久,完工也就几日!”
那就是自己刚醒没几天。
“但怎无人问我索赔?”
索赔?
张胜和陶钧对视一眼,神情说不出的古怪。
从前到后,也不管是好是坏,你尽皆赖给了于静好:雷法是她教的,雷符是她给的,也是她教你催发的……言下之意,这牌楼就是因她而倒。
而好死不死,证人还贼多,于静好就是浑身长满嘴也辩驳不清,那索性还不如赔了了事。
几人三言两语,说了大概,李承却又转起眼珠:重点并不在于能不能辩驳清楚,而是自己明目张胆的给于静好挖了个坑,又逼着她跳了下去。
而静养期间,于静好也来过两次,不但未提过赔了牌楼有关的一个字,甚至未流露出过任何不满的情绪。
反倒每次都是言笑晏晏,嘘寒问暖。
总不能是脸上笑嘻嘻,心里MMP,卯着劲的想坑回来吧?
啥,一座牌楼,那才几晶?
这是几晶不几晶的问题吗?
重点在于她私授雷法,让才有初境修为的杂役激发了雷符不说,还召下了一道天雷。
固然会查李承,但第一个查的绝对是她。
想必这几日为了给宗门解释,嘴唇都快磨薄了吧?
而吃这么大一个亏,这女人还能委下身段留在录功堂,便知下了多大的决心。
不过心机并不深,应该不是很难对付……
正思忖间,阶下出现一道身影,款款而来。
但行至中途,于静好稍稍一顿,盯着李承,面露狐疑。
看吧,还离着这般远,她竟然就能察知自己体内的气机,知道自己已经破境。
比张师兄、陶师兄高了何止一筹?
但无所屌谓,这里是宗门,她还敢用强不成。
转着念头,李承露齿一笑,摇摇一揖:“于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