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绝望
“阁下是谁，为何拦路？”
顾了凡与宁中则并肩而立，与灰衣剑客形成对峙之势，同时以眼神示意王伯带着其他人退到一旁。
“在下不过是江湖上的一个无名之辈，今日得见二位华山高足，实乃三生有幸，故斗胆邀请二位移步他处，小酌一杯，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灰衣剑客语气淡然地说道，全然没有邀请他人时应有的客气与热情。
顾了凡眉头紧锁，细细审视着这位突然出现的灰衣剑客。
对方看上去约莫四十岁上下，身形挺拔如青松，眼神锐利如剑，只是此时略显喘息，似乎是匆匆赶来的。
正思索间，一名五十余岁的老妪踉跄奔来，气喘吁吁地站在灰衣剑客的身后。
顾了凡心中一凛。
这老妪。
他虽然没见过，却听陈道长提过，说是他采药归来时，无意中发现一老妪扮作农妇，鬼鬼祟祟地监视着华山山门。
想来这老妪就是劳德诺带来的人，只是一直隐藏在暗处。
所以。
这灰衣剑客，也是嵩山派的人！
“倘若我不答应了？”
顾了凡试探性地问道。
灰衣剑客面无表情，语气冰冷：“那我恐怕只能采取一些强硬手段了。”
顾了凡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不屑：“哼，阁下几句话就想让我们乖乖跟你走，未免太看不起我华山派了。”
灰衣剑客淡淡道：“倒是有几分骨气，不愧是风清扬的弟子，就是不知道你学了他几成本事。”
——废话这么多，看来目的是绑架，而非杀人。
顾了凡心中有点底，顿时装腔作势道：“你既然知道我师父，此举就不怕我师父日后找你算账吗？”
“怕？我就不会来了。”灰衣剑客冷笑道：“你们既然不愿跟我走，那就别怪我欺负你们年幼了。”
一旁的宁中则怒目而视，娇喝道：“要打便打，唧唧歪歪半天，还以为我们怕你不成？”
言罢。
长剑出鞘，如银龙出海，直指灰衣剑客，正是华山剑法中的“白云出岫”一式。
“来得好。”
灰衣剑客淡定自若，拔剑，上撩，轻松挡住了宁中则的攻势。
宁中则身形灵动，顺势凌空转身，倒刺一剑，逼得他退开一步。
“好一招‘天绅倒悬’。”
灰衣剑客一声长笑，长剑一转，化作三重剑影，分上中下三路攻向宁中则，耀眼生花。
宁中则身形急退几步，以“苍松迎客”勉强抵挡。
顾了凡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立刻拔剑上前助战。
“小子，让我来会会你。”
一旁的老妪妪提剑拦住了顾了凡的去路。
顾了凡眉头一皱，剑光如电，急刺三剑，那老妪虽然连退三步，却也将这三剑一一化解，他瞬间明了对方的实力与自己相当，估计短时间内难以取胜。
所以……
噗的一声，顾了凡故意让左肩中剑，剧烈地疼痛令他有些晕厥，但他咬紧牙关，反手一剑，瞬间削下那老妪的右手，再挺身直刺，一剑穿心。
“啊——”
那老妪的惨叫声顿时划破了夜空，回荡不绝。
另一边。
灰衣剑客听见惨叫声，只是略一迟疑，便被宁中则抓住了机会，持剑抢上，当头直劈。
这一剑快若惊鸿，势若山岳。
灰衣剑客眉头微皱，没有选择去硬接，而是斜身闪开，宁中则似乎未卜先知，立即圈转长剑，如横扫千军一般，朝灰衣剑客拦腰斩去。
“好快的剑！”
灰衣剑客提气纵身，从宁中则的剑上跃过，可就在这一刹那间，宁中则已回身反撩，疾刺他的后心，噗的一声，已然中剑……
而宁中则使完“夺命环连三仙剑”后，气息已乱，脚步踉跄，不由后退几步。
顾了凡急忙上前，搀扶住她，
“师弟，你受伤了？”
“无碍，暂时死不了。”
顾了凡摇了摇头，脸色非常难看，不是因为受伤了，而是因为对面的那名灰衣剑客正缓缓起身。
他用手捂着自己的左肩，一步一步缓缓走来，嘴角勾起一抹狰狞：“好厉害的女娃子，你的剑若是再准一点，嘿……现在，二位可以跟我走了吧？”
顾了凡神色凝重。
如今。
他与宁中则，一个残血，一个空蓝，显然已无力再战。
——怎么办？
顾了凡深吸一口气，目光不经意间掠过庙门上的匾额——药王庙！
“原来是这里……”
他苦笑一声。
想起了原著中，岳不群曾携众弟子避难至此，却遭到一大批黑道高手的围攻。
门中弟子悉数被擒，妻女险些受辱，还有最重要的“紫霞秘笈”也丢了。
那一刻的岳不群到底有多绝望？
顾了凡现在有些感同身受了。
换作是他，站在岳不群的那种处境，他估计也会去练“辟邪剑法”，反正都一大把年纪了，二弟应该也退休了。
但如今的顾了凡不会去自宫练剑，因为他有系统，有更好的路可走，当前的处境也没有到最绝望的时刻，还有虚以委蛇的机会。
“二位，请吧！我已手下留情了，若是再不知趣，就别怪我无情了。”
灰衣剑客面色冷峻，步步紧逼。
顾了凡哼道：“走就走，这么凶干嘛？”
灰衣剑客冷眼道：“你的马车，我征用了，上车。”
“好的，诚惠一百两……”
顾了凡还没说完，就被灰衣剑客冷冷地扫了一眼：“聒噪，你再多说一句话，我现在就杀了你。”
顾了凡立刻闭嘴，然后缓缓举起右手……
“又干嘛？”
“前辈，你看，”顾了凡指了指自己的左肩，道：“有伤药么？我怕还没有到前辈要去的地方，我就流血死了。”
“我还想问你们有没有药了？没看见我也受伤了。”灰衣剑客没好气的说道：“别废话了，给我上车。”
“唉！”
顾了凡叹了一口气，正准备上车时，空气中忽然传来一阵轻轻的咳嗽声。
咳咳咳……
灰衣剑客闻声，眉头紧锁，持剑，横于胸前，警惕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随后，一道身影从黑暗中缓缓走了出来……
“阁下，在华阴境内掳我华山弟子，是当我华山派没人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