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针锋相对
红莲看了一眼墨子非离去的方向，片刻之后，不远处传来一阵沉闷的棍棒声，以及墨子非轻哼声，看来王岩如同他说的那般，绝对不会手下留情，墨子非...忍得有些辛苦。
红莲看了一会儿墨子非的方向，扭过来直直的看向宁静，语气平淡的问道“殿下要如何处置我。”
宁静眼眸轻抬，道“你是归顺伯府的人，算不得本王的奴婢，不过是个人质罢了。”
“既然是人质，你做的事情，本王是该杀了你，还是将你交给归顺伯呢。”宁静慢悠悠的端起茶杯，慢慢的吹着，少许之后又道“或许，杀人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红莲面不改色，对于生死，她是做暗探出生的，生死对她来说，不过是寻常事情，或许对于别人来说，死亡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可对于他们这种见惯生死的人来说，不过是稀松平常罢了。
而且红莲相信，宁静要是真的要杀她，她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今日也没有机会在这里听她说这些话。
“殿下想要我如何死。”红莲并不畏惧，反而是颇有兴趣的问道，又道“我虽然是暗夜的暗探，但是对于东平的死刑也是知道一些的，定下是要砍头，腰斩，凌迟还是车裂，又或者是其他的？”
宁静对于红莲提出来的问题，似乎是在认真的思考着，想了许久之后，道“你喜欢哪一种，不如本王成全你。”
一句话逗笑了红莲，红莲笑了好一会儿，道“殿下若是真让我选，那我自然选个好死的，若是殿下再给我个机会，我能选择不死吗？”
“虽说像我们这种人，生死早已看淡，但若是能够不死，我还是非常愿意选择的，看殿下给不给我这个机会。”红莲依旧笑着看向宁静，那平静的眼神中，却又隐藏着几分不平静。
她有些看不懂眼前这个人，她不确定，她会不会真的在一怒之下杀了她，她确实不怕死，但若是能活着，谁愿意去死？而且若是一刀砍了也就罢了，若是来个凌迟，半天死不了才叫难受。
“机会，从来不是别人给的。想要机会得要自己去创造才行。”宁静放下手中的茶杯，一字一句的说着，两只眼睛却是紧紧的看向红莲。
红莲是个聪明的女人，宁静相信这样聪明的女人，会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的。
院子里一片寂静，唯有偶尔传进来的低沉的棍棒声，痛苦的呻吟声。
“这个机会，我曾经确实想去创造过。”许久之后，沉默了好一会儿红莲终于开口了。
“你确实给自己创造了一个机会，可你又给自己挖了一个坑。”宁静依旧平淡，眼神中多了一抹犀利，更多了几分冷意。
红莲自然知道，宁静所说的这个坑究竟是什么？
宫里面的事情，宁静并没有查到，或者说她查到了，自己不知道罢了。所谓的机会，就是红莲递给宁静的那些纸条，那些向她示好的纸条，那些隐藏在宫廷中的一些隐秘事情。
这个坑，自然指的是覃啸，宁静前往归顺伯府的事情何等隐秘，覃啸却不偏不倚的知道了，自然是有人推波助澜。
还有就是，红莲也不确定，这件事情宁静究竟知不知道，他暗中将暗夜珍藏的医书，或者说毒经，送给了宫里面的某一位。
“本王最恨背叛，任何人若有背叛，即便不死，也绝不再用。”宁静嘴角一抹杀意，很淡然的看向红莲。
红莲细细的品着这句话的意思，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很快就明白了这话的意思。
作为归顺伯府的人质，暗夜的密探首领，对曾经的敌人下手，理所当然。但若是作为府中的仆人，作为长平王府的奴婢，胆敢对主人出手，那就叫背叛。
只不过，不管是对敌人出手，还是自己人背叛，那都是必死的罪过。
这个坑，她又该如何来填？
“殿下打算如何处置莲花卫的暗卫。”红莲很直接的问道，她相信，以宁静的本事，不可能不知道，她在和暗卫联系，也不可能不知道，她暗中指使暗卫做的一些事情。
“区区暗卫，本王何惧。”宁静眼中尽是自信，很是坦然的说道“他们若是愿为东平百姓，本王定会护他一世安宁，他们若是愿为东平之臣，本王必定人尽其才，他们若是要为东平之敌，本王必定赶尽杀绝！”
宁静在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半分矫揉造作，一副王者气概，尽显霸气。
红莲很显然是被宁静这句话给镇住了，这样一个女人，是她能够比的吗？
如果是她，作为曾经敌人的最阴毒的爪子，她敢拿来肆无忌惮的使用吗？这个女人，她真的敢使用她用过的人。
“殿下这话说的好听。”红莲带着几分嘲讽的说道“好话谁都会说。”
“你这话说的倒不错，但本王一诺，掷地有声，绝不改变。”宁静的眼神更加的坚定，更加的不容置疑。
这是何等的自信啊，她不过是个妃子，不过是后宫的一个女人，虽然是个亲王，一个可以参与朝政的女人。可她终究不是这个国家的主宰，她说的话能算吗？
“本王能率领十万铁骑，踏平大息与暗夜，本王自然有说这话的底气。”宁静冷冷的看向红莲，道“要如何决定，你的生死，全在你自己。”
红莲沉默了，若是她一人，死又何妨。可她的手中还有数百暗卫，虽然说暗夜在城破的时候，死亡的也不止这些人。可这毕竟是活生生的几百条人命啊！
“我知道了，谢殿下给的机会。”红莲并没有正面回答宁静的话，有些事情不是说说就可以的，只有真正做到了，才算是真。
宁静嘴角的幅度轻轻上扬，但愿如此吧，她也不想大动干戈。但是，她绝对不怕动刀戈！
沉默间，两个小厮架着墨子非回来了。
墨子非艰难重新跪下，身后围着一条黑色的围布，避免宁静见到他满身的血污，闻到刺鼻的血腥味。
“墨子非，不如你来说说，你和红莲，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本王不记得，本王有叫你多关照红莲，本王也不记得，你什么时候这般多管闲事，这般处处留情了。”宁静看着满头汗水，脸色苍白的墨子非，吃瓜的好奇心，瞬间爆棚，今天这个瓜，必须得吃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