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老画家
“你走吧。”诺瓦说道。
“走？你不抓我？”老者明显愣了一下。
“抓你干什么？”诺瓦好笑的反问。
“怎么？你以为所有的执法者都只是为那些大人物服务的？”
面对诺瓦的提问，老者并没有回答，站在那里有些呆愣。
他这一路走来并不算容易。看到了太多的不公和生活在温饱线上的人们的生活，趋炎附势的底层执法者更是让他无愤怒。
今天被这个特别的年轻治安官这么一问，竟一时间不知作何回答。
只能在心中感叹自己平日里在学校所谓的艺术创作，那些所谓的人性的复杂与光辉，和现在生活中的人们比起来，显得刻板和单调。
见老者没有说话，诺瓦笑了笑，看了看老者手上的画又接着说道：
“虽然你的手法有些粗糙，但是人物特点把握的不错。我并不认为那是一幅糟糕的作品。
只是我们的男爵大人，很难面对真实的自己，这并不是您的问题。”
一句话拉近的两人的距离，也彻底打消的老者的疑虑，两人相视一笑。
那老者顿时来了精神，一步跨到了诺瓦的面前，伸出手有些激动的说道：
“我是纳卡维尔艺术学院的威尔·考斯克教授。请问您的老师是哪位？”
和老者握了握手，诺瓦心中腹诽。
【教授？真是位教授？教授怎么脏成这样......还在广场上给人画画？】
威尔·考克斯见眼前的年轻治安官一脸不相信的看着自己，也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顿时有些尴尬。
把手在裤子上擦了擦说道：
“额......我准备去南方的莱比锡郡看望我的女儿艾丽丝，她在那里的格瑞斯特魔法学院上学。
没想到在路上碰到了小偷，偷走了我的钱包，我就......嗨，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不说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画箱：
“还好，我的老伙计们还在。我就一路给人画画，一路过来了。”
【魔法学院？这个世界也是有着魔法的？那能力者和魔法又是什么关系？看来我还是把这个世界想的简单的啊......】
诺瓦恍然，想了想说道：
“教授先生，我只在教会的周日学校里学过一些基础艺术，并没有老师。”
“没有？这不可能！”老者摆摆手，又举起了画：
“这落笔，这配色。没有多年专业的训练，绝对不可能如此优秀！”
诺瓦看着老者一副摆开架势准备辩论的样子，转移了话题：
“您刚才说，魔法学院？”
“是的，艾丽丝对我的事业并不感兴趣”
老者苦笑了一声，对诺瓦发出的疑问没有感到奇怪。
在他看来，这也是一个底层治安官，魔法学院这种神秘有极其昂贵的学校，自然充满了好奇。
“魔法学校主要就是教授神秘学，占星学，还有一些仪式和种植所谓的魔法植物的学校。
她从小就喜欢神秘学和一些花里胡哨的魔法药剂，梦想有一天可以成为伟大的药剂师。
虽然并不理解，但我想，我需要尊重她的爱好和梦想。”
【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像哈利波特那种的魔法学院呢。
不过，按照我这一天的观察，大部分的民众并不知道又能力者的存在。
如果是真的魔法学院，应该也会保密。嗯......以防万一，以后有机会还是要了解清楚。】
诺瓦心中思索着，暗暗的记下了这个名字。
看了看远处的钟楼，想到家中的希尔娜，诺瓦向着威尔·考斯克行了一礼，准备告别；
“对不起，考斯克教授。我家中里还有事，愿丰收与你同在。”
“哎，哎......”见诺瓦抬腿要走，威尔·考斯克赶紧拉住他：
“你真的没有老师？”
他以为诺瓦不愿意说出自己的老师。
见诺瓦再次点头，他在自己在衣服裤子口袋中一阵翻找，旋即掏出了一张名片递了过来：
“你的绘画手法我从没有见过，尤其是对色彩的掌握实在是让人印象深刻，能看得出来，你一定也是喜欢艺术的年轻人。
这是我的名片，我们学院是整个霍普王国最好的艺术学院，你要是感兴趣......”
他停顿了一下，又立马改口道：
“不，写信。我们可以写信交流。艺术是女神赐予我们的最高贵的追求。我很期待可以和你共同探讨。
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来我们学院，我也很乐意为你提供助理老师的职位，你的能力值得这个位置。”
他的语速很快，好像生怕自己没有讲完，诺瓦就会消失一样。
看着他传教士般略显狂热的神情和话语。诺瓦接过了他手里的名片，再一次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这要是以前的我，被一位这样的额教授看重，应该会很开心吧。】
他有些感慨的说道：
“我叫诺瓦，诺瓦·加西亚，教授先生。”
“铛......铛......”
诺瓦的话音刚落，仿佛预示着什么，远处的钟楼再一次发出了沉重而悠远的钟声。
都5点了。真的不能再耽搁了。
担心希尔娜一个人在家的处境，诺瓦告别了威尔·考斯克，飞快的往家走去。
看着诺瓦的背影，听着远处还未完全消散的钟声。威客·考斯克喃喃的开口：
“女神啊，你也注意到这个被艺术之主眷顾的年轻人了么？”
荞麦区，伍德街34号。
“诺瓦！你看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怎么才回来。”
希尔娜的腰间围着一条米白色的小围裙，配上她收腰的灰蓝色长裙，有点像漫画中的小女仆，显得有些可爱。
此刻的小姑娘正瞪着大眼睛，一手拿着菜刀站在厨房门口。
对着气喘吁吁正在脱外套的诺瓦有些不满的说道。
“不好意思，下午看时间还早就去圣安诺尔图书馆找了一些律法类的书籍。”
诺瓦将口袋里的两克朗纸币放回门边的抽屉里，抱歉的挠了挠了头：
“想在考核前多了解一些，没想到忘记了时间，实在抱歉。”
一听是因为考核的事情，希尔娜的埋怨顿时消散了大半。
她放下了手中的菜刀，弯下身体将餐桌上的几个土豆往前推了推：
“那我赶快帮我把这些土豆削好，巴德叔叔和玛丽婶婶大约8点钟到。我们还有好多事情要做......怎，怎么了？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希尔娜奇怪的看着盯着自己，仿佛石化的哥哥。
刚才希尔娜弯腰推土豆的动作，让诺瓦看清楚了她颈部滑落的装饰物。
那是一个项链！
呈银色的金属质感，中间镶嵌着一小节木头雕刻成鹿角模样的项链！
照片中的项链！
导致诺瓦·加西亚死亡的那条项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