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唯一的变数
“太子殿下，后面有人跟踪我们，好像是顾将军”黑赢耳朵动了动，察觉到了不对劲。
黑赢是北辰夜以的贴身侍卫，也是黑纹阁年级最小的九纹侍卫，天生白发，武功非凡。即使顾凉瓷轻功极好也没能躲过黑赢的耳朵。
“随她去吧”北辰夜以无奈的对黑赢摆了摆手。
这丫头还真是色心不改，也不枉费我今日特意打扮一番。
“对了黑赢今晚把北墙的侍卫撤了”北辰夜以嘴角止不住的上扬，今晚得好好逗逗老婆。
啧，必定有诈，东宫怎么防卫这么松。顾凉瓷攀在东宫北墙实在想不通为何这里没有侍卫。太子殿下不受皇帝重视？不可能啊，今日皇帝老儿还挺关心他的。不管了先进去看看，反正他也不敢把本将军怎么样。琢磨一番后顾凉瓷还是决定去东宫找找太子为何帮她的线索，于是利落的翻身下墙。
北墙进去就是太子寝殿，黑赢得了吩咐便没有守在太子身边。顾凉瓷没有侍卫的阻挡成功到了太子的寝殿外。
月色皎皎，屋中没有点灯，融入了黑夜。北辰夜以大概还没有回来，顾凉瓷观察了四周没人，迅速推开门进去。
“吱呀”寂静的夜里开门的声音被无限放大。
“擦”火柴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顾将军，深夜造访有何贵干啊？”北辰夜以点亮了浴池旁的蜡烛。火光跳动，昏暗的光照在北辰夜以的侧脸，影子打在墙上睫毛都看得仔细。
顾凉瓷听到声音没敢动“回太子殿下，本将对这宫中不太熟悉，想要出宫却不知怎的迷了路，一不小心就到这里了，还请殿下恕罪，本将这就离开，就离开了。”
“顾凉瓷，滚进来”两人隔着一扇屏风却又像是隔着千万里。北辰夜以对她的回答不甚声音低了些，裹着一丝寒气威胁到。顾凉瓷心口突然传来阵阵刺痛，身体不由自主的绕过了屏风正对着北辰夜以。
昏暗的灯光下顾凉瓷看不清他，只觉得水蒸气环绕着他，他的身影越来越淡好像快要要消失掉。
“顾凉瓷，发什么呆”北辰夜以看着她呆傻的样子不禁有些后悔。凶她干嘛啊北辰夜以，好好说话。北辰夜以反思一番后眼中只剩温柔。
顾凉瓷也逐渐适应了昏暗的环境心口不再刺痛。
“我知道你好奇我为何帮你，好奇我为何同样有上一世的记忆，更好奇你是如何重生。”北辰夜以把玩着一缕长发缓缓的说道。
北辰夜以靠在浴池边，下半身没在水中，白色的里衣湿漉漉粘在胸膛上，裸露的皮肤透着不健康的白。顾凉瓷有些疑惑，上一世北辰夜以是装病身体并没有这么白并且很精壮，她拧了拧眉。
“是不是还好奇……”
“你为什么那么白？”顾凉瓷突然打断了他
“嗯？”北辰夜以突然被打断还有些懵。
“不对，不能这么问。你不是装病吗？上一世你的身体并不是这样”顾凉瓷反应过来觉着有些不妥又重新说道。
北辰夜以突然有些感动，他老婆好关心他还记得他上一世的身体，好感动呜呜，好想把真相都告诉她。话到嘴边又突然变了味“顾将军，您这话说的怕不是有些暧昧了，本王的变化您有如何这么清楚。”
“实不相瞒，上一世我死后突然到了一个满是花鸟的地方，我还以为我到了天堂。有一个蒙面人把我带到了一面湖泊前面，那是一面湖镜，上一世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也知道你帮我为顾家清理了门户。自然就是您的吃喝拉撒睡我这也就都看到了。”顾凉瓷说到后面突然有些尴尬，抬头避开了北辰夜以的视线。
死纪後，北辰夜以突然就起了杀心，什么都让老婆看了他还怎么保持神秘感该怎么让老婆爱上他！
“是吗？将军既然已经知道了本王的变化，那我也就不必隐瞒了。”北辰夜以定了定神，至少高冷的人设还没有崩。
“顾凉瓷，我是你这一世唯一的变数。”北辰夜以站起来转了身，顾凉瓷看清了他的背后是一道道的血痕，伤口深到快要看清骨头。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湖镜中的画面又浮现在她脑海中，十八座寺庙，七星台，天雷一道道的劈向七星台上的身影。
她看不清，看不清七星台上是谁。雷声再次响起将她惊醒她便已经在边关的帐中了。这时她心中有了答案，眼睛中噙满了泪水。顾凉瓷不知该如何，她现在只想一个人待着，上一世这一世太多的事情压抑的她喘不过气。
“太子殿下恕罪”说完便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
唉，凉瓷啊不必如此着急得知真相，这一世本王会保护好你的。北辰夜以对顾凉瓷的逃跑早有预料，就是有点遗憾还没逗够人就跑了。他从容的起身站在水边在水中看了看背上的伤痕。也不过如此，让你重活一回这些伤算不了什么。
小雨忽至，淅淅沥沥的打在房檐上。顾凉瓷昨夜在亭下坐了一宿，天亮时突然下起了雨才把她从混乱的思考中解救出来。她有些怕，怕北辰夜以消耗了他自己的生命，怕自己这一世依然无法护住顾家，她死了一次，便害怕的更多。
“将军，到时辰了得准备上朝了。”成对站在亭外提醒道。
“你昨晚一直陪在这儿？”顾凉瓷抬手揉了揉发硬的脖子。
“是”顾凉瓷昨日回自己家都没走大门，翻墙进来直接对上了成对。成对看她脸色不太对便一直跟着。
顾凉瓷回了房间，拿起成对准备好的朝服换上。“成双呢？将士们都安排好了没？还有顾老二一家呢？”
“回将军，将士都安排好了，成双刚才又回了营监督今日的操练，顾老二及夫人已被流放，顾立恒也抛尸荒野”
“成对一会儿下朝，你准备些礼品，今日给太子送去。还有一件事，你和成双一起去打听一下当朝国师纪後，我想见见他。”
顾凉瓷眼神突然变得坚定，不再困扰。既然你是我唯一的变数那我让你往好了变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