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一个朋友（1）
以前我总是品学兼优的好孩子，是其他父母衡量自己孩子的尺子，从不做坏事，甚至没那念头，可现在呢？但当我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我好像有些后悔当了十八年的好学生，可是如果我不是好学生，爸妈还会以我为骄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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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都要都要掉进去了，这怎么吃啊。”陈染把餐盘放在宋欣然的面前，直接坐下。
小时候，冉新总是在晚上黄金档看偶像剧，陈染也跟着看了很多。在里面，女主似乎都是柔情似水，在夏天相遇总是那么的美好。就连一中的同桌都是如此，但眼前的宋欣然却是油盐不进，面对陈染的好心提醒，只是淡淡地说了四个字，“关你屁事。”
陈染差点没被自己夹的白菜给噎死，吓得坐在一旁的同学也是担心的问道：“同学你有事没？”
你要有事我就要放假了。
陈染连忙摆手，咳嗽了两声才恢复过来。
宋欣然透过屏障般的头发看陈染没事又继续吃饭，“活该。”
“我艹？”
场面尴尬，陈染非常无语，又夹了几筷子能吃的白菜才决定武力解决，动口不动手的那是君子，而陈染现在相当流氓。
之后的每一天，陈染每次想起那次的行为像是在执行什么特定的命令，像某个突如其来的后空翻。
陈染俯身向前直接用手将宋欣然挡在前面的头发撩到后面，露出一张五官精致的脸，一双有些暗淡的双眼，过了一会儿就变成了惊恐。
陈染对自己的成果非常满意，但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承担什么样的后果，他也不想知道。好像自己做了个自己完全没意识到的错误的决定，错在自己太果断了。
短短几秒的对视，宋欣然的脸红得有些可爱，眼睛里的恐惧蜕变成了愤怒。一个低扫腿正中陈染小腿，陈染吃痛才差点叫了出来，脚一软，人倒了下去，脸差点就进了餐盘，但反应及时，手撑在了桌上。
陈染没料到宋欣然力道这么足，宋欣然没料到陈染这么不要脸，大庭广众之下就这么不要脸！！宋欣然端起餐盘就走了，陈染也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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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陈然觉得别人的青春轰轰烈烈，而自己只能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好公民，今天到是体会到了一点轰轰烈烈的滋味，别说，还挺刺激的。
夏天的阳光不像冬天的那么温柔，而是毒辣，还有惹人厌烦的蛙叫和蝉鸣。但在夏天陈染还是喜欢冰镇可乐，来一杯整个夏天都是凉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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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姐，我们还能当朋友吗？”
宋欣然这次选择了沉默，陈染看着宋欣然贴在桌面上的便利贴，
不要和我说话，不要靠近我，做个好人吧。
陈染不语只是一味的发呆。
作为留级生的优势就是都学过，再学就没有了对知识的渴望。也许只是对新的知识比较渴望，或者说是好奇，想看看别人口中的高难度有多难，可能不是爱学习，仅仅就是天赋好罢了。宋欣然就是这种人，因为陈染以前也是这种，这种人一般对自己的成绩非常自信，自信到了傲慢的程度。
于是陈然便有了计划。
化学老师是个老头，叫白化生，听名字就知道是一个强得离谱的人物。主要教的确实很好，陈然觉得比一中的大多数老师要好些，陈然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强的人物没被一中挖走。
陈染看了几次宋欣然都在好好听课，而陈染却像个白痴一样，那宋欣然肯定也觉得自己是个智障。
“欣然姐，来打个赌不？如果我赢了，你就把自己的头发扎起来，别一天死气沉沉的。如果你赢了，我从此再也不打扰你了，反正考完试后就换位置。到时候你坐这，我坐你的对角，就算想打扰你都不行了。怎么样？条件合理不？比不比啊？”
“赌什么？”
对于这种秒回是陈染没想到的，总以为宋欣然要考虑一下，结果演都不演了，看来还是自己太不要脸了，别人已经烦透自己了。
“马上要月考了，就看看谁考的高。怎么样？”
“到时候，希望你可以遵守承诺，位置离我越远越好。”
陈然满脸黑线，无语至极。没想到宋欣然这么自信，自信的有些下头，高傲的简直不像话。这种间接性的应答，使得陈染发现，看来宋欣然还不是自卑到见不了人，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自卑到见不了人还上个狗屁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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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下课，学生争先恐后的回到寝室。夏的月亮最圆，照到四处都是通亮，很少有人会停下匆忙的脚步丈量这月色，只能感受偶尔拂面的微风，但会掠过他们的头顶，飘向远方。
余强和李子林在阳台上吞云吐雾，好不快活；陈然躺在床上思绪万千，要死不活。白广几人溜到其他寝室打牌去了。
“染哥，你和宋欣然是怎么一回事？”余强右手夹着烟，从门缝中探出个头来。
“没什么，就是一点个人恩怨。”
“啊？我看她平时很老实啊，怎么惹到你了？”
“不是她惹到我了，是我惹了她。再说了她老实又不是我老实。对了，问你个事呗。”
“啥事？”
陈然从上铺跳了下来，靠在阳台与寝室之间的门口上，“宋欣然，你们了解多少？成绩怎么样？”
余强抖了抖烟灰，说道：“不怎么了解，她总是一个人了解不了。但是她成绩特别好，作为第一名能甩第二名二十几分，理科最高七百零五，那可是学校重点培养的天才。但和染哥比起来可能就有些垃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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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染，你在一中成绩能排到多少名？”余强问道。
“第一名。”陈然表情平淡，目不转睛的看着手中的书。
“第一名啊。什么！第一名！”余强惊得手中的烟差点没拿稳，“怎么可能？你他马的是不是在骗我。”
“我记得一中官网上有我的名字和照片。”
余强立马掏出手机查了起来，在查询等待的过程中余强心急如焚，似乎将要见证一个天才的诞生。
查询结果很快出来了，“第三名白华，第二名彭可，第一名陈染。WC！第一名陈染！”
余强就着照片对了几次，才开始接受眼前这家伙就是手机上的那家伙。余强无比惊骇，陈染无比稳重。余强知道一中的含金量，前四十都是能上七百分的天才，像这样的天才十三中就一个，可见一中的强大，可见一中有多么的强。
“那陈染······呸！染哥，以后我就叫你染哥吧。那你为什么来这鸟不拉屎的一中呢？”
“单纯不想读了。”
“这就是天才吗？N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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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绩这么好为什么没被一中挖走呢？”陈染问。
“这个就不知道了。”
“还有其他信息没？”
“没了？”
陈染无精打采，上床盖上了自己的铺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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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欣然把椅子放在窗前，随便叠了几本书，把自己的枕头放在窗口上。手中有张照片，一个女人抱着小孩，笑容好像就要溢出。此时，宋欣然湿露的头发都搭在裸露的肩上，整张脸迎着月光，映照在照片的背面。
好好学习，听爸爸的话，考上自己喜欢的大学，找一个疼你，爱你的另一半，幸福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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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们来到这个班的第一次考试，我希望你们可以好好考，不要紧张。刘轩，来念下考场和考号。”
“哦。”坐在讲台旁的刘班长接过名单开始念了起来。
“宋欣然1考场，考号xxxxx0001，白素素1考场，考号········”
陈然正睡觉也没听自己的考场和考号，作为转校生肯定是最后一个了。当刘轩念到陈染时，“陈染13考场，考号xxxxx04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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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的太高，若是坠落便是粉身碎骨。
当陈然坐在最后一个考场最后一个位子时，他感慨万千，考场的所有人都想考到比现在更高的分数，所以互相帮助，互相借鉴，各显神通。难道他们不知道能坐在同一考场不都是同一水平吗？
可能是他们不愿意相信吧。
有人见陈染呆木的看着，便问：“兄弟，是不是要答案？给你一份。”
“不用，我自己会做。”
那人明显愣了一下，“别吹了兄弟，都最后一名了，还会做？”
陈染麻木地接过他们的答案，看了看，几乎全军覆没，这应该就是那些老师明知这是考试还放任其不管，甚至还流露出同情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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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场考试下来，陈染已经和前面的家伙玩熟了，这个叫张全的家伙似乎对自己非常自信，“兄弟下次希望还能看到你，下次我肯定能去其他考场了。哈！”
张全拍着陈染的肩膀，陈然没好意思拆穿他，说不定下次考试自己这个位子就是他的了。陈染试过给张全传自己写的答案，可人家就是不信，还给陈染又传了好几次，只是正确率感人。
“希望吧，希望下次还能遇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