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分 情系藏东南(6章,1 2 3节)
第六章、岁月如歌弹指挥手之间
“为求知的双眼开一扇窗,让年轻的心歌唱”,当小渝儿,余音缭绕、声情并茂的朗诵出这句学校广播站的口号时,正是章静以低头、记者部播音部采编部老师、我是南(看见排房门口留言)推开广播站小会议室的瞬间。
第一节、学校广播站,小渝儿和章静以
小渝儿,看着有些惊愕表情、愣在哪里的我是南,再看向脸红的章静以,顿时明白,都是正主些,都来了这儿。
小渝儿,还是一丝不苟的把章静以介绍给了我是南,“章静以,北师大,带着红花进高原的才女,我们新站长,这位还在喘气的仁兄,自己介绍吧”
我是南,左手揣进裤兜,向章静以伸出了右手,“我是南,欢迎你小红”
“章静以,我不是你的小红,虽然只是初次见面,还望今后多多支持”章静以伸出手,握住了指头有茧疤、留有长指甲的我是南的大手,想“这家伙,肯定是个玩三弦一类弹拨乐器的人,是不是,见到漂亮女孩,都叫小红哦”。
虽只单手一握,但我是南已经知道,这就是小红那柔弱无骨的手“但她表情不像是装的!竟然不认识我?名字也改了?为什么脸红(后来章静以告诉他,还不是你帅出了圈,掩饰惊讶呀)
章静以是个红迷,一看我是南,把着手不放,眼中正含情,心里想,“这憨憨傻傻又自以为是的老师,该不是,高大威猛的劲儿,掉进了宝玉第一次见到黛玉时的那个场景里,现实版的那个模样儿,之滑稽,好笑”
这章静以,因有感于书中对白“黛玉见到了从庙里还愿回来的宝玉,便吃一大惊,心中产生了:‘好生奇怪,倒象在那里见过的,何等眼熟’,未曾开口,不曾想宝玉看过林妹妹之后,笑道:‘这个妹妹我认识’”而有些出神望向了窗外,想起京师的票友。
章静以,一使劲就把手抽了出来,她低下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然后,用美工刀把A4的彩纸拆分成8张小卡片,用钢笔娟秀工整而又不乏艺术气息的写下了17字的广播站口号。
她把纸片,熟练的弹飞向我是南,我是南随意拿住,看了看,在卡片上打了个√,写下了三个草书的“在高原”
“为求知的双眼开一扇窗,让年轻的心‘在高原’歌唱”,就这么定了!
章静以,最后还不忘提醒各位老师“广播站招聘工作我们要仔细,因为这是学生、全院师生和本地党政军民的一个有声窗口,既要百里挑一招生,又要不拘一格发现人才,传帮带很重要!”
旁白:留校已经一年多的乣又新,外号不歪,是在1995年冬天,分别遇见了小红和韩温婉的,小红比章静以早来几个月,章静以来后,她就消失了。
再后来我是南就来了,他成了小木屋主人的弟子。有件事比较奇怪,但凡乣又新在的时候,我是南就是个静态的概念或者过去式,包括出差与生态调查去了,反之亦然,感觉他们是永远也不应该在一个时空同时出现的人和事一般,或许是因为不可逆事件必然要发生,只有模糊二者的量子属性吧!
这群人是不是真实存在过,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在这里,干了什么,都已经不重要,反正华夏工科类院校,永远光棍如云,美女越多才越好呢,权当个故事!
第二节、学校广播站开始招聘面试!插叙老秦人和其事
一个即将、响彻山谷的学校广播站,怎么可能只是老师,学
生才是主角,所以记者站、播音组、编辑部、采编室等等,都需要最新鲜和才华横溢的人加入。
学校很重视,一看多数学生都动员起来,于是开放了办公楼的几个会议室,加上那时候老东北是校长秘书,也其实开了绿灯。
于是,有背着小药箱的来了,有拿着一本西游记的来了,有手牵手的情侣来了,有拿着画笔的来了,吹唢呐和木吉他的也来了…穿着军装、以为自己是崔健的不歪老师,觉得这可是正义的事业,忙天慌地的洗了把冷水脸,就睡眼惺忪的冲向会议室,他面试的是记者站的同学。“幸好小渝儿她们顶在里面,不然就算迟到了,感谢感谢,任然不失在学生面前的威信”,
当小渝儿看见,背着一个药箱子的山东大汉张同学来了,神情有些紧张的出现,她差一点没笑出声来,所以章静以赶紧问问题,“为什么想要加入广播站?”该同学满怀深情的说“要向老乡孔繁森(孔子74代孙)学习,哪怕一个小药箱,也为XZ人民送温暖”,
广播站永远感谢的义务工作人员、志愿者、编制外的大洲,点了点头,说“这孩子,能行,中”。
“就记者站副站长吧,我建议”,记者站站长乣又新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当问道立峰,“你怎么看文化大革命这件事?”他的答案显然让人印象深刻“这就是不可逆的历史,但当时,如果不做这些,又能做什么呢”,后来当老师们都离开了广播站,是他和贵军他们,事实上撑起了广播站的传承。那时候的学校广播站,是一个集体荣誉很强的团队,传播的都是满满的正能量,学生都愿意自豪的说自己是学校广播站的。因为是藏汉双语,所以直到次央老师加入,才真正激活了藏文化基因,这个曾经荣获过重庆大学生艺术节特等奖的阿里人,是要和汉语广播栏目这边的老师和学生较劲的,但她是章静以的朋友,当时的广播站是开放的一个系统,只有强调大家、团结协作、谁也不能彰显自己,因为再小也是党的喉舌、学生自己最大的社团组织!”
贵军,是云南人,也是乣又新所带班的团干部,嗓音条件好,总是微笑着,他一开口,章静以就知道他的位置在哪儿了。多年后,从手机的听筒中,还是能听出他那略带磁性的男中音。
成风,是他女朋友加入了、还是他也加入了广播站、具体是做什么做那一块的,感觉他声音也不错,歌也唱得好(他和白玛央宗可是学校舞台上的常客,你居然就这么都已经不太记得了),但怎么,反到是他做的红烧茄子、配合上立峰的山西手工面(加柿子醋)、再精华上段绪友的贵州辣子鸡,让不歪至今念念不忘,您说,一个小教师的,居然三个优秀的学生厨神‘伺候着’,何德何能,但真相就是这么缘分,当时的师生之间亲密无间的友情,是内地很多大学生所不能理解的,因为大家都单纯得可怕,包括全国各地奔赴而来的各位老师!
这可是一个至今仍在强调献了青春献终生献了终生献子孙乐于生命绽放和奉献的高原啊,如果是一个人,你会说他傻,如果是一小部分人,你会感觉他们傻,但如果是成建制和批次的这些人到来,恐怕你就说不出那个字了(因为也有包括你的父辈,都是这样傻傻的一个萝卜一个坑,从天山,到昆仑,到盆地,到深山,到油田,到隔壁,到北大荒,根据国家的发展和建设需要,不负心中之忠诚,再次砥砺出我泱泱华夏族的大辽阔)。
(几年后,在山的那边-山南,小段下乡的一个山上,立峰和乣又新等三人,那可是气喘吁吁的在高原废弃的玉矿带上奔走,兴奋的、精心的挑选和采集着101颗天然水晶呢!当不歪把水晶装进玻璃杯子里、放在洁白的长方餐桌上、在手电筒的照射下,韩温婉眼中闪烁着泪光,不歪挠挠头,决定还是趁热打铁,从怀中拿出塑料袋子里装着的纯棉袜子和女士内裤,很实用和便宜的那种,毕竟是在高原的乡下集市里买的,但心意是真诚的...)
几乎顿顿是大白菜干面条、教马列的“教授”也是有部队班的学生厨师搭伙的,但因为他是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唯一的要求就是面食,所以学生的厨艺其实是难以得到发挥的,乣又新本以为热爱哲学的他,对生活和美食的要求从来就是最朴素的那种,直到有一次他也还是不经意流露出羡慕,因为不歪老师的厨师是三个流派的‘兼职’在轮换,居然是每一周的米面油生香的,才知他也有感慨“就张老师你们板眼多,等周末,我就去山上老秦哪里打个牙祭,其实我也并不是要求每顿都吃面的,你看立峰做的刀削面和切面,还有他从山西带过来的柿子醋,即便就着大白菜,肯定也比干面条养胃不是,干脆我们把厨师交换几天,实在不行我给你几个红烧猪肉罐头”。把正在他家吃面的学生,直接有人把面差一点喷了出来,因为老师之间,还没这么交换的,又不是过去的茶马互市...
说起那老秦啊,陕西渭南人,在听我说完以下这未必是真事的故事,各位看官再行评判评判,不知道能否算是一个有些接地气的草根级侠义人物。
不歪最后一次听到他的消息,是自己进藏、因为要为老婆肚子里的孩子办准生证、需要XZ那边证明他在那边没有孩子、然后内地这边社区才能开相应的证明,所以回了趟飞院。
因为只在飞院待一晚上,第二天要上LS,所以在晚上和国新教授聊了很久,并有意识说道、山上果园那边的老秦。
在不歪离开学校很多年的有一天,突然有白白净净、从陕西那边来、穿着便衣的公安,几个人就站在田地里,远远的、分散开的、向他端直走来,老秦叹了口气、只是淡然的说了一句“你们来了”,然后就坐在板凳上一个劲的抽烟,其实前面大家眼神一交流、他就知道这次是逃不过了。
当他把手指抓进头发里,这不不经意的一回头,就看见婆姨大着肚子从山上喂完兔子下来,到得跟前、一脸懵逼,于是他脸上从未有过的堆着笑容,就挥挥手让她回屋里先待着…
但婆姨以为就是来寻事、报旧仇的,有些生气的嚷嚷道“你们这些人不说清楚,我就下山去报警”,老秦耐着性子对婆姨说“哪里的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实在是够不着那么大劲,不就是几个以前的朋友,需要跟他们了结一些成年旧事,或者还要跟他们走一段时间也说不定,你不用担心,一会就说好””
在田地里的一株树下,老秦和带头的中年公安(在XZ人们当时仍然习惯叫公安)用家乡话交谈,问“知道为什么找你不?”老秦看着那人的眼说“知道”
公安叹了口气“是啊(虽然你杀的是和自己几乎毫无关系、衙门里的一个、欺男霸女早就该死的公子哥),你为什么干这件事,听你家里人、左邻右舍都说你到这边打工来了,你这老实巴交的庄稼人”,老秦一下子火又上来了“没有谁,可以胡作为非,看不惯,我就顺手弄死他了,那孙子死得不怨!”
公安又问“那为什么不自首、杀了人还埋了呢”
老秦反问道“你说呢,不是后怕了,不然我跑到这XZ这山里来干什么,10多年了啊,我以为就过去了,刚想要个孩子,这不你们就找来了”
公安再问“知道自己是怎么遭的吗?”,老秦叹了口气“酒不是好东西,但能喝出谁是真兄弟,这个世道哪里还有七侠五义,忠孝仁义礼仪廉耻,这年头,这些不值钱,我这些年心中苦闷,有天给我的一个自以为很好的朋友喝酒来着,结果酒后吐真言,说自己杀过人,然后不久后,你们就来了,你们奖励了他多少钱?那县长家的公子难道不该死吗?
公安神色端详的对老秦说“也不该你来执法,你犯法了,知道不,如果都这样,社会不是乱了套,不闲扯这些了,我们这就走吧,警车停在山下,你婆姨看不到”
老秦明显有些慌了,连忙说“能不能,我这回去拿几件衣服,婆姨给我揣几个饼,然后再跟你们走…
这大老远来的内地公安,还算仁义,没铐老秦,甚至还对老秦婆姨握了个手,“对不住了,小嫂子,需要麻烦秦老哥给我们走一趟,去当年的有个地方认个地儿”,婆姨不安的问“他犯事儿了”
公安不语,反倒是老秦把手一伸,摸了摸她的头,“蠢婆娘,你看没镣铐,我倒是担心再这几天孩子生了,先不论男女都叫添儿吧,你这胡乱的哭个啥呀,我不就下山几天,不几日就回来的,大黑懂事,别把他当畜生,你晚上可得把链子放开,他可是鳌”
然后,腰一直一挺,就跟着公安、说说笑笑的走了!
不歪也是吃过老秦的西北菜、一起喝过酒的,那土豆慢慢的煨着柴火着红烧兔子肉,就着西凤酒,又成了记忆中的记忆了。
听得教授讲起此事,心里还是勾起了感触,当年,大家伙可是想围绕他那个大果园农场,一起发家致富的,这落得,我们可说不出诸如“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样冷静的话。
关于他的婆姨后来又怎样、他又怎样了,教授也没说,不歪也不愿意问了,毕竟大家都是平头百姓,又能怎样,有些人注定就是要进入故事里的,哪怕他只是生命阔水浮萍的一个过客!
第三节、排房外,不歪遇到小红,如果当时不放手,又怎样
1996年的夏天,傍晚时分,在藏东南尼洋河右岸,微风吹拂着垂钓杨柳、潺潺流水的排房边,不歪,就这么碰见了特立独行、穿着牛仔裙、那时候不应该有的混搭风格毛衣的小红,而不自觉的走上前去邂逅,简单的就是想认识!
不歪,脖子一梗,是又高了点,而且眼神要显得很凶的样子,就挡住了小红,说道“我觉得你看起来很眼熟”!
那叫小红的女子,好歹是老师,一看这人也不是学生啊,这那个历史尘埃、莫非80年代华夏刚刚开放、穿喇叭裤和巴拉马衬衫走来、手里提着双卡录音机的那群人么?也不像啊,总之有些恼了,于是乎,标准的京腔味儿、有点痞意的反问就产生了“然后呢”
这大方而不失去犀利的回应,显然是超出了不歪的认知,顿时打破了最初的构思,但却异常激灵的蹦出个“你长得象我哥们,所以倍儿感亲切,对,你笑起来,特自信的那种,好看到人灵魂颠倒”
小红被这种一开始就没准备而又自以为是的无厘头搭讪逗笑了“你的川普告诉我,你就是个‘假老练’,我燕京来的,是到这里来找我是南(听说在这里当老师了,却一直没碰见)”
不歪昂起头“我是土著,也从没怎么听说过这个名字,哪有这么取名字的,是时间错位吧!既然比你早来那么一点时间,还是可以代表老教师欢迎你”两人手握在一起之时,就知道彼此只能是同事那种关系了。后来不歪心想,早知道就不学外国人那样握手了!
(韩温婉给不歪挖坑,把有的人嘚瑟得)
因为这个,若干年后,韩温婉还吃过醋,原因在于不歪当时描述时,眼神中透露出的喜欢。
有一次温婉假装无意的说起挺回忆广播站的人和事,问有没有什么特别玄乎给说一说,不歪立即就开始嘚瑟了
“可不就是有,章静以是从BJ偷偷进的藏,父亲知道了要来找她,她哭着跑出去了!整个广播站的人都在找啊!!但我知道绝对能找到她!!!”
“然后呢”不歪情商显然不高,居然没从女友的这句话里听出不悦
而是得意的说道“可不,我知道我能找到,学校这么大,又是晚上,怎么找,我先跟着他们找,直到他们找到了球场,我感应到了一些什么,老东北自言自语‘不会在这里,观礼台上都找过几遍了’,但我知道她就在这里“她大活人一个,不会躲你啊,但我不会告诉他我的判断”
一不留神,自己就开始偷溜上观礼台,在踏上这一片黑暗的‘舞台’时,我开始摸索,在中央,突然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我找到了她,正像个小猫一样抱头卷缩在一起,我赶紧脱下外套。
(这段不歪还是没有说的,因为上面的描述已经够气人的了:真实的情况是,当时不歪宽大的胸怀用上了,直接有些心痛的用外套裹着、抱住了她,并一如既往的奇葩开来‘一切都会过去’,并摸了一下她有些干枯的头发,想来是把水分哭干了,心跳也厉害,但不管了,想着男人或许天生就是多情种罢!
脑筋已经开始短路的不歪,正抱着章静以,等待冰雪融化,变软!!
一看星星也没出来,不见得浪漫的事都是好天气好场景,冷不丁的想起大学期间那次春游,情况是正好相反,一个好姑娘在寒冷的春天,也是这般看不见,从背后抱着温暖自己!!!
后知才觉啊!
当时外面下着雨啊,虽然细小,不歪先是拿着小马哥的吉他在弹他教的‘雨滴’,那时候还不知道自己这样子不合群是“装酷和假洋盘”,虽然后来被同学好说歹说拉进了帐篷。
因为衣服打湿了,双手抱着,晚上越来越冷,东依依同学紧紧抱住自己说抱团取暖、而自己身体突然暖和起来,直到现在才知是喜欢,因为没有月光,也不知道转过身去看依依的脸红了没有,单纯的好姑娘啊,希望她们如今幸福!)
回头来说这老东北,他也是非常喜欢章静以、把自己女友照片都收起来的一个人,找一处喊一处章静以的名字,这后来一看没人应,居然就就开始喊起了不歪,真是聪明啊!
大半夜的,东北二人转,还带喊魂的那种,要不要老子给你再配乐啊,把人烦得像偷嘴吃了仙界的桃子一样,太呱噪了,所以不歪忍不住中计,加上笨!
所以,这本该一个男人自己拿主意的事,他居然在章静以耳边问‘要不我们应一声’,静以姑娘本来已经柔软起来的身体又变了僵硬,并把不歪的外套抖翻在地。不歪拿起外套拍了拍灰喊道‘在这里’然后好几束手电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