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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炼气五层
一年后,青砖小院内。
陆青安双手结出数个法印,将丹田内活跃涌动的法力,尽数凝聚,待到某个福至心灵的时刻,他眼眸一睁。
“破!”
蓄足势的法力破关而出,冲垮了关卡阻碍。
陆青安浑身气息随之一变,修为提升了一个小境界。
“终于炼气五层了。”
他呼出一口浊气,缓缓收功。
二十七岁到达这个境界,只能说是一般般,但也没有落后太多。
“之前被困武国,耽误了我不少时间。”
好在后面得了不少修行丹药,又换了灵气环境,这才弥补回进度,得以在今天突破。
“不仅如此……”
陆青安来到书房,拿出一支符笔,沾染了灵墨后,便开始在符纸上描绘。
正所谓,触意之前先画形。
初学者首次画符,自然是先用凡纸俗笔临摹个把月,等有几分形似了,才开始正式用灵墨等材料尝试。
陆青安现在已经过了这个阶段。
他全神贯注。
灵墨在符纸上跳跃游动,一笔一划皆倾注了陆青安的心神。
当勾勒出咒文法印时,一抹独特的符道之蕴在他心头荡漾,这是单纯用凡物临摹所无法比拟的。
“一阶初品符箓·火行符,成。”
一次成功,并无差错。
此种符箓他已尝试过许多次,经验十足。
将绘制好的灵符放在手上细细观赏,陆青安心情大好。
“符箓技艺也如预计的一般,顺利入了品阶,不错不错。”
学徒想要晋升一阶符师,像火行符这种一阶基础符箓,必须得有七成成符把握才行。
又或者,掌握三种不同基础符箓,五成的成符率。
陆青安两种条件都已满足,妥妥的实至名归。
陆云河对他一番检验后,也是有些震惊。
自己对这位同姓本家可没有过什么特殊关照,和其他学徒一样一视同仁。
“陆青安的画符技艺,确实达到了一阶初品。”
此话一出,顿时让其他曲家学徒们大跌眼镜,在他们一张符都还没画成、步履蹒跚地艰难练习的时候。
陆青安已经弯道超车,直接毕业了?
怎么,符师技艺也能通过姓氏传播吗?
众人心底复杂难言。
如果可以,陆青安还想尽可能隐藏下去,白嫖些制符材料的。
但他对符纸灵墨的消耗,明显比别的学徒多,曲家也不可能无限量供应下去,早已对其做出限制。
加上陆云河的授课进度,一直是和其他人一致,根本不可能给他私下开小灶、学习更高阶的技艺。
况且人家吃饭的手艺,也不可能轻易拿出来。
是以,陆青安只能显露身份,看看能以这种不错的符箓天赋,得到一些曲家投资什么的。
曲如松虽然惊喜侄儿有此种才能,却也是有些为难的表示:
“曲家目前的符箓需求,陆符师一人就可绘制,培养这批本家学徒,则是为了日后能接陆符师的班,但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
这明显就是托辞了。
都是外姓,陆青安为何就不能接这个班?
只怕曲家还是担心自己对曲紫烟‘余情未了’,有意疏远。
听懂了潜台词,陆青安也不想曲如松难做,点点头表示理解。
没有在这个话题多做纠缠,陆青安又隐晦问起那日仙城之事。
白玉慈应该也对曲如松说了什么才对。
“贤侄,莫要杞人忧天,天塌下来有高个儿顶着,我等炼气小修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是。”
曲如松宽慰道。
那您老有没有听说过,天塌下来,高个子全提前跑了,砸死一堆没跑成的矮子的故事?
陆青安心中叹了一口气。
猜测曲如松一时没从以往岁月静好的观念里转换,加上现在的确风平浪静的,所以没有太放在心上。
如果可以,他也希望可以这样一直无事下去。
……
“来,陆道友,我敬你一杯。”
“同饮,同饮。”
青砖小院中,陆青安正和金德昌等人小聚一番,把酒言欢。
之前右边那位,出门访友的柳姓邻居也回来了,此时也在席中。
若是放在之前,陆青安不过一介灵农,所识的自然也是灵农之辈。
如今,随着身份转变,却是能真正结交一番坊市中人了。
几人聊着聊着,就顺势聊到了晋国修仙界的地理位置。
这也是陆青安所感兴趣的事,他一边喝着佳酿,一边留神细听。
“话说回来,其实我们‘东域’底蕴也不浅,三洲十国,一共诞生有两位‘元婴大修士’,且两位真君仍旧寿元鼎盛,乃我们东域所有修行势力的领袖。”
两位元婴大修士,各出自一洲。
晋国所处的玄洲,地处三洲中间,所邻的青国,便是本洲元婴大修士的宗门大本营。
“唯独可惜的是,终究是差‘中域’那些古老圣地一筹,没能孕育出‘化神天君’。”
“也不知道,我等有生之年,能不能有幸目睹本域化神修士的诞生了……”
人一旦喝起酒,就忍不住指点江山、侃侃而谈起来,连修士也不例外。
陆青安作为宴会主人,不时插一句,刷点存在感。
金德昌几人聊完天下大势后,不知为何,话题又转到了陆青安身上。
“陆道友,你如今已是一阶符师,若曲家未招揽你,坊市中的‘马、唐’两家,恐怕会向你抛出橄榄枝……”
马家和唐家,便是掌管青云坊市的两大筑基家族。
涉及自身,陆青安也不由郑重起来,作揖一礼:“还请金兄赐教……”
天下之势再如何,暂时有些遥远,不如家门口的事重要。
众人目光看过来。
金德昌也不卖关子,直言道:
“青云坊市建立之初,两家倒还算齐心协力、合作无间,可现在……我估摸着他们超出正常竞争的范畴,已经打出了真火,你若选定一家,势必会得罪另一家,可得再三斟酌。”
“这些事,在坊市里处于封锁状态,打听不到的,诸位宴会过后,可别随意外传,以免祸从口出。”
金德昌混迹坊市多年,知道不少别人不知的事。
这次透露出此种秘闻,显然是看好陆青安的前途,提前示好。
陆青安对于这番肺腑之言,也是十分承情:“多谢金兄指点了。”
金德昌做的是世俗往来生意,可以尽量两边讨好、都不得罪。
但他不行。
所以提前有一些心里准备,很有必要。
陆青安身处底层多年,对于坊市上层的局势,的确不太清楚。
虽然陆青安费一番功夫,也能通过曲家打听到部分消息。
但曲家现在对他有所抵触。
他也想试着摆脱对曲家的依赖,发展出属于自己的关系网。
结交左邻右舍,也有这个缘由在。
……
一番酒酣耳热的宴会结束后,众人心情都不错,互相告辞后,便各回各家。
那位住在陆青安右舍的柳姓修士,一回到住宅后,本来一直正常无比的神情,突然变得黯然无望起来。
“你可别耍什么花样,不然,嘿嘿……”
一缕黑气从他衣袖下蔓延至肩上,缠绕一圈后,幻化成了一条黑鳞小蛇,嘶嘶吐着信子。
“知道知道,在下明白,请尊者大人放心……”
柳姓修士连忙摆手应承,感叹自己的命为什么这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