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做弊？不可能
“恭喜，你运气真的好！”
顾缘走出场，顾山迎面给他递了个大拇指，一脸的佩服。
在顾山看来，顾缘能中靶与箭术没有半点关系，纯是运气使然。
顾卷云因为第一关没过，已经被请出了场。
顾缘笑着耸了耸肩，附和道：“我运气确实不错。”
“那一箭我也没有多大把握，谁能想还真命中了！”
顾缘这话不是假的，在判断出弓弦出问题的时候，他心里其实已经做好向庄主申请再射一箭的请求了，毕竟这是弓的问题，与他个人箭术无关。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你弓都拉开了好歹得试一试吧。
当然这一箭顾缘也不是乱射的，他以小成箭术为基底，再结合自己对周围环境的感受与对距离角度的把控，认真思考计算后，这才射出的一箭。
不过运气依旧占大头。
“不管怎么样，第一关你已经过了，接下来就好好准备第二关吧。”
“第二关是移动靶，与固定靶有很大不同，它考验的是对物体移动速度掌握和对硬石弓射速的把控。”
“你只有把两者的关系在脑海里理顺才有可能射中，不然只会与靶子擦肩而过，运气再好也没用。”
顾山认真的对顾缘讲解着第二关的技巧，虽然他对顾缘并不抱太大期望，但都是顾家人，箭术这种东西多教一点以后都用得上。
顾缘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晓，这才诚恳道：“多谢山叔。”
顾山见顾缘听得认真，突然左右转头小心看了一下，然后凑到顾缘耳边小声说道：“移动靶一共有五个，中三个就能过关。”
“前四个的移动速度大致是五个呼吸、八个呼吸、三个呼吸以及六个呼吸，你在开始令下后默算呼吸数，一旦够数就把箭射出去，十之八九能正中靶心！”
“但你记着一定要在前四箭命中三个，因为第五个靶子的速度随时都在变，没有任何规律可言，已经有好些年没人射中了。”
顾缘听着耳边的话，连连点头。
顾山是狩猎赛上的老玩家，对于这些关卡的门道肯定了如指掌，有了对方的小抄，过关机率自然大涨。
顾缘虽说有信心能凭借自己的箭术通关，但多一分把握也是极好的。
顾山这才笑着拍了拍顾缘的肩膀，鼓励道：“加油吧。”
“能过几关过几关！尽力就行。”
顾缘自然笑着应是，转头一看，场中原本密密麻麻近两百多号人的射箭场，此时只剩百十号人。
四下扫了一眼，顾缘发现一个问题。
“山叔，庄里那几位猎虎弓获得者和落鹰弓获得者，为什么没有来参赛？”
“他们是直接默认为可以参与狩猎吗？”
顾山摇头道：“不是，其实他们也要参与选拨，只是他们的选拨与我们分开而已。”
“毕竟能获得那两种弓的人，无论是武道修为还是箭术都是庄中最拔尖的那一批，要是他们和我们一起，那名额会被他们全部包圆。”
“我们这些稍逊的人，根本没有机会参与。”
顾缘这才明白原因。
“好了，不多说了，看，第二关开始了。”
顾缘将视线投了过去，只见射箭场里由远及近不知何时立起了五个箭靶，一声令下后，最前方的一个箭靶突然左右动了起来。
早就站在靶前早准备多时的射手，目光一凝，箭矢射出，正中靶心。
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依次命中，但到第五个时，那胡乱移动的靶子，让他目花缭乱，根本不知道从何下手，最后只得尽力射出一箭，但连靶都没中。
五中四，这已经过关了。
接下来是第二个人，第三个人，一直过了二十多号人，前四靶每一个都正中靶心，无一人出局。
顾家庄的射术风彩可见一斑。
猎户射的猎物就是活得会移动，这第二关的移动靶子，对他们来说难度远不如第一关。
周围的观众也没有任何的期待感，这一关哪怕是未通过第一关的人来，九成九都能中，自然不会引起他们的兴趣。
之后顾山上场，也没有任何意外，除了最后一个没中，其余四个全中，轻松通关。
“下一个，顾缘！”
顾缘的名字一出，旁观的观众们顿时活跃了起来。
“之前顾缘是运气好过了第一关，现在第二关他总不能还凭运气吧！”
“这考察的可是实打实的箭术，运气没用！”
“哎，你们说他会不会成为第二关第一个被淘汰的人？”
“嘿，你别说，这还真有可能！”
顾缘正准备上前，顾山脸色急促的走下来，与他擦肩而过时压低音量急声道：“别听我之前的话，靶子的速度改了！”
“呼吸是……”
顾缘一愣神，正准备听呼吸数呢。
台上那身背落鹰弓的中年汉子，重重咳了一声，盯着顾山冷冷道：“顾山你在干嘛呢！”
“还不尽快退场！”
“小心取消你的资格。”
顾山讪讪一笑，到嘴里的话又给咽了下去，赶紧低头下场。
众人一阵哄笑。
“顾山这憨货是想干嘛？”
“看样子是想给顾缘开小灶做弊！”
“这老油条参加了十多次狩猎赛还真让他给摸出点门道来！经验都有了，行啊！”
“不过这憨货是不是忘了，鹰叔可是第五阶炼五脏巅峰的高手，五感通明，那点距离跟在他耳边讲话没什么区别！”
“哈哈哈！”
顾鹰盯着顾山下场，摇了摇头，最后也从台上跃了下来，走到场中，站在顾缘身后两米处。
之前他倒是忽略了，场中的移动靶子都是有规率的，只要经验丰富眼力足够，很快就能理出头绪，只要数着呼吸与心跳数，按数射箭，不可能会射不中。
前几个通关的人说不定也有人用这种方式讨了巧。
唤来一个年轻人，顾鹰对其说道：“你去安排一下，将已经通过的人与还未上场的人分开。”
“同时去向庄主与老庄主请示下，让每个人射的靶子速度都不同。”
年轻人应声而去，顾缘在一旁听着也有些啼笑皆非，本来还想着讨个巧，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箭术与武道其实是共通的，每一步都要脚踏实地，一点一滴去用汗水积累。”
“一时的讨巧虽然能让你过了眼下这一关，但未来你又怎么办。”
“努力为始，勤奋为基方是正途！”
顾鹰站在顾缘身后，用严肃的口吻劝诫道。
顾缘面色一肃，转身对着顾鹰拱手道：“顾缘谨记。”
顾鹰受了这一礼，接着道：“以前你在庄中专心读书，那种东西我一个练武的粗人不懂，无法给你什么好的建议。”
“但听说你最近也在练习箭术，而且有了不少长进，在这一方面你如果有什么不懂可以来向我请教，我定会认真教你。”
顾鹰的名头顾缘并不陌生。
炼五脏巅峰的高手，实力仅在庄主与老庄主之下，是顾家庄中有数的强者。
顾鹰还身背落鹰弓，箭术同样少有人能及。
对方这般开口，可谓是天大的人情。
而且这番口吻，是真的在以一个顾家长辈的身份劝诫并指点顾缘。
想想顾老庄主，想想顾山，再看看眼前的顾鹰，好像每一个人都对他极好！
顾缘知道，这并不是因为他是什么天纵奇才，也不是因为他身上有什么王霸之气天命光环，归根结底只是因为他姓顾！
同姓同血，相顾相扶。
这就是顾家庄！
顾缘深吸一口气，再度抱拳拱手，恳切道：“多谢鹰伯，顾缘感激不尽。”
顾鹰点了点头，神色不变，你若真心请教，而且勤奋刻苦，别说他顾鹰，哪怕是老庄主和庄主都不会拒绝。
眼角的余光看到台上的老庄主与庄主点头，顾鹰对顾缘说道：“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