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巨款，画展
“这么晚了，还在外面行走，先生是需要购买地图吗？”
“不，我是来找你的，米娜女士。”
“我？「无面人」？倒是少见，我不记得跟「无面圣所」有生意往来。”米娜堵住门，内心更为警惕，对方身上缠绕着一股清理之后还淡淡的尸臭味，让她黛眉微蹙。
“别误会，我与「无面圣所」无关，只是为远房外甥而来，带着厚重诚意感谢你这两年对江临的照顾。”
“江临？您是？”米娜美眸瞪圆，没有想到那个干瘦的孤儿还有这么一位远房亲戚。
“外面风大，我们能进去谈话吗？”
“请吧。”
店铺内，米娜给自称叫云腾的中年男子端上一杯香浓红茶。
熟人见面，四目相对，你不认识我，我却认识你的感觉很奇妙。
落榜备考那两年，江临遇到这么一位贵人，并没有看低他的志向，还时不时借助制图需要原画的由头，经常照顾着江临惨淡的生意，让江临能够在这龙腾市避难所得以喘息，还顺带照顾着江临那几乎给生活磨平棱角的自尊心。
“谢谢你，米娜女士，我听外甥江临说了，你这两年对他很好。”
“不用客气，互通有无，江临那闷骚包超凡能力是没有，但画图倒是有板有眼，帮他也即是在帮我。”
米娜红唇细抿香茶，言语依旧毒辣。
“呃……闷骚……”江临想不到木讷孤僻的他，会得到贵人米娜这么个评价。
“哎，不说这个了，我的时间不多，长话短说，这里有些钱，麻烦你帮忙转交给我外甥，如果可能的话。”江临没有说下去，如果不可能，那他……大抵是死了。
哗啦啦一堆金币，银币，铜币倾倒在玻璃茶几上。
米娜眼眸顿时亮了，玉手更是化为残影在盘点。
“35枚但丁金币，250枚银币，铜币1230枚，天啊，巨款！舅舅你好有钱，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外甥女啦！”
“咳咳……不是给你的，米娜女士。”
江临被米娜这个不要逼脸的守财奴呛到，来时他就认真考虑过米娜的人品，虽然视财如命，但她是不可能为了钱财而丢失某些珍贵品质的。
更何况，江临猜测米娜很有钱，根本不会看上他这三瓜两枣，就算是米娜将这些钱据为己有，江临只能说用点钱看清一个人，了却掉往日米娜对他的恩情。
“是嘛舅舅，您真的太客气了，我待江临如家人，一家人哪里需要分得那么清，给江临与给我，都一样，嘻嘻。”
“那可以呀，江临孤苦伶仃一个人，没个定性，想必他成婚有孩子之后，日子也会有盼头，不如你这位家人跟他一起？”
江临嘴角含笑，顺着米娜的话头往下说，视线不安分地扫过那双从高叉旗袍乍现出来的白皙圆润美腿，纤细得盈盈可握的腰肢，将红旗袍撑得鼓鼓囊囊的胸脯。
米娜笑容微僵，察觉到云腾不健康的目光，纤手将旗袍微微下压，歪起满头酒红色长发认真细想，蹦出一句：“这个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啊？”江临傻眼。
“啊？”米娜狭长的丹凤美眸疑惑不解。
“日后再说吧，你们年轻人的事，我插手着实不妥。”江临不敢说下去，他以为米娜这位大姐姐只把当他成弟弟，没有料到，嗯，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再一次抬头端详起那张白皙无瑕的脸蛋，秀色可餐，幽香扑鼻，江临某名有种想要做人的原始冲动，并且愈发强烈的咽咽口水。
“我该走了，有缘再见。”
米娜走到门边，丹凤眼眸眯成细缝，盯着这位便宜舅舅的背影，黛眉蹙起：“怎么有点儿像那傻小子，但是可能吗？没有混乱源质的他，顶级序列？太疯狂……”
午夜时刻，白条美术馆。
地下室。
江临合上冷库的闸门，隔绝冰寒的白雾席卷出来，里面一具具“白条猪”，是莱克特的工作餐之一。
今晚子时，莱克特有一场计划好的学做人狩猎画展。
他匆匆来到画展大厅，发现这里已经来了数十名接到邀请的文化顶流，还有部分资助过艺术馆的富商。
莱克特换上名贵笔挺的西服伫立在展厅门口迎接，笑容和善，一一与到来的宾客们打招呼。
倏然。
一个大腹便便的熟面孔映入他的眼帘吗，金丝眼镜在烛火的映照下，闪闪生辉。
对方面向莱克特脱帽致意，中年的嗓音问候道：“晚上好，莱克特馆长先生。”
“晚上好，查尔斯·科克教授，欢迎您的光临，希望您能度过一个美好难忘的夜晚。”
莱克特友好地笑了，视线划过这名下午给予他「大便」评价的空白艺术学院副教授，恨不得对他掏心掏肺的好。
“有新展品吗？莱克特先生？”几名中年富商女眷好奇的问。
莱克特见人来得差不多，拍拍手，示意众人来到画展中间的一块白布玻璃橱窗面前，优雅的介绍起来：“今晚会有两幅重磅新画，一幅叫《皇帝的新装》，一幅名为《尸田守望者》。”
话音刚落，莱克特便徐徐拉开第一块白布，露出里面的一幅《皇帝的新装》。
【小家庭厨房女主人眉目含笑，系起围裙，端着平底锅煎蛋饼，饭桌小男孩握紧筷子翘首期盼，男主人悠闲看报的一家三口温馨图画，在夕日暖阳映照下，清晰的呈现出来。】
平凡，闲静，温馨，没有一丝帝皇气，更不见“新装”，所有宾客都收敛笑意，大为不解。
查尔斯·科克推推金丝眼镜，眉头皱成川字形，对于这样一幅熟悉的画，极为不解，他不明白这不是今天下午那个穷酸小子的《大便》吗？
《大便》为何会出现在顶流的艺术馆里？
“这……好！非常好，寓意独特，不愧是莱克特馆长，眼光一级棒。”
“是呀是呀，皇帝的新装，那是我们配看见的？会是那个女皇？亦或是男主人，莫不可能是那小男孩穿着皇帝的新装吧？”
“我看就是！你们快看小男孩手里握住的那双木头筷子，象征着东方的国度，东方的帝皇吧？小男孩皇帝骄傲的昂起头，充满澎湃的力量感，哦~不行，我快激动得不行啦。”
“……”
几名女艺术家和富商女眷，开始疯狂脑补春潮，整个人都兴奋得不行。
莱克特笑而不语，目光探望向素来有985高校副教授职称的查尔斯·科克，开始杀人诛心起来：“科克教授，你怎么看待这样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