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95章 女皇
“那好,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没几个人能想得明白”,张仨一本正经地问道:“红孩儿是谁的儿子?”
这算什么问题?那胖子脱口而出:“红孩儿是牛魔王和铁扇公主的儿子啊!这也算问题?”蒙玛和陈虎也一脸疑惑地看向张仨,毕竟这个问题过于简单了,就是寻常戏迷,恐怕也能答上来。
“那可不一定哦!”张仨笑道:“吕兄你仔细想过没有,你看啊,话说这铁扇公主有一把芭蕉扇,这芭蕉扇是谁摘下来的?是太上老君啊,铁扇公主用芭蕉扇做什么啊?能扇灭火焰山的大火,享受当地百姓供奉啊,对吧?”
蓝袍胖子和蒙玛、陈虎纷纷点头,不知张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张仨接着说道:“火焰山哪里来的?是太上老君的炼丹炉倒了之后,从天界掉下来的,里面可都是三昧真火啊。问题是,牛魔王和铁扇公主,可都不会三昧真火啊,偏偏只有红孩儿会,对不对?再说了,铁扇公主能耐那么大,牛魔王为何又弃之而去,宁可和那不入流小妖精玉面狐狸另居一处,也不愿回家?这个……难道只是巧合?”
“我知道了,哈哈,那红孩儿,是太上老君和铁扇公主的野种?”蓝袍胖子一拍桌子,哈哈大笑起来,蒙玛和陈虎也回过味来,笑得前仰后合。
张仨喝多了。
他原以为明朝不过是些帝都酿造白酒,度数能高到哪儿去?谁知今夜喝得极为痛快,蓝袍胖子忒能喝,连喝带劝之下,四人居然喝干了三坛秋露白。
摇摇晃晃回到六仁斋,肖溜子搀扶着张仨走进内院,指着一东一西两间亮烛光的屋子问道:“姑爷,今晚你在哪里休息?东厢房住着小姐,西厢房住着黛姑娘。”
张仨打了个酒嗝,心道虽与黛杉有了夫妻之实,但她毕竟还没过门,再者小别胜新婚,今夜怎么也该陪陪大房才是。
他正想着,冷不防两边房中烛光同时熄灭。他脸皮极厚,手指凭空做了个翻牌子的动作,心道老子也享受享受当皇帝的乐子,然后向东边一指,笑道:“好媳妇,相公今夜翻你的牌子!”
肖溜子把他送到东厢房门外,知趣地退下了。
张仨推门而入,还没站稳脚跟,就被一只手拎住了耳朵皮,痛得他龇牙咧嘴直求饶。
“这才几个月,你就又给我弄进门一个?”肖黎儿拎着他的耳朵皮使劲一扭,张仨刚想惨叫,不想又一个枕头捂住嘴,叫也叫不出来。
肖黎儿使劲拧了几下泄愤,这才放开张仨点亮蜡烛。
“好黎儿”,张仨使劲揉着耳朵问道:“今儿白天你不是还和黛杉是好姐妹吗?怎么现在又秋后算账?”
肖黎儿柳眉一竖,指着他脑门数落道:“各论各的,你是如何拈花惹草的,给我从实招来!”说着挽了挽袖子瞪着张仨。
张仨嬉皮笑脸好一通解释,讲述黛杉为母出气行刺蓝玉,而后蓝玉央求他解救女儿,一直说道自己被人下毒多亏黛杉妙手救命等等一一告诉肖黎儿。
不过张仨讲述时还是六分真来四分假,在他嘴里蓝宇央求他时哭天抹泪跪地不起,黛杉从小与母亲相依为命受尽艰难,自己私放黛杉时多么大义凛然……当然,福清公主对他下药,他一夜摘两花的事儿,那是一个字都绝口不提,反而把黛杉在王府牢狱中胡编乱造一翻。
在他嘴里黛杉当时被严刑拷打,说得那真是闻者落泪听者伤心。
“这样啊,那也难怪黛姑娘一定要报恩了”,肖黎儿抹着眼泪道:“那你就来者不拒答应她了?”
张仨一脸“无奈”说道:“父亲去了,我二叔就是我最亲的人了,黛姑娘救了我二叔性命,我二叔感其大恩命我收了黛姑娘,我百般不同意,但不答应二叔就不许我认祖归宗,长者赐不敢辞啊!”
黛杉为张寒山医治好瘪螺痧的事情,肖溜子夫妇也曾禀报给肖黎儿。听张仨这么说,她点点头叹了声气说道:“如此说来,这事儿也怪不得你,不过你是当官的人了,今后凡事要多考虑才是。”
“那是当然!”张仨惯会顺杆儿爬,见肖黎儿松口凑上去就香了她一口,笑道:“别说当官了,我就是当了皇上,那也得听媳妇的话呀!”
肖黎儿一笑,问道:“那我问你,你若是当了皇帝,你封我做什么?”她以为张仨肯定要回答说“封你做皇后喽”,谁知张仨反问道:“你想让我封你当什么?”
肖黎儿当下一努嘴,道:“我想让你封我当皇后。”
张仨一笑,搂住她细腰道:“不让你当皇后。”
“为啥不让我皇后?”肖黎儿眼睛一瞪怒道:“啥意思,我不能当谁能当?”说着,顺手从床上抄起一把扫床笤帚。
张仨嘿嘿一笑道:“你听我说,你听我说,我是说,我当了皇上,我就把皇位让给你,你自然不是皇后喽!”
肖黎儿转怒为喜,问道:“凭啥让我当皇上?”
“因为你有帝王之相呀!”张仨一本正经地说道:“偌大一个肖家庄,在你兄妹俩手里是不是井井有条,生意越来越大?”
肖黎儿点点头。
张仨又揽住她肩头,问道:“你想啊,在珞珈山那么多人,你是不是不偏不倚截住了我?我跑到天边也跑不脱?”
肖黎儿又点点头。
张仨咬了咬他耳朵垂,问道:“我回乡赈灾,那么凶险的瘪肠痧居然生生躲过去了,你说这是不是媳妇保佑?”
肖黎儿耳朵发痒,吃吃笑起来道:“这个我倒是专门到佛前为你上香祈祷了的。”
张仨拥住肖黎儿,在她耳边说道:“那你说说,你不是我命中注定的皇上,谁是我的皇上?嘻嘻!”
肖黎儿问道:“别瞎说,女人也能当皇上?”
张仨笑道:“谁说没有,武则天不就是女皇上?就连她的陵墓都叫乾陵,‘乾’是什么意思?是天的意思,你就是我张仨的天,”
肖黎儿笑起来,吻了吻张仨脸颊,张仨一把横抱起肖黎儿走向床边:“皇上,该睡觉了,奴才为您侍寝吧!”
……
一夜旖旎,自不多言。
次日上午,张仨刚刚起身,六仁斋外,县丞诸葛祥却来了。
诸葛祥见到张仨,说山葵先生在驿站等候,请他前去拜见“谁是山葵先生?”张仨问道:“是卖葵花籽的商人吗?”
诸葛祥愕然,提醒道:“文县令说,前些日子楚王来信,说有一名大儒暂居驿站……”,张仨点点头,心里却有些纳闷,楚王朱桢给他的信是私信,诸葛祥怎么知道他要拜师?
诸葛祥拱手说道:“山葵先生乃是我的座师。”
座师的意思,就是说诸葛祥当日参加科考时,亲自点中他的主考官,说起来座师对中第者有提携大恩,于官场上通常日后极为紧密。
张仨哪懂得“座师”的意思,笑道:“原来是你的老师啊,老师就老师嘛,还什么座师,哪个老师不是坐着教书的?难不成要趴着教书不成?”
诸葛祥撇撇嘴不好争辩,只道张仨是在开玩笑。
张仨对拜师可没什么兴趣,不过想想也是朱桢的一片心意,不去一趟怕是说不过去,暗忖不妨去一趟,反正自己八股文章屁也不懂,那大儒若是收了自己才是怪事,如此一来,朱桢哪里也算有个交代,不是我不拜师,是人家看不上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