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审判官日记
第四次星语第234个千分年 120.M40
神皇在上，朦胧星域中发现的那名活圣人让我迄今为止对帝国……
银发审判官手中的水笔滴落了一大滩墨迹在自己的日记本上。
嘉琳娜·鲁斯恼怒的将墨水擦去，日记本上留下了大大的污点。
自从她从芬里斯，那个笼罩着冰雪与狂风的星球离开之后，还没有什么能让她的内心难以平静。
她……不干净了。
嘉琳娜·鲁斯作为疑云修会的修女，黎曼鲁斯名义上的族人，嘉琳娜·鲁斯最大的愿望就是寻回自己的家主。
预言说，在寻回黎曼鲁斯的道路上，她会见证太阳的升起。
而现在的她，帝皇的女儿居然会被一名陌生的如同原体一般健硕的男子所吸引。
嘉琳娜独自一人前往忏悔室，她要用肉体上的痛苦来惩戒自己。
唯有痛苦才能让她重新回归正轨。
一切为了帝皇！
她喃喃道。
两个泰拉时之前
灰烬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嘉琳娜·鲁斯打量着眼前的男人，高大的身躯好似原体，他只在家中的笔画中见过那名‘名义上’的家主——黎曼·鲁斯
他穿着一身朴素的白色长袍，光着脚站在地板上。
他比画像上那个充满野性的原体黎曼鲁斯安静，却并不平静。
单单是靠近他，都能感到来自灵魂的暖意。
嘉琳娜甚至感觉对方的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一些目的性。
相比那些被黎曼鲁斯称为‘狼崽子’的星际战士，他更像是刻意去品尝空气中的味道。
就像圣血天使们品尝他们被称为卡拉什的特殊饮品。
那是种混合了人类血液和葡萄酒的饮品，用来满足天使们的血液饥渴。
空气中有什么让他值得品味的东西吗？
嘉琳娜·鲁斯环顾了一下四周，整理了一下因为快步走而稍显凌乱的衣领，清了清嗓子。
“我，帝皇的女儿，疑云修会嘉琳娜·鲁斯将会接替引荐活圣人的职责。”
灰烬陷入了迷惑。
他只记得那位女士拥有一副令人动容的美丽面庞，银色的长发披在身后。
在灰烬面前从不摘下的绚丽头冠。
但灰烬记得一点，她说话的声音能给予灰烬来自内心的安宁。
当灰烬将强者的灵魂带回王位的时候，是她陪伴着灰烬。
当灰烬因敌人的强大而感到沮丧的时候，她会同灰烬一样感到悲伤。
当灰烬认识那些勇敢而执着的朋友的时候，仍旧是她因为灰烬结识新的伙伴而高兴。
更关键的是，每当灰烬从战场上归来，拥有了一大波无主灵魂时。
是她敞开心扉，允许灰烬拥抱她内心的黑暗，让那些灵魂附着在灰烬体内，成为他的力量。
对方身上带有骨灰和铃兰的香味，这是灰烬从来没有闻到过的味道。
灰烬单膝跪下，伸出了手“请允许我触碰你内心的黑暗。”
碰！砰砰砰砰砰！
嘉琳娜·鲁斯仍然佩戴着审判官特供的爆弹枪，小型化口径正好适合她在常规未着甲状态下的简单自卫目的。
灰烬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打蒙了，翻滚了好几下之后才在一个硕大的立柱后面停下。
“为什么攻击我？”灰烬不解的问道。
不谙世事或者翻阅卷宗阅历不可估量的嘉琳娜·鲁斯将目光移向那些尚未来得及反应的圣血天使。
从职责上来说，兼职疑云修会的修女、冷酷无情的审判官阁下嘉琳娜·鲁斯完全可以要求圣血天使协助自己捕获这个‘不轨之徒’。
拥有俊美外表的费烈特挠了挠在战斗中因为过度释放灵能而头痛不已的头颅，丝毫不顾及这个动作一点也不雅观。
“嘉琳娜·鲁斯阁下，请不要对这位原体的行为产生恶意，根据古战士巴尔科尔的判断，他很可能来自于远古地球泰拉。”
灰烬也从柱子后面走出来，用高哥特语说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嘉琳娜皱了皱眉毛“难道这是某种古老的泰拉礼节吗？”
没人接话。
知道古泰拉到底是什么意思的人不知道那时候的礼节。
而作为名义上‘古泰拉’的居民则不明白什么是古泰拉。
“尊敬的审判官阁下，暗血战团代理指挥帕尼尼向您致以敬意，同时我们会将这次作战过程中的所有细节整理成册，但首先请收起您的爆弹枪……”
“为什么？”
“因为这位大人虽然由叛徒和混沌异端艾瑞巴斯从提坦星球掳走，但他在混沌的飞船上仍然与我们并肩作战，并且亲手击杀了……”
“是吗？为什么这位活圣人身上有着黑色甲壳的植入物痕迹？古泰拉什么时候有了星际战士的植入手术技术了？”
帕尼尼咽了口唾沫。
这姑娘要是一般的审判官在这艘船上这么嚣张，估计早就被扔出船舱成为美丽冻人的冰雕了。
但……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直接对嘉琳娜下手。
因为人家姓鲁斯！
“抱歉，审判官阁下，如果您能收起爆弹枪的话，我们可以一同与这位已经确认是永生者的阁下确认当时的情况。”
最终嘉琳娜还是收起了手中的爆弹枪，并且一同入座。
会议持续了大约两个小时，灰烬则诚恳而真切的解释了在那艘船只上的见闻。
包括自己的梦境和梦境中击杀那名伪娘的情景也被一一复述了出来。
“神皇在上！”
“他经历了混沌的强化……”
“他甚至听完了艾瑞巴斯跟他讲述的第二……”
灰烬的耳畔被争执声淹没，他再次站了起来，无喜无悲。
“我对你们的宗教信仰和你们口中的帝皇毫无兴趣，我死而复生的能力也不是你们口中的帝皇赐予我的。”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灰烬，之前过于和睦的表现让人忘记了。
眼前的人能够以一己之力抵抗混沌侵蚀，甚至在接受了混沌强化手术之后毫无腐化迹象！
用奇迹来形容已经不合适了。
神皇显灵用在这里都略显苍白。
“我曾经死去过，我也曾经复苏过。”
“当我复苏的时候，我的世界正在经历一场可怕的浩劫。”
“死者从坟地中复苏，诅咒横行大地。”
“来自深渊的侵蚀无法抵御，人们自甘堕落。”
“我选择站出来，承担延续初火的使命，击败那些强大的领主，获取灵魂，延续初火。”
“在梦境中，我看到了你们口中的那位帝皇。”
“我已经和他达成了共识。”
“我将不可阻挡，我将不可违逆。”
“我可以被击倒，但我不会被击败。”
“我的意志将贯穿你们口中的宇宙，我的足迹将遍布所有强大者的领地。”
“他们是柴薪，而我，会成为讨伐柴薪的人。”
据称，嘉琳娜·鲁斯是参会人员中第一个从椅子上站到桌子上的人。
不具名的亚空间裂隙中
艾瑞巴斯搭乘的屠杀者级巡洋舰可能被击毁了。
但艾瑞巴斯搭乘的屠杀者级巡洋舰不太可能被击毁。
艾瑞巴斯将手中的那柄‘背刺者’能够在任意时间划开亚空间的裂痕，并且……
亚空间中那些游弋在盖勒立场之外的可怖生物指引着艾瑞巴斯。
他就像一只闻到了骚味的狗一样跟着那些混沌生物在亚空间中前进。
艾瑞巴斯站在舰桥外，看着眼前的凡人舰长。
拥有一只红色机械义眼的女舰长惊恐万分的看着艾瑞巴斯，她眼神中的恐惧让艾瑞巴斯十分满意。
他继续动用‘背刺者’的权能，一脚迈入了这艘货船的舰桥内。
“你……叫什么？”艾瑞巴斯在耳边低语道。
匕首深深插入舰长后背，邪异的倒钩刃尖从她的胸腔中伸出来。
五彩缤纷的黑血从尖端滴落至舰桥指挥上。
变异从这一刻开始。
“我……我叫摩摩刻奇，我是……屠杀者级的舰长，在此为您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