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换头术的伦理问题

网上带节奏的事，钱小虎倒真不是吹牛，这个事他常干，因为他们研究的课题太敏感，有时需要在网上透露一点，以观察其他人的反应，有时也需要引导人们的观点，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支持。

钱小虎在这方面积累了不少心得，其中之一就是多注册几个账号，用不同的账号左右互搏，所以有些时候看似很激烈的辩论，实际上是同一个人用不同账号的自问自答，达成引导舆论的目的。这还只是个人行为，如果是有组织的行为，就会出动大量水军，也就是花钱雇人对一个话题进行炒作，从而实现自己的目的。

这种行为不仅严重误导了社会舆论、败坏了社会风气，而且严重侵犯了人们自由表达的权利，已经属于侵犯言论自由的违宪行为了，可是在网络时代，这种现象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存在着。

网络上，钱小虎（VR中的名字为Tigerling）带好VR头盔，马上就进入了一个沙龙，这个沙龙就是钱小虎创造的一个虚拟世界。

沙龙和群聊一样，大家也都是以匿名的方式讨论，不过和网络聊天不同的是，人们可以在这个虚拟世界里，创造出像是在真实世界里一样面对面聊天的氛围，只是名字和外表都是假的而已。参加沙龙的人还会进进出出，其实也就是有人上线、有人下线了。

网上匿名的环境让人们撕下一切面具，抛弃一切伪装，把人性的真实一面赤裸裸地展现出来。不过这样一来，倒是可以让人们把真实的想法表达出来，也为一些敏感问题的讨论提供了一个真实的环境。

Tigerling举起酒杯，说：“Hi， my GFs.我想死你们了。”

小仙女一号说：“谁是你的GF！你找死呀！”

Barbara说：“怎么还敢用复数？胆子不小啊？”

Tigerling说：“哈哈，你们认为的GF是什么？”

里约维奇说：“哦哦，难道不是girl friend吗？”

冈萨雷斯说：“是啊是啊，难道不是吗？”

Tigerling说：“看看你们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想法太龌龊了。在我这里，GF不是girl friend，而是good friend。BF也不是boy friend，而是best friend，明白了吗？”

小仙女一号说：“去你的，哪有你这么用的！”

里约维奇说：“哦哦，我觉得你平时还挺靠谱的，怎么突然间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冈萨雷斯说：“是啊是啊，怎么回事啊？”

Tigerling说：“你们猜猜我做什么了？”

小仙女一号说：“滚远点，我管你做什么了！”

Tigerling说：“告诉你吧，说出来怕吓到你。”

小仙女一号说：“你还是不要说了，我胆小！”

Tigerling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这天还怎么聊啊。”

小仙女一号说：“我就这样，怎么啦！你以为我愿意和你聊啊！”

Barbara说：“不要吵吵，和为贵、忍为高。Tigerling，你究竟做什么了？”

Tigerling说：“因为我真的换了一个人？”

Barbara说：“什么意思？”

Tigerling说：“确切地说，换了一个脑袋。”

Tigerling这句话一出口，就传来人们的一片惊呼声。

Tigerling说：“好了，看到大家这么关心我，我还是很感动的。这么说吧，我做了一个换头手术，明白了吗？”

小仙女一号说：“你的意思是说，你把头安在别人身上了！”

Tigerling说：“小仙女一号，你这个说法很有趣，但是说对了。”

Barbara说：“Oh My God，你把那个人杀了吗？”

Tigerling说：“Barbara，你会说话不？我怎么可能杀人呢？那是一个脑死亡患者的身体。”

Barbara说：“那你究竟是谁呢？”

Tigerling说：“你认为我是谁呢？”

里约维奇说：“哦哦，看你的脑袋吧，应该还是你，可是要是看你的身子嘛，那就不是你了。”

冈萨雷斯说：“是啊是啊，你到底是谁呢？”

Tigerling说：“你看人难道不是看脸，而是看人家的身体吗？太恶心了，变态！”

里约维奇说：“哦哦，你又不是美女，我对你的身子没有兴趣。”

冈萨雷斯说：“是啊是啊，我们对你的身子没兴趣。”

Tigerling说：“那不就结了吗？我想大家还是以人的脑袋来区别一个人的，是不是？”

日修一道说：“理应是这样。因为究竟谁是谁，那是要靠人的意识来决定的，是不是？那是谁的脑袋，自然就是谁了。”

里约维奇说：“哦哦，你这么一说也有点道理呀，毕竟如果不是你的头换上去，那个人也活不了，这个人把身子交给你也有点道理哈。”

冈萨雷斯说：“是啊是啊，有点道理。”

Tigerling说：“我说你们两个，怎么总是狼狈为奸的！你们咋这么俗呢？什么叫把身子交给我了？”

里约维奇说：“哦哦，是你俗还是我俗，我只不过是描述了一下事实，是你自己非要胡思乱想。”

冈萨雷斯说：“是啊是啊，就是你俗。”

Tigerling说：“我跟你们说啊，这个脑袋是我的，身体就必须是我的，所以我才能再次成为我。如果我不是属于我的脑袋，而是属于另外一个人的身体，那你们想想看，会有多麻烦，是不是？”

小仙女一号说：“也是啊，那你不就随着身体嫁入人家了嘛！要是我，一定休了你！”

Tigerling说：“你不用得意，到时候用不着你休我，我自己就离家出走了。我自己离家出走回自己的娘家，这种事没人管得了吧？”

里约维奇说：“哦哦，欢迎你回家。我自己养大的孩子怎能送人呢？我一定想办法把你抢回来。你放心好了，爹不会抛弃你的。”

冈萨雷斯说：“是啊是啊，我们花了那么多钱给你的脑袋头安了一个新家，结果人没得到，脑袋也被拐跑了。这怎么行，一定要抢回来。”

里约维奇说：“哦哦，你爹我这么有钱，还准备一直给你换头，让你长生不死呢。你要是属于别人了，那以后还怎么给你做？”

冈萨雷斯说：“是啊是啊，即使能做，那也是你死了，别人活了。你不但不是长生不死，而且还要经历一次次的死亡，是不是？我们可舍不得让你这么受罪。”

里约维奇说：“哦哦，所以我们坚决反对你随着身体走，一定要随着脑子走才行。”

冈萨雷斯说：“是啊是啊，脑袋是谁的，身体就是谁的。”

里约维奇说：“哦哦，脑袋是我家的，人就是我家的，别人说什么都不行。儿子，跟爹回家。”

冈萨雷斯说：“是啊是啊，赶紧回家。”

Tigerling说：“行了吧你们，给谁当爹呢？知道我多大岁数吗？”

Barbara说：“我真的很好奇。你说你，一个老头子的脑子，一个年轻人的身体，你到底该算多大岁数呢？”

Tigerling说：“我的脑子60岁，身子20岁，你们说我应该是多大岁数呢？”

小仙女一号说：“切，一眼看去就是一个糟老头子了，给你一个20岁的身子又能怎样！”

Tigerling说：“气死我了！”

Barbara说：“讲真，那你自己认为是多少岁呢？”

Tigerling说：“我也很纠结呀。你看我现在60岁的脑子，又有权又有钱，现在又有了20岁的身体，我当然希望我永远20岁了。以后我一到60岁就换一次头，那我就不用退休了，我就永远有权了，是不是？”

Barbara说：“可是你是一个20岁的身体，别人要是不让你当官了呢？”

Tigerling说：“所以我才纠结呀。如果他们认定我是60岁，我就要退休了。如果他们认定我20岁，就是否定了我60岁的经历，我就当不成官了。你说我好不容易熬成这么大的官，一下子就被免了，还要重头再来，亏不亏呀。”

里约维奇说：“哦哦，你小子还亏呀？你想想看，你一个20岁的身体，正是身强力壮的时候，就可以回家拿退休金了，而且是拿着高官的退休金，你多爽呀。”

冈萨雷斯说：“是啊是啊，我的工资都没有你的退休金高，他妈的，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

里约维奇说：“哦哦，素质、素质，注意文明发言。”

冈萨雷斯说：“是啊是啊，我注意、我注意。”

里约维奇说：“哦哦，不过话说回来，人家这么做也是在救你，懂不懂？”

冈萨雷斯说：“是啊是啊，你懂不懂？”

Tigerling说：“不懂。”

里约维奇说：“哦哦，你想想啊，如果按你的身体年龄认定你为20岁，又按照你的脑子年龄承认你的经历。先不说好处都让你占了，就说你可以永远占着这个位置，你还让别人怎么进步？如果你是皇帝，那就是终身皇帝了。别人的路都被你封死了，你就成了别人的绊脚石，别人肯定会想法杀了你的。”

冈萨雷斯说：“是啊是啊，我前面要是有这么一个怪物，我肯定也想杀了他。”

Tigerling说：“这么一说也有道理啊，那我还是当作60岁退休吧，至少还能拿着我的高薪四处转转。”

里约维奇说：“哦哦，我说我的养老金怎么这么低呢，原来都是被你们这群人给剥削走了。”

冈萨雷斯说：“是啊是啊，都是你们这种人搞的。”

Tigerling说：“哈哈，有权人的好处你们不懂。”

小仙女一号说：“我呸！国家坏就坏在你们这样的人身上了！”

Tigerling说：“我说小仙女，你是忌妒我呀，还是真有家国情怀？我们首先面对的还是个人的利益，不是吗？跟着我吧，这样你就能分享我的好处了。”

小仙女一号说：“瞧见这个人的德行了吧！人刚活过来，心就开始不老实了！我真为你老婆不值，她就不应该同意你去换头，让你死了算了！”

Barbara说：“你说的也不对，他老婆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里约维奇说：“哦哦，他一个20岁的身体，每天对着一个60岁的老太婆，有点想法不是也很正常吗？”

冈萨雷斯说：“是啊是啊，很正常。”

小仙女一号说：“你们男人都是一个德行，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女人救了他，他反而要抛弃那个可怜的女人！”

伊丽莎白说：“他老婆真倒霉呀。如果不同意他换头，他就会死掉，自己就要面对失去老公的痛苦，还要承担见死不救的道德压力，最后的结果必然是周围所有人的不满，严重时会导致家破人亡。如果同意他换头，那么面对的就是一个年轻健康的身体。这个年轻健康的身体如果还是一如既往地爱着自己，还是皆大欢喜的结局。如果这个年轻健康的身体不爱自己了，自己还是要面临失去这个人的风险。从人的本性看，更换身体后大概率会选择背叛原来的配偶，所以对于配偶来说，换头手术的后果是非常不妙的。”

Barbara说：“Oh My God，女人的命真苦呀。”

小仙女一号说：“这群臭男人，让他们都变成女人，让他们也体会一下女人的难处！”

Tigerling说：“你还别说，要想变性也很方便，直接选一个女性身体就行了，是不是？”

小仙女一号说：“滚！”

Barbara说：“我很好奇啊，你现在是20岁的身体，你家里人怎么看你呢？比如你孙子是管你叫爷爷呢？还是管你叫兄弟？哈哈，好玩。”

小仙女说：“是很好玩！再换几次，他的重重重孙子都比他大了，你说他们家这关系该怎么处呢！”

Tigerling说：“老子家里有的是钱，我们家都做成年轻的，你管得着吗？羡慕忌妒恨去吧！”

小仙女一号说：“行行行，你们家都长生不老，你们家不是千岁就是万岁，行了吧！我有什么好羡慕忌妒恨的，生老病死，尊重客观规律有什么不好！”

里约维奇说：“哦哦，小仙女一号，你还真厉害，骂人都不带脏字的。”

冈萨雷斯说：“是啊是啊，水平真高。”

小仙女一号说：“我哪里骂人了！”

里约维奇说：“哦哦，别再装无辜了，我都听出来了，千年王八万年龟嘛。”

冈萨雷斯说：“是啊是啊，千年王八万年龟。”

小仙女一号说：“天呐！这群臭男人的脑回路真和别人不一样，什么事他们都能想歪了！”

Barbara说：“Tigerling，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啊，假如，我是说假如，你又有了孩子，这个孩子是谁的呢？”

Tigerling说：“我说Barbara，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的孩子当然是我的了。”

Barbara说：“可是DNA不是你的呀。”

里约维奇说：“哦哦，真是个好问题，那个DNA可是人家身体的。哈哈，你的孩子不是你的DNA，这可怎么办呢？”

冈萨雷斯说：“是啊是啊，这确实是个问题。”

Tigerling说：“现在这个身体是我的，那DNA也就是我的了，有什么问题吗？”

Barbara说：“DNA算你的没有问题。我的意思是，这个DNA与这个身体所属的原生家族一致，而不属于你们这个家族。就连遗传特征都与你们家族不一样，将来财产继承不要出麻烦才好。”

里约维奇说：“哦哦，好问题。将来你要是不停地换头，孩子不停地生，换一次头留下一大堆孩子，每次换头后留下的孩子，不但长相不一样，连DNA也都不一样。他们之间会不会互相争斗呢？”

冈萨雷斯说：“是啊是啊，我觉得那是必然的！哈哈，一个家族内部又分出很多小家族，真是挺好玩的。”

Barbara说：“还有，这个孩子与别人的家族有共同的DNA，将来要是发生了关系，那不就是乱伦吗？可不要生出一堆傻儿子呀？”

小仙女一号说：“哈哈！可不要为了自己一时爽，给后代留下隐患！”

里约维奇说：“哦哦，如果后面有人冒充他们家的私生子来分家产，看他们怎么说得清楚。”

冈萨雷斯说：“是啊是啊，DNA都检测不出来，看他们怎么说得清楚。”

小仙女一号说：“怎么样Tigerling？现在还觉得换头很爽吗？有钱就很了不起啊！”

Tigerling说：“老子不生孩子了，不行吗？”

小仙女一号说：“人活着可不能赌气啊！你不生，你的新娘子同意吗？人家嫁给你，又不能生孩子，人家将来靠什么保障！”

Tigerling说：“我又不会死，难道还有人敢欺负她不成？”

小仙女一号说：“天呐！就因为你不死，你才会不停地娶新媳妇，你都能照顾吗！皇帝也做不到吧！”

Barbara说：“讲真，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了一句话：庆父不去、鲁难未已。”

小仙女一号说：“我就纳闷了，他的那么多媳妇，年龄又差了那么多，她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Tigerling说：“照你们这么一说，我还有活路吗？我现在就去死，行了吧？”

小仙女一号说：“天呐！你这人怎么这样呢！我们谁让你去死了！你要真想死也别告诉我们，我们可不想担一个教唆犯的罪名！”

里约维奇说：“哦哦，你要想死就悄悄的，不要连累我们。”

冈萨雷斯说：“是啊是啊，千万不要连累我们。”

Tigerling说：“我的命好苦呀，怎么就没人同情我呢？”

小仙女一号说：“我们很想同情你，可是你那么有钱，我们都是穷鬼，同情不起来啊！”

Barbara说：“Tigerling，我再提醒你一句，做人要厚道，你说等你死了。哦，不是你死了，是你的这具身体死了，你又把脑袋安到别的身体上去了，你打算怎么对待这具身体？”

Tigerling说：“我抗议，身体不能用‘具’作量词。”

Barbara说：“可是我也想不出别的什么好词，毕竟它本身就没有生命，就像一具尸体一样嘛。”

Tigerling说：“呜呜，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

日修一道说：“这个问题对于一个重视死后之事的人来说，还真是一个比较大的事情。身体已经属于你，与原生家庭没有关系了，那么身体死亡后，你以什么身份处理这个尸体？以你的名义，你还活着。以他人的名义，可这明明是你的身体。再有，你要不要祭祀他？以什么身份祭祀他呢？”

Tigerling说：“我是一个无神论者，这些都不用考虑。”

Barbara说：“你不用考虑可以，可是人家原生家庭呢？”

Tigerling说：“那还不好办？多给点钱呗，这个世界还有钱摆不平的事吗？”

小仙女一号说：“你无耻！”

Tigerling说：“你可千万不要这么说。你是不知道一个穷人家庭究竟有多需要钱，我这其实是在帮他们。”

小仙女一号说：“这个世界怎么有你这么无耻的人！”

日修一道说：“还有一个问题你要考虑清楚了，你与供体原生家庭的关系要处理好了，毕竟身体是人家的，如果处理不好，也会引起其他问题的。”

Tigerling说：“你觉得怎么处理才算好？”

日修一道说：“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换的头。每个人都不一样，这是你们两家之间的事，要由你们两家去处理。”

Tigerling说：“好吧，你提醒得有道理，回头我和律师交待一下。”

小仙女一号说：“天呐！最讨厌你这种人了！感情这么大的事，一句交给律师就完了！是不是在你们眼里，没有用钱摆不平的事！”

Tigerling说：“小仙女一号，看在你这么虚心求教的份上，我就不吝赐教一回吧。我不敢说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问题都是钱的问题，但是我敢说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问题都可以用钱来解决。”

小仙女一号说：“天呐！如果这个世界都被你们这种老不死的人占着，那这个社会的资源怎么办！够你们糟蹋的吗！我一定要向国家强烈建议：对你们这些人的年龄一定要按照身体的年龄计算！让你们重新找工作、从头开始，为社会多做一些贡献！绝对不能按照脑子的年龄计算，让你们拿着高额退休金，享受年轻的身体，然后满世界去无事生非！”

里约维奇说：“哦哦，不能再同意了。让他们长生不死，但是也要让他们永远劳动。”

冈萨雷斯说：“是啊是啊，这样还可以解决老龄化问题。”

伊丽莎白说：“好主意，让他们永远领不到退休金，省得和我们这些穷人争。”

卡西欧说：“我举双手双脚造成。”

Barbara说：“你太抬举他了，他有脑子吗？”

小仙女一号发出得意的表情说：“开心，多谢大家捧场。”

Tigerling说：“我的天呐，难道我这么遭人恨吗？我不服。”

小仙女一号说：“有时我真讨厌那些所谓的科学家、专家，你说他们放着好好的科学技术不去研究，去研究这些换头术干什么！”

日修一道说：“小仙女一号，我觉得你的思想和你的名字很相近，就是太小仙女了，不食人间烟火。长生不老，换头生存，这些是穷人能够享受到的技术吗？这是有权人、有钱人的梦想，也只有他们才能出得起这些钱。”

里约维奇说：“哦哦，还是日修一道同学想得明白。像我这样的穷鬼，恨不得现在就死了算了，早死早超生。这么穷的日子，还要长生不死？我有病啊。”

冈萨雷斯说：“是啊是啊，严重同意。像我们这样的穷鬼，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Barbara说：“就算你有钱，你能搞到身体吗？”

小仙女一号说：“是啊，不要说一个完整的身体，就是单一的器官移植手术，也不是谁想做就能做的！”

Barbara说：“讲真，研究需要很多钱，谁来出？手术需要钱，你有吗？好不容易你凑齐了钱，有人给你提供身体吗？”

伊丽莎白说：“我终于明白谁才会这么热心推动这个技术了。”

里约维奇说：“哦哦，花大家的钱为自己服务，有权有势真他妈的好。”

冈萨雷斯说：“是啊是啊，严重同意。”

小仙女一号说：“注意素质，文明发言。”

Barbara说：“就是，你想被封号吗？”

里约维奇说：“哦哦，我好怕哟……”

冈萨雷斯说：“是啊是啊，好怕。”

小仙女一号说：“你们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以后非正常死亡人数肯定会更多了，好恐怖啊！我要好好想想，怎么才不会被人突然干掉，成了别人脑袋的载体！”

伊丽莎白说：“我劝你给自己买份保险吧。”

里约维奇说：“哦哦，你以为保险公司会赔你吗？别说你的家人到时候找不到你的身体，就算找到了，他们也不会承认的。再说了，人都已经死了，还要保险干什么？”

冈萨雷斯说：“是啊是啊，人都死了，还要保险干什么！”

小仙女一号说：“我诅咒所有进行换头手术研究的人！”

Tigerling说：“你诅咒也没有用，现在的技术更高明了，已经开始做大脑移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