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暗流
哥特的枪阵冲锋被戏称为“裹挟着战友尸体冲锋”“越是在中间最容易死的方阵”的战术，据说曾经有士兵被闷死在了枪阵里，但是被前后左右的兄弟架起来双脚离地冲锋了几百米，直到战斗结束才发现。
如果说骑士们是锐利的凿子，那么步兵就是凶悍的锤，狠狠殴打已经被捅出来的伤口。四米的长枪将叛军士兵像串葫芦一样串起来，一旦串满了，后排的人就会和前排的人合作收起长枪，靠盾牌把尸体从长枪上卸下来。循环反复，形成一条踩在脚下的“尸体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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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开炮了。”
中校用望远镜看着混乱的战场——混乱的只是自己的步兵，哥特的王国的军队就像野兽一样横冲直撞。
他挥了挥手，让建筑物上的炮组准备射击。
火炮是将军的嘴巴，一旦开炮，那么这件事情就不是兵谏这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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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炮来袭！”
一枚炮弹落在了地上，如同打水漂一样弹跳了起来，砸在了一名骑士的头盔上。他的脖子应声而断，带着头盔的脑袋飞出了老远。
随后这枚炮弹在骑士们的头顶打着死亡水漂，运气差的直接被砸断脖子，运气好的只是被砸出脑震荡。
一枚炮弹下去，至少 10个领主家的孩子或死或伤。
而这样大炮，叛军还有 30多门。
“撤退！不要和大炮硬碰硬！”
威廉大喊，然后大队再九十度转弯，脱离战场，逃到了云雾之中。
但是步兵们就没有这么幸运了，盾牌只有一面，他们只能面对着火炮来的方向，一边射箭一边后退。叛军用上了各种炮弹——拖着火焰尾迹分割队列切断退路的火焰弹，高速旋转以风魔力产生旋风以或坏盾墙的风突弹，以土魔力释放动能不断弹跳下砸造成更多伤亡的重量弹，用火仙尘内爆产生碎片和暴风进行大范围杀伤的开花弹。
在步兵撤回烟雾时，炮兵已经替步兵讨回了一个好交代的杀敌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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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加瓦？”
“暴食修女？”
康斯坦丝一跑到公司楼下，就看到了拉加瓦。
“你来洛林拉达贸易公司干什么？”
“他们还欠我钱呢。”
“怎么全世界都欠你钱？”
“我巴不得全世界都欠我钱。你们在这里干嘛？”
“查账。”
“你来查账？”
“不是，这位数学高手在查账。海格维特，这是拉加瓦·辛格从男爵，有钱的公子哥。小小年纪包养了好几个情人。最喜欢熟妇，如果你打算找人嫁——”
“你别乱说啊。”
“你好，海格维特·比约恩，绝境骑士团分队长，现在是一名普通的会计。”
“你好，幸会幸会。”
两人握了握手。
“现在什么状况？”
拉加瓦和康斯坦丝同时问对方。
“中午好，有钱公子哥。”
艾琳娜从天而降，稳稳地落在两人中间。
“我叫拉加瓦。”
两人虽然在艾德伦村见过一次，但是其实并不熟。
“一些士兵被煽动了起来，要去杀光布狄卡人，就我目前看到的，布狄卡的大使馆已经烧了，侨民街在发生枪战，沦陷是迟早的事情。然后我们是车站来的，车站那边差点爆发大屠杀。”
艾琳娜没有理拉加瓦，快速向康斯坦丝和海格维特汇报情况。
“嗯……好违和啊。”
康斯坦丝说，海格维特也点了点头。
“有什么不正常的吗？哦，对了，我还看到好像护城河放水了。可能是为了援军进入城市吧。你们怎么了？”
康斯坦丝和海格维特面色铁青。
“我们想的该不会一样吧？”
“没错，就是那个。库夏帝国令人震撼的旱地行舟技术。”
“等等，”拉加瓦发现了盲点，“你能升到看到护城河的高度。”
“没错。”
“你不知道这座城市上空有护罩吗？”
“知道，但是忘了。”
艾琳娜说完之后沉默了一会儿，出几人意外，她还有点天然呆。
“艹——”
“干——”
“完了——”
天之壁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被撤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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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魔王诞生之前，以龙人族为主导的库夏就是一个陆上强国，而魔王诞生之后，库夏的陆军更加豪横。
但是西大陆有名为地海—白海—好客海的海上防线，只要库夏没有海军，那么就永远不会威胁到西大陆。
如果库夏大力发展能碾压西大陆的海军，那么陆军的资源就会被占用，将军们就会不满。但是如果只有一点点可以当做运兵船用的海军，就会被西大陆的海军摁在港口里歼灭。
因此陆军和海军达成的协议，就是海军战舰也要能协助陆军战斗——即陆地行舟战术的起源。
当时没有人能想到两个将军之间的妥协，变成了未来的主流战术。
库夏帝国战舰的划桨是一种魔杖，可以激发水流，在海上高速行驶。而一旦要到陆地上时，划桨就会弯折，变成蜘蛛的腿一样的结构，撑起战舰上岸。
库夏帝国就靠着这一支陆行舰队，高速穿越海、河、陆地交错地带，甚至穿过绝对不能经过的雾境，给予西大陆联军一次又一次的穿插、包围、突袭。宏伟的新罗门圣城就是这样被攻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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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们快过来看，这是什么东西？”
城外，叛军的骠骑兵正在沿河巡逻。
一名骠骑兵纵马到河边，让马喝口水，没想到一具尸体浮了上来，吓了他一跳。
“战斗这么激烈吗？”
他的同伴围了上来。
“不对，我们在河的上游，如果是城里的尸体，不会是往这个方向飘的。”
“而且这是什么东西啊！”
一个胆子大的年轻人，捡了个木棍，把尸体给翻了个身。
白色头巾、黑袍、扎甲、金属面甲，这种装扮，通常只在博物馆或是历史书上会见过。
是库夏帝国的士兵。
“哪来的？”带队的军官问，“总不可能是上游的博物馆被炮击炸烂了吧？”
“哇……”
骑兵们惊叹着，远离了河岸，因为密密麻麻的尸体，飘了过去，即使全国的博物馆加在一起，也凑不出这么多库夏帝国士兵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