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千年之王
“这可不是我敲诈啊，本来这种国际贸易需要用黄金结算的，但是洛林王国的黄金储量不够。发行的货币也不靠谱。于是我们商社拒绝了这笔交易。当时国王却让我们把这座宫殿搬空，用这些家具和艺术品换粮食。”
“他真的这么说了？”
出生在哥特的雷蒙对这位主君立刻肃然起敬。
“对啊，难不能我们还能来抢啊？他说如果能喂饱人民的肚子，把整个皇宫都搬空也没问题。”
“你这么敲诈拯救了人类的勇者王的后人，是要遭人恨的。”
“招人恨是商人的荣誉。而且我是森罗人，勇者什么的和我没关系。而且你现在最好快去觐见国王吧，”拉加瓦指了指在雷蒙身边的小近卫军，此时小近卫军已经皱起眉头一脸凶相了。
“陛下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等待各位贵客了。”
听上去确实很严重。雷蒙也放弃了和拉加瓦寒暄，立刻跟着小近卫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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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查德 47世躺在四柱床上，两位宫廷治愈师手持法杖在床头监护。
这位 80岁高龄的国王留着灰白色的长发，虽然面色发白毫无血色，但是没有因为疾病而瘦削，皮肤上也少有因为衰老而产生的皱纹。
一名侍从在他耳边低语，同时用枕头支撑起了国王的身子。他睁开了眼睛，是紫色的瞳孔。围绕着瞳孔中心一圈的，是无数根向外放射的细细光柱，有长有短，有粗有细。
如果仔细数的话，是 46根，这是之前 46位洛林国王的记忆。
“雷蒙·维特尔斯巴赫……”国王用一种缅怀过去的语气说，“那个急着送死的混蛋，居然还有子孙后代了。”
“是的，我正是维特尔斯巴赫的六世孙。”
雷蒙单膝跪地。
“时间过得好快啊，你们都六代人了。可惜蕾娜永远地回不来了。”
蕾娜是谁？
“陛下，我不是维特尔斯巴赫，我是他的后代。”
国王又坐挺了一些，好好地端详着雷蒙。
“抱歉，我老糊涂了，你和他太像了，他也是在你这个年纪来我这里主动请缨要去征讨魔王的。甚至还扇了我一巴掌。”
国王抚摸着自己的嘴角，仿佛这隔着 270年的巴掌现在还疼着。
雷蒙也有点不知所措，自己的祖先居然这么野？
“不过幸亏这巴掌扇醒了我，说出来你不会信，作为勇者王，我当时居然在和库夏帝国谈投降。”
“啊……”
幸好亚娜没听到这个劲爆的消息，不然她一定当场摔勇者资格证。
“总之……现在的状况你也能看明白，我作为勇者王，又一次因为无能而让国家陷入了危难。”
虽然洛林国王拥有前代国王的记忆和智慧，但是衰老、疾病会让他们的智慧大打折扣。因此每一次新老国王交接之时，都是这个国家最危机的时刻。
正当两人同时陷入悲伤的沉默中时。大门被很用力地推开。
“父亲大人，早上好或是说中午好，我带着勇者过来了！”
亨利大大咧咧地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亚娜、在门口死活不愿意进来的希奈蒂和捧着一本历史书边走边看的艾琳娜。
国王用一种非常奇妙的眼神看了亨利一眼，这种眼神雷蒙也在自己的父亲身上见过。大概就是一种“失望，但是无奈”的感觉吧。
“勇者亚娜·伊瓦洛娃，欢迎来到洛林王国。”
“能被您邀请，是我的荣幸。”
亚娜给单膝跪地。
“我从小就是梦想成为您。”
“成为哪一个我？”
“成为第一个您。”
“那么恐怕会让你失望了，第一个我就是躲在同伴后面的胆小鬼，仅此而已。”
“能够获取同伴的信任，也是一种伟大的品德。”
雷蒙不敢相信，那个聒噪的亚娜，此时居然如此地充满礼仪。
这个时候夏莉妮和康斯坦丝也进来了，她们两个嘴上还沾着面包屑。
国王没有通知开会时间，而且每个人都在宫殿内相当随心所欲地穿来穿去。但是在小近卫军的传令下，所有人居然在差不多同一时间集结在了国王的房间里。
也包括叶月。
雷蒙特地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发现没大没小的联邦人叶月正坐在国王平时处理文书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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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线索就是几个犯人吗？”
雷蒙重复提问。
“没错，但是那些孩子非常固执，什么也不肯开口。”国王长叹了一口气。
“我来！”“我来！”
叶月和夏莉妮同时举手，主动请缨。这个时候叶月已经偷偷从椅子上下来，按照勇者王的建议和大家一起盘腿在床边做成一个圈。
“你们两个有什么办法吗？”雷蒙问。
“殴打他，直到他说话。”
叶月回答，不愧是联邦对魔警。
“反对，太残忍了，主神告诉我们要仁慈对待迷途的羔羊。”夏莉妮反对，“应该用缥缈之烟熏他们。”
“你更残忍吧。”雷蒙吐槽。
“缥缈烟是什么。”叶月问。
“缥缈烟是教会的苦行僧使用的一种熏香，主要用来锻炼自己的意志，吸了之后会产生幻觉，被各种自己害怕的东西轮番折磨。甚至会长时间失去嗅觉，只能闻到地狱的味道。”
雷蒙下意识地摸了一下鼻子，他们这些圣骑士在二年级的时候出于好奇去闻了缥缈烟，结果一个寝室的人失眠了整整一周。
“也还好吧？缥缈烟劲头也不大，要我说魔精油味道才带劲。”
“你们师徒一个没有味觉一个没有嗅觉是吧？”
“你们说的这些手段，我的秘密警察都已经试过了。”国王说，“但是至于结果，就和你们所看到的一样。这些人明显不是普通的民众，是有经过抗拷问训练的。”
侍从把几份文件递给大家，上面是重要的口供，从这些口供中只能得出两种结论。
第一、他们受到某个大人物指使。
第二、他们不是出于贫困和饥饿而加入暴动的队伍。
“还有其他线索吗？”
“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