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旁观者
“我没有和你说过你妈妈的故事吗？”迈巴赫去角落找了一个能自动打火的附魔烟斗，塞满烟草，“当时我还是个学徒，你妈妈也是一个刚刚受到册封的年轻骑士。她来我专门这里要买武器，因为她要加入那个死亡率惊人的绝境骑士团了。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亲自锻造和附魔铠甲。你现在身上这套的秘银环，就是当年我用剩下的。”
“这不算以次充好吗？”
“你不要这么败气氛好不好？然后呢，等你母亲来取货时，正好遇上了我们家的老主顾——也就是你的父亲，于是你的父母在咱店里一拍即合，陷入爱河，然后就有了你们三兄妹。”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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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是圣山！”
亚娜差点要把头探到地脉列车的窗外，但是被雷蒙及时地抓住后领拽回去。虽然他们窗边经过的山，就是当年罗伦用神剑一刀两断的圣马歇尔山，经过了 1200年的风吹雨打，被劈开的痕迹依然清晰明显。
艾琳娜正在安静地看书，而健谈的夏莉妮正在和希奈蒂谈天说地，吹嘘自己祖国的伟大。至于叶月，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离队了，但愿她不要因为过于缺乏魔法常识而闯下大祸。
还好洛林王国给他们安排了包厢，不然他们会成为地脉列车上最惹人注目的存在
“雷蒙，有客人来了。”
叶月又突然出现在雷蒙的左侧，吓得他差点从沙发上弹起来。
“什么客人？不对，你怎么知道是我们的客人？”
“直觉，不信的话， 3秒之后就会有人敲门。”
砰砰砰，包厢的门响了三声。叶月指着门，做了一个“你看吧”的手势，退到了一边。
“你好。”
雷蒙前去应门，门口站着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士。
浅黄色瞳孔，看上去相当无神，不像是人类，棕色的及腰长发，杂乱无章的刘海。身高一米七，披着一件土黄色的外套，穿着黑色的工装衬衫和工装短裤，腿上是黑色的连裤袜，双层腰带上挂着一块工作牌。
“你好，请问是雷蒙·维特尔斯巴赫先生吗？”
这位女士开口问，她的声音和外貌有些违和，外貌是御姐的，但是声音却很嫩很少女。
“没错，我就是。”
“我是绝境骑士团的海格维特·比约恩，分队长。瓦莱告诉我你在这里。”
她做出了绝境骑士团的敬礼姿势，右手半拳放在左肩，做出持剑的姿势，左手前伸微曲做出提灯的姿势，身体 30度前倾。显得非常谦逊。她腰间的身份牌垂了下来，左边是她的照片，中间是绝境骑士团的纹章——长着翅膀的火炬，右边是她的姓名、年龄、军衔和所属单位。
“可否赏个脸，一起去用餐车谈谈关于您母亲的事情。”
“啊……那真是太好了。叶月，管住亚娜，别让她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
“遵命，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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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脉列车的宽度和高度是布狄卡普通蒸汽列车的 4倍，因此餐车也更加豪华宽敞。不光光有可以用来填饱肚子的主菜，还有大量的饮料和酒水。
“我的母亲，是怎么死的？”
雷蒙直接开门见山地问。
“准确的来说，她并没有死，因为我们没找到她的尸体。”
海格维特点了杯冰咖啡，小口嘬着。
“这是什么意思……”
雷蒙回想起自己 8岁的时候，绝境骑士团的人敲响了他们的家门，然后交给了自己的父亲一面旗帜一样的东西。
难道那就是她的遗物？骑士团就连她的遗体都没找回来？
“你愿意听我的故事吗？”
“可以……如果这有关联的话。”
“组织第 121次探查队时，我只有 18岁，还是个刚刚完成卡尔玛军事学校训练的新兵，本来我应该加入军队的骨干团，作为一名军官候补，寻找机会建功立业。但是我从小就在好奇，墙的另一边是什么。于是我加入了绝境骑士团，那个有三成人会在加入的第一年死去的组织。”
“而你的母亲是我的队长，她一直很照顾我这个新兵。”
“但是作为新兵，我实在是过于不幸了，第一次绝境探查就是臭名昭著的第 121期。我们付出了巨大的牺牲攻入了虫巢，抢走了虫巢主脑的尸体。但是 4座移动城堡没了 3台，我们搭乘的尼斯号的操纵管风琴出现故障，需要至少 20个小时的维护时间。”
“因此，大概有一千多名志愿者前去阻滞噬虫，以保护装载着重要标本的尼斯号。我和雷吉娜都在这个断后部队里。”
“然后我的母亲在战斗失踪了。”
“不是，你应该知道吧——绝境也被称之为雾境，因为那里充斥着能扭曲空间、时间和心智的魔法之雾。”
“这个我知道。”
“没错，在 20个小时的激战之后，尼斯号发射信号弹让我们返回。当时我们还剩下 200多人，大多数幸存者都伤痕累累，但是你们母亲在杀敌无数之后，不但没有伤，就连血都没有沾。”
“那么她是怎么失踪的。”
“当时我叫着她的名字，但是明明距离很近，她却像没听到一样，背对着我，然后……她好像看到了什么，走进了雾中，消失不见了。”
“什么！”雷蒙直接用拳头捶了桌子，自己的母亲居然丢弃了孩子们，孤身一人前往雾境。
“她被恶魔控制了吗？”
“敌人只有噬虫，没有恶魔，魔力罗盘也没法发现恶魔。她应该是真的看见什么了。”
“那到底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她抛弃孩子，孤身一人前往雾境。
雷蒙现在有点崩溃，到底她对于什么东西的好奇，能盖过她对于孩子们的爱。
“不知道？或许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世界的真相。”海格维特喝完了咖啡，然后用手势示意他冷静一些，毕竟这里是餐厅。
“抱歉，我刚刚有点激动了。”
“没关系，如果换做我也一样。我们没法寻找她的尸体，之后的第 122期使用了飞空船，不会再走地面道路，因此更没有机会发现她的尸体。只能希望她依然在寻找真相的路上，终有一天和我们重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