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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家
我在辻川的老家是在我出生前两年买下来的。当时是祖母去世的第二年,父亲从生野街道旁边粟贺或福本附近医者家的老年夫妇那里买下土地并建了屋子。面对着辻川的街道的是黑色的木板围栏,正面的空地被长兄作为永住地来使用,所以种植了各种各样的花木。特别是白桃和八重樱,每逢花期竞相争艳,让过路行人驻足停留。在那个时代,樱花只能在山上、寺庙或神社中才能看到,至于长兄为何移种樱花,我也不知个中原委。
在辞掉《朝日新闻》论说委员一职后,我曾将新闻社执笔的书评以及序文等收录至《退读书历》一书。那时我开始想把辻川的家以某种方式留下来,比如把它画下来。我的次弟静雄擅长书法,所以书名题笺就劳他润笔。内衬再请末弟映丘做了一幅辻川老家的画,映丘大概只在辻川生活到四五岁,为了创作这幅画咨询了很多人士,对各种细节详加确认,结果画出来之后跟我印象中的老家完全不一样。
“如果不这样,就说不上是画了。”映丘如此解释,但确实跟我记忆中的老家印象相去甚远。若是一对夫妻来住,那是一栋不错的房子。那家现在已经搬到了“カケアガリ”(Kakeagari),就在去北条的路上,但只有屋脊还留着记忆中旧时的样貌。即使回乡也就只能从山上眺望到屋檐,姑且算作追思故居了吧。不管怎么看,我的心情不太为人所理解,但我也不希望就因此破坏了我的心情。
说起我家的狭小,那堪称“日本第一”,而且还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那种小。四叠半的客厅,糊着唐纸的推拉门隔着一间四叠半的储物间,侧面两间房各三叠,入口有玄关三叠,其他有三叠厨房兼做茶室。就这样狭小的空间竟然住着两对夫妇,即使母亲再心宽体胖、祥和大度,但从一开始就注定无法和谐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