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辛备出手
“从前孑然一身，死活对于我来说没有区别。但是我现在好怕会死去，那样我就再也见不到你，这世上对我最好，可以奋不顾身冲进火海把我救出的今今。”
玉衡咬了咬下唇，鼓足勇气把心底话说出来。
他好怕，真的好怕再隐瞒下去，就再也没有机会能说给她听。
部落里经常有兽人受伤，能康复活下来的不足十分之一。
他所有的幸运都用来遇到她。
哪里还来的幸运成为那十分之一？
玉衡的视线太过真诚热烈，姜慕今有些不太敢对视。
如果她告诉玉衡，她救他，只是单纯的因为现代教育之下的本能，他该有多失望？
“从前听说九尾狐生性诡诈机敏，为何我会遇到你这样一只憨厚淳朴的小狐狸呢？玉衡，我们虽然才认识一天，但是一起经历很多事情。说两不相欠是绝情。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做朋友。今后彼此相扶照顾，把余生过得丰衣足食膏粱文绣，好不好？”
这是姜慕今唯一可以给他的承诺。
玉衡垂下长长的睫毛盖住眸中的苦涩，漂亮的红唇弯起温柔的弧度轻轻颔首。
“小狐狸，恭喜你成年。把这个送给你做成年礼吧！”
姜慕今佯装没发现他的落寞和难过。
炙牙的山洞在山脚下，因为树木遮挡地势较低而潮湿昏暗。
不算太大的山洞里，又被挖出七八个很小的卧室，像极了挂在树上的蜂巢。
在姜慕今看见炙牙的伴侣，一个中年微胖同样细腰的雌性后，这个想法得到了作证。
炙牙和他的伴侣以及他伴侣的伴侣们，都是蜜蜂。
“龙族雌性？你这么早赶过来，是有什么难事寻求帮助吗？”
蜜蜂雌性笑容可掬的迎过来，亲切的伸手想要握住姜慕今的手。
姜慕今出于本能不着痕迹的躲开，回给她一个礼貌的微笑，道：
“我是来找酋长的。”
“啊……炙牙在最里面的山洞呢。祭司也刚到，正在里面说话。”
蜜蜂雌性和善的笑了笑，不仅给她指路，还将里面的情况都告诉她。
昨夜辛备派速猎和涩鼬去抢食物失败，这么早就赶到炙牙的家里，不用猜也是为对付她而来的。
“多谢婶子。”
姜慕今笑着温声道谢，与她错身而过朝最里面走。
“多好的小雌性啊！就是不知道炙牙有没有本事把她留住。”
蜜蜂雌性望着姜慕今的背影低声呢喃，一双大眼睛咕噜噜的转起来。
“只是一件小事，你还要考虑多久？”
还未见人，辛备厉声的质问就从洞内传出来。
“这怎么是小事？别说她是神龙一族，即便是普通兽人，她也是个雌性。雌性是部落最大的财富，事关部落的未来。还有比这更大的事吗？”
炙牙的声音一改在山顶祭司时初见的温厚和善，多了几分寸步不让的深沉。
“神龙？”
辛备好像听到极度好笑的笑话似的，嗓音都高了两度，继续道：
“我身为兽神的仆人，感应天地的祭司，还能认错神明吗？我告诉你，你别和其他愚昧无知的蠢货一样被人骗了！这雌性从天而降，来的莫名其妙。她根本就是假货，她绝对不是龙族。”
“你昨天在山顶祭祀台，可不是这样说的。”
炙牙毫不给面子的回击。
辛备一噎：
“那还不是因为她有手段又会花言巧语，把所有人都蒙骗了吗？我若是坚持拆穿她，不仅会给部落带来祸事，更可能与所有人为敌。我死是小，部落灭亡是大。这也正是我这么早来，找你商量事情的原因。”
炙牙沉默不语，辛备顿了顿只好继续说：
“你把所有好东西都给了那个骗子雌性，还不就是因为你和其他人一样，深信她是神龙？如果我能在证明，她根本不是神龙无法庇护部落。你应该能做主，把她立刻赶出部落吧？”
“你为什么老是和一个雌性过不去？”
炙牙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辛备这样针对姜慕今，怎么可能没有私心？
“还不是因为……”
辛备的话还没说完，姜慕今就抬腿迈步走进去。
“酋长，玉衡的伤势恶化，需要草药和巫医疗伤。”
她仿佛没听到他们的谈话一般，只是疏离冷淡的道明自己的来意。
炙牙和辛备对视一眼，辛备心虚的挪开视线，双手下意识的摸了摸左侧腰际。
“昨天的烫伤那么严重吗？”
炙牙吃惊的从地上站起身，眸中的担忧和愧疚不似作假。
姜慕今斜了辛备的后脑勺一眼，这才回答：
“烫伤还好，最严重的是断尾以及昨夜打斗留下的重伤。现在已经溃烂红肿，若是不及时得到医治，性命堪忧。”
“断尾？打斗？玉衡那温和的性子，能和谁打得这么厉害？”
炙牙吃惊的睁圆眼睛，仿若听到太阳打西边出来的奇闻一般。
“打斗和断尾是两件事。断尾是有人在我们去山洞的路上，故意截断推倒大树时，他为了救我负伤。至于打斗……这还要请另外两位当事人过来，酋长一问就明白。”
“另外两个人是谁？推倒大树的人又是谁？”
炙牙浅浅的眉头紧皱，双手背在胖乎乎的身后，当真是动了真怒。
“是……”
姜慕今的话还未出口，辛备突然猛地从地上跳起来。
他那一头灰白色的长发无风自舞，遮住他半张脸，却遮不住他阴森的视线。
“雌性你来的正好，我也有一事要问你。你昨天分给部落中人吃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为何有人吃下会腹痛不止？你处心积虑来到我们部落，随便拿出点吃食就能害人。塑龙部落是万万不能留你的！”
什么叫做倒打一耙？
辛备这样的就是。
虽然他不清楚姜慕今是否猜到幕后主使都是他，但他不愿意赌这个可能，不如先发制人。
“部落里有多少人生病了？”
炙牙一听这话立刻紧张起来，转过身看向炙牙，手心不停烦躁担忧的搓着。
“昨夜有几个人来我这里寻药，我暂时把他们的病情压制住。但也只是压制，想要彻底治好他们，必须让下毒之人拿出解药。”
辛备的回答煞有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