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耳根处的痣
如此急迫的时间段中，张老也给彭显熠发了一条短息，已经确定张黎的死因是注射有毒物质死亡，伤口就耳朵根处，初步判断左耳注射的是麻醉剂，右耳也是麻醉剂，剂量不能确定，身体不解剖就不能计算出完整的剂量。
局长已经会自己的办公室了，但是老纪还坐在马桶上打斗地主，突然彭显熠的电话打了进来。
“老纪，初步判断张黎死因是注射了过多的麻醉剂，导致大脑神经麻痹死亡，想办法说服局长，并说服孔小蝶同意尸体解剖。”彭显熠关车门的声音也随着这一道命令传进了老纪的耳朵里。
老纪挂了电话，冲出卫生间，跑进小组工作室，拿出了现场拍的照片，反复看了照片之后拨通了彭显熠的照片，这边的彭显熠正在去郑昊家的路上。
“小彭，当天案发现场的照片上死者左右耳上都有一个黑点，不是针管留下的，更像是化妆品故意画出的痣。”老纪觉得后背在发凉。
“找局长申请吧，我现在没时间回去和局长周旋了。”彭显熠挂断了电话，全神贯注地看着来往的车辆，不顾违规，接连超车，后座的警员提心吊胆地看着彭显熠。
“别看我，问问楚伊一他们那边的情况。”彭显熠对着车里的后视镜说道，那两个警员这才收起那大眼，拨通了楚伊一的电话。
电话才接通，彭显熠就问道：“怎么样？”语气没有一丝丝的感情。
开了免提的电话那头反应了一会儿，说道：“目前确认的是孔小蝶确实和张黎交好，平日也没有任何矛盾，具体的等会儿再说。”
楚伊一挂断了电话，回到了吧台边上，继续八卦张黎的事。
“张黎也怪奇葩的，干嘛要做这样的交易，估计现在是觉得丢脸所以自杀了吧，怕丢脸所以弄出一个患抑郁症的遗书。”楚伊一一副局外人的嘴脸，假意和穿着便装的警员交谈着。
今天酒吧客人并不多，也就只有楚伊一他们三个，一男两女地八卦小团伙，服务生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刚才才多插嘴为张黎和孔小蝶的关系做了辅证，现在又在诋毁张黎，服务生马骁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你三位可歇歇吧！”玻璃杯被马骁重重地放在吧台上，并且用厌恶地眼光看着楚伊一。
楚伊一瞥了一眼略微愤怒的马骁，正好看到了包里的手机有彭显熠的短信发进来，于是点开看了一下。‘张黎交际女的由来不是肉体交易，而是精神寄托。’
楚伊一暗自将无形的手挥在自己脸上，固定的名词性标签让楚伊一没有去了解到张黎最重要的基本信息。
就匆匆地看了一眼，楚伊一也没有时间去理会其中生意，而是翻了个白眼，不屑地冲马骁说道：“谁知道呢？”
马骁走开，不想多解释，脑子很乱的马骁用白色麻布擦了擦手，走回来，将抹布扔在三人面前。
白色的抹布被扔在吧台上，实在是太轻了，没有发出任何具有威慑力的声响，而是静静的落在了桌面上，只有细微的尘埃被轻轻赶走。
“张黎不是那种靠出卖肉体生活的人，她的交易方式完全比任何人的工作方式都高尚。”马骁气愤地帮张黎辩解。
“切，你怎么知道？”其中的一个女警员更不屑。
楚伊一暗地给了女警员一个眼神，意思是夸她已经学到了精髓，可楚伊一不知道，这其中的不屑也有她的个人情绪。
“很多人都会在这家酒吧等她，等她的人都知道她晚上不会来酒吧，所以我们的营业时间大部分是在白天，从昨天开始，人就已经很少了，今天来这里的没有一个是熟客。”马骁说这些的时候才真正明白张黎已经离开了，彻底地离开了。
马骁的手掌落在吧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半个黄柠檬从台上滚落，砸在了地上，看着那地上的柠檬，竟伤感起来。
“男的居多，女的也有，有时候他们就这样沉默地坐着，离开的时候相视而笑，留下一张银行卡或者是一个信封，张黎都会收起来，自己留在最后喝玛格丽特，坐在隐蔽的角落，等打烊了才会回自己的住所。”马骁捡起黄柠檬，扔进了垃圾桶，要是在平时，张黎肯定会说马骁太浪费。
“你们平时走得很近吗？怎么感觉你对她很了解啊。”楚伊一故意呲溜地大喝一口真命天子。
“不了解，但她那样的人怎么说自杀就自杀呢？”马骁想起了孔小蝶发的文章，更多的是在替张黎惋惜。
楚伊一脱口而出：“那会不会是孔小蝶杀了张黎呢？”
“那怎么可能，张黎唯一的朋友就是孔小蝶了，发出的遗书只不是在呼吁大家关注抑郁症患者而已。”马骁轻松地说道。
“我们是分局刑事专案调查组的调查专员，请你配合警方调查。”楚伊一拿出女警员的工作牌亮出来，要马骁合作。
马骁走了一遍最开始的流程，就是姓名住址，和死者的关系等等之类。
而马骁还再不敢相信自己和警察聊了那么多。
“请问你和死者张黎是什么关系？”楚伊一转动着手里的酒杯，眼神直逼马骁的灵魂最深处。
马骁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知道警察会找上门来，但是不知道警察会那么晚才找来，还上演了一出聊八卦的戏，反正知道的也都在不经意之间说了。
“普通朋友关系，甚至不是朋友，她只是这里的常客。”马骁补充了一下，因为他觉得哪里有一点不对劲。
“前天你有见过死者吗？你应该死见她次数最频繁的一个人。”楚伊一问道，听马骁之前说的，那么马骁无疑是最熟悉张黎日常生活状态的一个人。
“见过，那天她心情不是很好，坐了一会儿就走了，那天来找她的是一个女顾客。”马骁回忆起那天张黎走的时候心情一点都不好，是和女顾客一起走的。
“她一个人走的吗？”楚伊一追问道。
“和客人一起走的。”马骁记得前天张黎走的时候是女顾客来结的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