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狗和娃娃

怀念是否只是对现实无奈的逃避，度过的日子越长，记忆里的瓜果香便越浓。

夏日的奶奶非常喜欢吃西瓜，上午早早吃完饭后，她便去了地里照顾要干旱的稻地，院子前有一座水库，爷爷不在了她只能吆喝着乡邻麻烦他们抽完水后借自己用一下。乡下的水稻并没有看见我学过的科学养殖，像在水稻里养鱼苗养螃蟹虾，用它们的排泄物灌溉。细细想来现实毕竟不是课本，我所学习的到底是案例还是演示文本这些我不得而知。

中午回来后的奶奶总是抱着两三个西瓜，她喜欢抱着西瓜笑着问我要不要吃。刚带回的西瓜切开后，温热的果肉夹杂着清甜的汁水。小小的饭桌上还是昨日的剩菜，愈热的天饭量也减少，稍微喝点汤便认下筷子躺倒床上玩起了游戏。

外面热的看得清浮动着的热浪，院子里也听不见了鸡鸭鹅的叫唤，它们披着那么厚重的羽毛，想来也不会舒服。看了久的手机就想下床走动，穿着凉鞋跑去井口，打上一桶井水呼通一顿从头浇下。冰凉的井水刺激着我每一寸因为燥热胶黏的皮肤上。我深深呼喊一声试图分散一点凉气。

“嘿！一会冻感冒了！”院子里奶奶冲我喊道。

乡下确实无趣，我记忆中只有这一次夏季里的院子。

下午奶奶说叫我洗个热水澡，缘故是用井水浇头了，不洗会感冒的。从厨屋里接了一壶水，将火炉里的炭取出来换上新炭，就在旁边等着。

院子里她早就找出来的大盆放好了井水已经被太阳加热变温，添点热水我就跳进去洗了，奶奶拿来毛巾，扔进盆子里。太阳慢慢的落下，蚊虫也多了起来，其中花蚊子毒性最大，让它叮一下能足足痒一个星期。奶奶拿来花露水喷在我身上，原本被叮的地方一个个蛰了起来。

和远在上海的母亲打个电话，电话里问着我在家生活的怎么样，有没有好好吃饭之类的问候。电话中听见姐姐似乎从别家抱回来两只小狗。奶奶说乡后边一个妖怪爷爷的！他家很多狗，估计着姐姐的眼光颇好，有只还是奶奶亲自出马才从妖怪爷爷手里要过来的。哈哈哈后来还是被要回去了，给出了留着配种的理由出来，连奶奶也不好再要下去了。

两只小狗都很乖，胖乎的身子散发着一股奶味，奶奶说这两只还没断奶呢，得送妖怪家喂奶才能活。乡下的小土狗，一般喝几天奶就随便喂了。姐姐很喜欢动物，为此还发生着一段异常魔幻的往事，在更早时，我们还在上海开着饭店。偶然中邻居送过来七只刚断奶的小狗。我姐一把报了回来养在天台上，每天都抱在怀里。父亲看了很气愤以为姐姐抱完狗后身上很脏，说不卫生里小狗远一点。口头上的教育对姐姐没起丝毫作用，还是如往常一样抱着小狗玩，不久前被小猫抓伤脖子的我却不敢靠近。后厨的父亲在休息时又看见了姐姐抱着小狗们便生气的将抱着的小狗扔下了楼。虽然是二楼但楼层很高，父亲突然的举动让我和我姐都楞在了原地。父亲走后我和姐姐便一溜烟跑下楼寻找小狗，等我们找到时小狗已经死了，我的记忆里不记得是否流出血。

第一只小狗的死亡，并没有对姐姐造成心理伤害，第二天又像往常一样抱着别的小狗。重复的桥段一直上演，父亲看见，丢下楼，我和姐姐慌忙的下楼见证小狗的死亡。一次次的死亡并没有造成什么心理问题，反而在下楼的瞬间在思考着到底会死还是活着呢？幼小的年纪姐姐似乎并没有对小狗的离去感到惋惜，只是像往常一样抱着其他尚活的小狗。“姐姐你别抱了，爸爸看见又要丢下楼去了！”我看着拉着狗狗前爪转圈的姐姐说，不过她似乎并没有听见我的劝告。不出意外的这只狗狗也难逃死亡的命运，而造成它死亡的到底是谁？

只剩下了最后一只，姐姐却还是如从前一样与其玩耍，我只是看着。当最后一只狗被丢下楼后，我们跑到楼后查看时惊奇的发现它还活着，我们赞叹着它顽强的生命力。将它放回窝后，第二天连父亲也微微惊讶；“我都扔完了，怎么还有”。“我们给它捡回来了！它没死。”姐姐抱着狗略显骄傲的说着。父亲走上去便夺走了小狗扔到了楼下，如此反复这只小狗居然挺过了三次。

失去小狗玩伴的姐姐，目光转移到了巨大娃娃身上，娃娃是店里一个老保姆给我们的，我和姐姐一人一个。姐姐像往常一样只是狗狗变成了娃娃，紧紧抱着，拉着娃娃的手转着一圈又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