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老九和韩菲菲双双病倒

老九不犯病了，又跟好人差不多，就是嘴巴还是不自然，不看还好，看了，笑还没有哭好看。

老九说这里有电视，还是彩色的，可好看了，非要领着李兰芝去看看。

李兰芝随老九来到活动室，看到好几个小朋友在里面玩。老九说：“妈，你看，大电视！”

李兰芝说：“嗯，去看吧。”

韩菲菲说：“阿姨，那几个小孩总欺负老九，还骑到他身上，压着他。”韩菲菲还拉着李兰芝到那几个人跟前指认。这几个人明显比老九长的高，还壮实。老九肯定吃了不少亏。

李兰芝说：“你们为什么欺负我们？”

几个小孩看老九家长来了，说：“没有啊，我们闹着玩来着，没打他。”

李兰芝说：“闹着玩就好几个人压着他？”

打头的个男说：“没有，就是玩来着。”

其它几个小朋友说：“我没压着他，是他压着的。”他们指着打头的男孩说。

李兰芝说：“看你们再敢欺负我们一个，你家长呢？我跟着你找他们去。”

男还说：“我不去，我不去。”

老九说：“妈，没事，我没事，别跟他说了。”然后小声对李兰芝说：“我都不怕他们。”

李兰芝怕自己走后，他们报复老九说：“再有下回，你们几个人好受不了，听见了没？”

那几个小孩说：“知道了！”

老九说：“我们走吧，不看了。”

老九和李兰芝往外走，看到那个小孩恶狠狠的盯着自己，很不服气的样子。

回到病房，李兰芝和韩菲菲聊天说：“你们玩的还挺好，俩人就个伴儿（做伴）。”

韩菲菲说：“老九特别好玩，跟其他人不一样，他们都太坏。”

李兰芝说：“我们就是老实，你呢？哪部得劲儿了。”

韩菲菲说：“肚子里面疼，吃药就好，不吃就疼。”

李兰芝说：“这是什么病呢？是吃的不得劲儿了吧？你爸妈几点来呀？”

老九说：“我就看见他妈来过一回，呆了一小下就走了。就拿来点吃的，都让我吃了。”

韩菲菲家里生活条件不错，但是都忙着生意，很少来看她。韩菲菲得了癌症以后，就一直住在医院里，家里本来就又有了一个孩子，爸妈还要照顾弟弟。

韩菲菲说：“他们不来才好，我更自由，没人管我。”

韩菲菲很开朗。本来这个病房其它人就是来两天就出院了，更替比较快，就韩菲菲呆了快一年了，老九来了以后，她也是想找个人说话，没想到能玩到一起。

李兰芝说：“你爸妈那是太忙，要是不忙，早看你来了。”

老九说：“我在这，姐姐不用别人来。”

李兰芝说：“还你在这，你怎么这么能耐呢。你要是能耐，就听话，快点好了，咱们好回家。”

老九说：“我现在就好了，没事了。”

李兰芝看着苦笑的老九说：“好利落了，咱们再回去，你跟姐姐不是玩的挺好呀，我明天就不总来了，你自己能行不？”

老九说：“能，有什么不能的。”

李兰芝知道，家里的活还有很多呢，不干也不行啊，荒废着也不行，袁福生自己也弄不了。

李兰芝和建军交待了几句，第二天回到家里。收完了麦子，还要中玉米。

那时候犁地，都是用牲口，很少有用拖拉机的。播种都是人力，一般都是用耧（喇叭口的一种播种工具）。

袁福生和李兰芝把猪圈里的猪粪起出来，拉到地里，散开，在翻地的时候就能掺和到土里了。为了能干的快点，雇了拖拉机犁地，虽然贵一点，但是快很多，早一天，收的时候就熟的好很多。

果然拖拉机还是比牲口快，半天不到就完了。打好垄，袁福生在前面拉着耧，李兰芝在后面压着劲儿扶着，累了就休息一会儿，断断续续的，种了一天半。

李兰芝说：“爸，你歇着吧，后面的活儿都好干了，盖盖土，搂搂地，再一浇，就没什么事了。”

袁福生说：“我还真是有点吃力了，腰疼，胃口也不怎么好了，老啦。”

李兰芝说：“是啊，都七十多了，哪能和年轻人比。您歇着吧，我来干。”

袁福生说：“哎，再不干点，以后更动不了啦，趁着还能动，能干点干点，你们也不容易，我也帮不上别的忙。”

李兰芝说：“哎，这都是命啊，那能怎么着呢？治呗。”

老九这边，要不是韩菲菲陪着，肯定很孤单，别人都看不起他，说他是农村里的。

这几天，韩菲菲被医生带去治疗的次数多了，老九很操心，一直守在门外，直到韩菲菲出来，护士每次看见老九等着，都会把他带回去，怕他犯病倒地上呢。老九等护士走后，就又跑去门外等着韩菲菲。

这天韩菲菲又被带去检查，老九非要跟着，拉着韩菲菲的手。两个人的手拉的紧紧的，掰都掰不开，只好让老九送到检查室的走廊上。

韩菲菲说：“等着我，一会我就出来了。”老九就一直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着。

可能等的久了，老九有点晕乎，躺在长椅上了。老九又犯病了，说不出话，面部表情都僵硬了。路过的人还在说：“这谁家的孩子，怎么在这躺着睡觉呢？”

然后被发现不对劲儿，赶紧叫来了医生，医生把老九抱起来，就往诊室跑。老九的眼神一直盯着韩菲菲进去的房间，拼命的想要留下，可是身体根本就不受自己控制，一点也动不了，心想姐姐出来看不到自己，会很失望的，说好的事情怎么可以反悔。

韩菲菲出来后没有看到老九，回到病房也不见老九。问护士：“阿姨，老九去哪里了？”

护士说：“没看到啊，我一直都在陪你在里面治疗，我也不知道，可能上厕所了，一会就回来了。”

护士给韩菲菲扎上针，挂了点滴。看了一会没有事就说：“别乱动啊，一会我过来换药。”

韩菲菲看护士走了，就想去找老九，因为上厕所不可能这么久，可能还在那等着自己。韩菲菲拔了自己的针，手背都出血了，偷偷来到化疗的房间，没有看到老九，韩菲菲又去了活动室也没看到，就觉得老九肯定是又犯病了，就去经常检查的房间去找。

老九渐渐的缓过来，跟医生说：“姐姐，我要去找姐姐，看不到我，她该生气了。”老九虽然缓过来了，但是走路当下也不适应，没有力气支撑。

医生说：“你别管别人啦，你自己还这样呢。”

老九说：“说好的，不能反悔，反悔是小狗。”

医生都被老九的天真感动了，对老九说：“一会你们回去病房就看到了。”

此时韩菲菲也到了，正好有护士出来，透过门缝看到了躺在里面的老九。

韩菲菲在外面等着老九，给她输液的护士到处找她。因为不是第一次了，护士很快就在这里找到了韩菲菲。抓着她的胳膊就往回走，韩菲菲不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