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师姐？
临近中午，沐杨的心头突然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似乎有人在远处召唤他。
他心中一动，拉起旁边的赵雪，
“走了，我师公在叫我们了！”
说罢，将准备已久的琴匣放进空冥戒中。
赵雪也不耽搁，简单整理一下形状，背上诛邪，就跟沐杨走了出去。
湖溪苑早已人去楼空，这边聚集了全N市最富有的一群人，接到消息之后的反应也是最快的，现在小区连警卫都已经撤走了。
沐杨细细感知，认准了方向，两人也不驱车，挂了个隐身的灵术就开始奔跑，现在，到处都是出城的车流，他们靠腿绝对比靠轮胎有效率！
三两下攀上一栋六层小楼，沐杨眺目远望，灵视中，似有点点乌光闪烁，在炽烈的阳光之下，依然无法散去。
身后，赵雪几个提纵跟了上来，
“你在看什么？”
她看到沐杨眼中的灵光，也运起瞳术法门，看到了空中的点点乌光。
“好恶心的感觉！”
赵雪露出一副厌恶的表情，
“这光芒就像厉鬼一般...不，比厉鬼身上的怨怒还让人难受！”
“嗯！”
认同地点点头，沐杨想起了在慧明玩具厂发现的诡异阵纹，那种用鬼气异化灵气而诞生的灰黑色气息，与这乌光极为相似！这让他更为肯定自己的猜想——慧明玩具厂是这个围城阵法中极为关键的一环！
“走吧！我已经感知到师公的所在了！”
沐杨从楼顶跳下，灵气转圜，一个受身翻滚，冲击力转化成了动力，向前方电射而去，赵雪紧随其后，不过相比沐杨，她的动作就粗暴地多了，也不多做什么防护，就这么直挺挺地跳下来，仗着超凡体质，硬是将地面砸出一个裂隙，然后才大步跟上。
......
两人到来时，杨老爷子已经站在旁边等了很久。
他还是那副弓腰驼背的老样子，倒是身边的几人让沐杨和赵雪的脚步一顿。
“师公！”
走到杨老爷子身前，沐杨恭恭敬敬地拜了一礼，身后的赵雪也走上前来，
“剑宫赵雪，拜见诸位前辈！”
“嗯！”
杨老爷子转过身看向二人，他先是看了一眼赵雪，没说话，又转过头盯着沐杨，
“沐杨，这几位是乐宫的前辈，你过来见礼！”
“天派，秋何在！”他指着左手边的长须老者，
“见过秋师叔！”沐杨抱了一拳，
“好说！好说！”
秋何在笑呵呵的点点头，一副老好人的模样。
“天派，寒成林！”这是秋何在旁边的冷酷中年人，
“寒师叔！”
寒成林只是点点头，看来像是个不大喜欢与人交流的角色，不过这也正常，天派修士都不大喜欢与人交流——论道除外！
“神派，陆颠、陆倒！”杨老爷子向模样介绍最后两人，这两人长相一般无二，都是光头打扮，胖胖的，脸上时刻带着笑容，就像是寺院中的笑口弥勒佛！
“沐师侄！”杨老爷子刚介绍完，模样还没等开口，其中一尊“弥勒佛”就抱了上来，沐杨也不好推脱，只得僵硬地拍了拍他胖乎乎的身子。
“早听说左师姐收了个天资出众的弟子，如今一看，果然非凡！来，这是师叔给你的见面礼！收下别推脱！我们兄弟俩可不像某些人，见了晚辈一点表示没有！”
“弥勒佛”递给沐杨一颗珠子，同时鄙夷地看向秋、寒二人，不过秋、寒二人都对此无动于衷，秋老爷子摸了摸胡须看风景，寒酷叔则是一副冷漠脸，压根儿没向这边看。
“这...”
沐杨看着身前的珠子，望向杨老爷子，
老爷子轻轻点头，他顿时明白，
“那晚辈就多谢两位师叔了！”
一番见礼完毕，众人算是相识了。
“师公，接下来怎么做？”
沐杨走到杨老爷子的身前，问了一嘴，同时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前面是一处破旧的寨子，在他的记忆中，这是一处超凡厉鬼的诞生之所。
“等！”
“等？”
“嗯！”杨老爷子看了沐杨一眼，“最重要的人还没...来了！”说着，他转头向东方眺望。
沐杨也扭过头，眼中灵光闪过，一道白线映入眼帘，此刻正以极快的速度迫近！
“刷！”
眼中一花，两道人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沐杨定睛细看，却是两名女子，皆着素衣罗裙。
左边的年龄偏大，看起来有二十五六，头上挽了个凌云髻，带金色的发簪，腰缠玉带，脚踏云靴，身侧两条白绸垂落。这女子气度平和，相貌绝美，一双慧眼中似蕴含着不世智慧，她右臂横在身前，左手中握着一杆碧玉箫，仿佛一朵浊世的清莲，让人顿感安宁！
右边的是个少女，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她挽着左边女子的手，好奇地看着众人，乌黑的长发只是用簪子稍微归拢一下，不时有发丝随风飘舞，颇有些俏皮可爱！
“娟妹，你来了！还有芊芊！又漂亮了！”杨老爷子满脸笑容地迎上去。
沐杨在旁边，一脸怪异的神情。以前一直听人说“乐开了花”，沐杨从没见过，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这样的杨老爷子...他是真没见过！
“臭小子看什么呢？还不过来和你师姑见礼？”
嘴角一咧，沐杨努力不去看杨老爷子的痴汉嘴脸，
“师姑好！”
“唉~”
这个“师姑”对沐杨的态度倒是不错，她轻轻扶起躬身的沐杨，细细打量了一番，开口道，
“好个俊俏的后生！比起宫内的那几人也不差许多了！姐姐也算是终于得偿所愿了呢！”
话音柔柔的，沐杨听着，心中的思绪渐渐平复下来。
“师姑过誉了！”
“行了行了！你跟芊芊去一边玩去，我和娟妹有话要说！”
一旁的老爷子不耐烦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拉起他的“娟妹”就走，
“姐夫...”
两人推搡到一边，留下沐杨和少女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呃~你好？”
沐杨试探着打了声招呼，他伸出手，“我叫沐杨，很高兴认识你！”
看着沐杨递来的右手，少女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将其握住，
“左芊芊...”她明媚的眸子看着沐杨，“你...是我的师弟吗？”
“emmmm...”沐杨想了想，“从时间上来讲，是的！芊芊师姐！”
“嗯！”少女重重地点点头，眼睛眯成了月牙，“沐杨师弟！”
“看来你们相处的不错！”
杨老爷子的声音响起，沐杨一愣，手中的柔软失去，左芊芊俏脸微红，不自觉嗔怒一声：
“杨尊！”
“哈哈！芊芊过来，让我看看你长高没有！”杨老爷子满脸笑容，招呼左芊芊过去。
左芊芊却不理杨老爷子，扑到了一旁的美妇身上：
“师傅，你看，杨尊又戏弄我！”
美妇笑着摸了摸左芊芊的头，
“好了好了！芊芊别闹，杨尊是和你开玩笑的！我们还有正事要办，快起来！你师弟在看你嘞~”
说着，她还向沐杨的方向指了指。
“呀~”小妮子惊叫一声，羞红了脸躲在美妇身后不敢看沐杨，让沐杨顿觉好笑，这几天的压抑似乎也随之散去了不少。
“沐杨，你过来！”美妇的声音响起，沐杨一怔，看到她向自己招手，不明所以，但还是走上前去。
“师姑何事？”
美妇定定看着他，似乎在考虑什么。
“听姐...师兄说，你是这次的历劫之人？他将那东西给你了？”
“是的，师姑！”沐杨不卑不亢地点点头，从空冥戒中拿出“不朽神国”，莹白的宝光闪烁，将众人的视线吸引过来。
“不朽神国...”秋何在捋胡须的手停下，看着沐杨手中的石头，目光有些飘忽，不知在想些什么；
寒大叔依旧是一副冷漠脸，只是扫了一眼就不再关注；
倒是陆颠、陆倒两兄弟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这是...‘不朽神国’？”脸上的笑容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渴望，陆颠看着莹莹的宝光，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去触摸它。
“啪！”
一记重重的巴掌扇在陆颠的胖脸上，将他整个人扇飞！
这不是美妇打的，也不是杨老爷子的行为，出手的是跟在陆颠pi股后面的陆倒！
“哥？想不开别拉着我啊！”一巴掌将哥哥扇翻，陆倒的脸上不见愧色，反倒是一副“你要感谢我”的表情。
肥胖的身躯在空中旋转两周，然后重重摔在地上，陆颠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脸上，一个通红的巴掌印清晰可见！
掌印的厚度至少有一厘米，陆颠的左脸看起来整整胖了一圈，可见陆倒出手力气之大，看得出来，这是亲弟弟，根本不怕老哥被打死！
沐杨清晰地看到，陆颠的眼中闪过一缕迷茫，然后化为强烈的愤怒！
“陆——倒——！”
巨大的吼声传来，沐杨只感觉自己的耳朵“嗡”的一声，磅礴的气浪冲击波紧随而至！他赶紧张开灵气防御！
两人胖乎乎的身型消失在沐杨的视野中，半空中，只能看见道道影子不停闪烁！
“够了！”杨老爷子终于忍不住了，他的身影消失，同时，沐杨的左侧，一声巨大的轰鸣传来，他转头看去，两具硕大的身躯正叠在一起，被杨老爷子踩在脚底下！
“你们还要闹到什么时候？我这几年不出手，你们是真以为我老了？拿不动刀了？”杨老爷子的脸上戾气暴涨，眼中的凶光看得沐杨心中一个激灵！
“不敢不敢！”
“杨尊息怒！杨尊息怒！”
陆颠、陆倒真的是被杨老爷子的话吓得魂飞魄散，他们的脸色一下子白了起来，关于面前这位杀神的传说他们可不是不知道，记忆中更是亲眼目睹过他对于敌人的残忍！
“师兄！”
美妇带着沐杨走过来，她有些担心地看着杨老爷子，
“他们情况特殊，情不自禁而已，‘不朽神国’对于神道修士的诱惑你也知道...”
“对对对！”
“杨尊，我真的是情不自禁！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啊！”
“我是为了打醒我哥，我不是不给杨尊您面子啊！”
两人看到美妇出面调解，赶紧拼命解释，脑袋点得飞快，脸上的慌张表情更是不加掩饰！
“哼！”
杨老爷子脸上的杀气散去，但还是绷得紧紧的，他一脚将两人踢到一边。
“滚起来吧！做事之前过过脑子！这次，看在娟娟的面子上饶了你们，我不希望有下一次！”
“是是是！”
两个胖子唯唯诺诺地站起来，小心谨慎的样子看得沐杨眉头直皱，这两个人离他心目中的“尊神”差太多了！不论是心境还是战力！
看着陆颠、陆倒走到旁边舔舐伤口，沐杨不由得凑近杨老爷子：
“师公，为什么，同为乐宫尊神，他们与你差那么多？神道修士真的这么弱？”
“神道修士？他们算什么神道修士？”杨老爷子撇了撇嘴，豪不掩饰他对于两人的蔑视，
“修士修士，修行之士！修的是什么？天神修道，地祇修法，人尊修心，归根到底，都要‘修’才行！他们不过是某些人存在过的痕迹罢了，连‘心’都没有，哪算修士！”
“什么意思？”沐杨听得有些懵，正要问下去，师姑走了过来。
“传承既然已经送出，姐姐她现在...还好吧？”师姑看着杨老爷子，眼中闪烁着莫名的情绪。
“唉！秀秀虽然放下了执念，但还是无法原谅当初自己的行为！”杨老爷子轻叹口气，他想起沐杨拜师那天的场景，顿时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把沐杨瞪得莫名其妙。
“当初的事情...时也命也！不怪她！”师姑左娟娟脸上悲伤的神色一闪而逝，
“那是我们的左氏命中的劫难！早晚都会发生的，只不过姐姐将它提前引爆了而已！况且最后，她不是亲手解决了那东西嘛！”
“她放不下啊！”杨老爷子苦笑着摇摇头，“秀秀的性格你也知道！”
“是呢...若不是这事儿，以她的天资，怕是早就跨入那一步了！也不至于现在...”说着，左娟娟的眼眶微微泛红。
“师傅...”身边的左芊芊抱住她，轻轻呼唤。
“芊芊我没事！”
轻轻推开少女，美妇的表情逐渐严肃，她看向杨老爷子，
“我能在外界行走的时间不多，虽然世界的压制在逐渐降低，但还是不能频繁出手！要尽快解决N市的问题！”
“也对！不着急叙旧，先把历史遗留的问题弄好！”杨老爷子的眼中闪过一丝血色的光芒。
......
“我在乐宫查了一下古籍，确实有对于N市问题的记载。”
众人围在左娟娟的身边，听她讲解N市阵法的相关资料。
“第二次灵气复苏末期，在离圣横推当世、封堵诡境的过程中，曾经遭遇过诸多阻挠，”
左娟娟扫视众人，
“其中最大的两股分别是：三古先人的后代和异界入侵的邪灵！”
“三古的遗脉：他们拥有古老的传承，还有着灵气最鼎盛时期流传下来的奇特法器，这些法器每个都拥有奇特诡异的能力，令人防不胜防！他们之中很大一部分人认为，诡境沟通的其实是传说中的‘混沌’，诡境的存在是世界的灵气的来源，他们认为封闭诡境就是封闭了灵气，因此费尽心机阻挠离圣封印诡境的行为！”
“第二股就是他界的邪魔！不知道什么原因，每一次灵气复苏，都伴随着‘邪魔’的入侵！”
“最古之时，灵气首次出现，各族在摸索中前行，我人族得‘天人’授法，抢占了先机，最后才得以脱颖而出，而这个所谓的‘天人’，应该就是他界的生灵化身！这也是有记载的、最早出现的‘外界之人’!”
“根据这两次灵气复苏的经验，我们的世界，似乎在被神秘的物质包裹保护着，我们称它为‘世界薄膜’！”
“‘灵气’作为一种超自然的力量，它的存在，似乎会对世界薄膜造成破坏！也就是说，随着灵气复苏的不断加剧，世界薄膜对我们的保护能力在逐渐减弱！”
“当这种保护被削弱到一定地步，异世界的强者就可以‘降临’到我们的世界！”
“第一次灵气复苏时的‘天人’、第二次灵气复苏时的‘不可名状神灵’，都是其中之一！”
“没人知道祂们到底在谋求些什么，信仰？Yu望？灵魂？或者其他？但是，每次灵气复苏的背后，都有祂们的影子！”
“第二次灵气复苏后期，祂们才是阻拦离圣的主力！祂们的能力和存在充满了诡异、邪恶、神秘，不一而足，但是，祂们的强大毋庸置疑！”
“大部分的外界神灵对于制造混乱情有独钟，祂们很乐意看到残忍的景象，因此，很多不得志之人，试图通过祭拜这些邪恶的存在来获取更多、更强大的力量，这些人，被统称为——邪徒！”
“根据宫内的古籍记载，离圣曾经在此处歼灭了一伙朝拜阴世的邪徒！这个阵法，很有可能就是当时那伙邪徒留下的！”
“阴世是什么？”
听着左娟娟的讲述，沐杨疑惑地问道，
这些应该算是关于世界的、最隐秘的一些信息了，只被铭刻于古老的传承之中，因此不论是特事处档案还是老夫人留给他的书籍，都没有这方面的记载。
“阴世，就是阴灵世界！”
左娟娟的表情很严肃，她看着沐杨，
“按照古老的阴阳五行说，我们所在的世界，是由阴阳推动，五行构成！”
“天对于地为阳，昼对于夜为阳，生，对于死，为阳！”
“我们的世界，阴阳是平衡的，在阴阳的转圜中，万物蓬勃发展，欣欣向荣！”
“而对于阴世，他们的阴阳是不平衡的，阴灵是他们世界的主要存在，‘阴’的属性占据了其中的绝大部分！”
“阴阳平衡才是自然之道，因此，他们对于‘阳’属性极度渴望，并且拥有吸收‘阳’属性的能力！”
“阴世...阴灵...听起来怎么那么像传说中的‘阴曹地府’？”
沐杨脑洞开启，联想到了种种神话传说，不由得问了一嘴，
“我们的世界，有天庭地府存在吗？”
“你想多了！”
左娟娟还没说话，杨老爷子倒是先开了口，
“要是真有天庭地府，这世上又怎会鬼魅横行？”
杨老爷子斜乜了沐杨一眼，
“叫天宫的倒是有，那是上古圣人建立的道场，也不知道现在还存不存在了！听说里面种了不少稀世的灵植果蔬...”
“...”
“那问题的来源已经找到了，我们该怎么做？这阵该怎么破呢？”
忽略掉杨老爷子的吐槽，沐杨凝视左师姑，他的意思很明显：您这千里迢迢地赶过来，旧也叙了，故事也讲了，咱该办正事了，您讲得这么明白，想必是胜券在握，智珠入手了，那您就说说解决方法吧！
“怎么做？”
左师姑似乎被沐杨的提问搞迷糊了，她疑惑地看着沐杨，
“这不是你们的问题吗？资料我都带来了，剩下的，可不归我管！再说了，这场劫难你才是主角啊！不朽神国不是在你手里吗？”
“当然了，如果需要战斗的话，我想我还是能提供一些支援的！不过我主修的是治愈灵术，战力可能要低一些！”
想了一下，左娟娟如是说到，意思也很明显：
我就是个打手，其他的，你们自己解决！
眨了眨眼，沐杨看着眼前的左师姑，她的脸上依旧挂着柔柔的笑意，笑容也依旧温暖人心，但是...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温柔的左师姑，其实是个隐藏的天然啊？？！”
认清现实的沐杨颇有些自暴自弃地来到老爷子身边，
“师姑真的是您说的、能解决阵法的重要人物吗？我怎么感觉不太像啊？”
“我什么时候说过娟妹会阵法了？”
杨老爷子奇怪地问了一句，
“我说要等的重要人物，是芊芊那丫头！”
“...”
“...”
......
灵力流转，一道道纹路出现在身前的墙壁上，不多时，一幅由不同点和线组成的N市地脉走向图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是古老的祭献召唤法阵，借用地脉沟通虚空，达到跨界召唤的目的。”
左芊芊一脸严肃地站在地脉图旁边，她手中灵光闪烁，在图上标记了几个点，正是沐杨发现的十八处孕育了超凡厉鬼的位置，
“这十八个点，就是法阵的阵眼所在。其中左边九个，身处阳位，却占据阴脉，右边的九个，身处阴位，占据的是阳脉！它们异位成阵，将整N市的地脉属性彻底颠覆，由阳转阴，又兼全部是心灵系的邪祟，鬼气联结，掩盖了汇聚过来的太阳火气，让人们从心底忽略这点微小的变化，所以，它的隐秘性尤其突出！这也是杨尊、沐师弟无法察觉的主要原因！”
“而这两个点，”
芊芊在图上化出了两个大大的叉，沐杨认得，那是这十八个点中唯二的黑色存在，代表着鬼神境界以上的邪祟！
“这两个点，是这个阵法的两个枢纽！”
“这个逆位阴阳祭献召唤法阵，将N市分成了东西两部分，西边这个点，控制着阳脉的诡异，镇压N市的阳气滋生；东边这个点，控制阴脉的邪祟，汇聚了整个N市的阴灵之气！它们通过这座桥（宏栏大桥）连接在了一起，共同构建了这个覆盖全市、沟通虚空的恐怖阵法！”
“阳气被镇压，阴气被汇聚，N市的阴阳自然会被打破，呈现极阴之像，但是由于时间是盛夏，加上心灵鬼物的掩盖，现象十分微弱，接近于无，居住其中的人们往往难以察觉，但是它确确实实是极阴的所在！为了平衡这里的阴阳，世界就会自发地调集阳气，具体表现就是N市温度的不正常升高！”
听着芊芊的解释，种种迷惑被解开，沐杨的脸上露出了释然的表情，随即又有疑问，
“但是如今阵法已经成型了，我们应该如何破阵呢？还有，叶雨的问题...为什么这个阵法早不启动、晚不启动，偏偏眼等到叶雨出现才启动呢？”
听着沐杨的提问，左芊芊沉默了一下，她抿了抿嘴，似乎在考虑如何答复，
“正常来讲，这种由地脉构建的、引导天光的庞大阵法，合天时、地利于一体，是人力难以破坏的存在，只有圣境的修士才有解决的可能，不过...”
“不过什么？”
沐杨赶紧追问，
“不过，听你的讲述，在阵法形成之前，曾经彻底破坏了两处阵眼，那样的话，结合你手中的‘不朽神国’，我们还有一线生机！”
左芊芊目光灼灼地看着沐杨，
“至于你说的叶雨，我认为，她可能是这个阵法真正的核心！”
“什么？”
沐杨的脸色一变，眉头紧皱，
“不可能！她只是个普通的富家小姐，从未修炼过灵术...”
说着说着，沐杨的心思却逐渐沉了下去，
“一个普通的富家小姐，能顶住心灵系超凡鬼物的袭击？一个普通的富家小姐，能够在意志超凡的梦中显化真灵？”
芊芊的话语让沐杨的心思更加沉重，他想起了那天的梦，那酷似叶雨的金色光影。
“这个阵法很古老，绝对是上个纪元的产物，这些鬼物也不是随便捕捉的，他们应该是早就被镇压在某处地脉之中，等待契机苏醒，从而启动阵法，打开一条通往阴世的道路！”
少女的话让沐杨想起了梦中杀人鬼消散前说的话语——韩家在一千年前将它封印在了慧明玩具厂的地下！
当时以为它是为了骗自己而说的假话，现在看来，似乎没那么简单！
“这个契机可能是仲夏，可能是灵气，最可能，却是人！”
左芊芊看着沐杨的眼睛，
“一个能够行走阴阳的人，才是这个阵法最好的媒介，也是...最佳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