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要想摆脱，就要冲破体制
上午第二节课，政治。
上课铃还没打，所有人都做的端端正正，不敢说话。
“你知道我们班的政治考的怎么样吗？”余瀛小声地问到。
“你问我啊，我怎么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考试。”笙梦回答道，“不过据我了解，我们的政治嘛，一直都不怎么样。”
“不会吧，我还是挺有信心的。这次都政治卷子我问答题都写满了，应该还行吧。”余瀛想入非非。
“你还真是单纯，有那么容易吗？”小小转过头说道，“我告诉你，你知不知道老袁的外号，人称‘剃分魔鬼’。所以啊，你就别说话了，把头老老实实地架在脖子上，等着抄书吧。”说完小小立马头转过去，身子坐直。
一阵阴风吹进来，班主任沉重地带上了门。
仿佛还沉湎于考试分析中，老袁站在讲台上来回地翻着试卷，一言不发。大家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等着老师的责罚。
半晌，他开口了：“这次考试，总体不好，我肯定是不满意的。”
“你不满意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哪次满意了？”笙梦在下面不以为意地说道。
“我以前就说过，低于六十分的是要抄书的，而我们这次及格的只有二十四人。才二十四个，这样下去怎么高考。”老袁激动地拍着桌子。
一贯作风。笙梦在下面小声地接着下句：“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抄。”
“哎呀，别吵！”余瀛在一旁克制紧张，克制到烦躁。
笙梦揪了一下他，说道：“不说就不说。”
老袁在讲台上来回走，反复几次后停了下来：“选择题错了两个以上的站起来！”像是忍耐了很久，老袁忍不住的突然发了火。
没有人敢撒谎，这样的事也撒不了慌，于是，齐刷刷地站起来了一片。
“你们看看，几个人错的没超过两个？要知道高考的选择题只有十二个，十二个啊！你错两个就是八分，怎么过七十！几个都不能实现，本科与你注定无缘！”老袁双手撑着桌子，郁郁寡欢。
都是习惯了，因为站大约十分钟，老袁就会让大家坐的，但是余瀛不知道，所以很是好奇。
“我们要站多久啊？不会是一学期吧。”如果是这样的结局，余瀛一定会对政治彻底丧失信心。
“没有吧，我不清楚。应该是不会的，老袁是不会这么狠的。”笙梦在一旁倒是清闲，不用听训斥，更不用受罚。
“好，现在我们来好好分析一下我们的考试成绩。”老袁说完面色凝重地拿起那张成绩表。
“他能不能面色再凝重点？眉心皱的都快能夹死苍蝇了。”本来就紧张，看到老袁令人沮丧的脸，余瀛就更慌了。
老袁开始念着及格的人的名单。名字一个一个的过，就快到头了，余瀛还是没有听到自己的。果然，像是印证自己的失望一样，老袁停了下来：
“到侯然这里，后面就都是不及格的。剩下的不用我说了，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做。”老袁双手交叉于身后，“不过，由于余瀛他是新来的，对于这样的规定一下子不能接受，所以他只用抄经济生活的一半。余瀛你就抄你认为重要的，应该没问题吧。”
“嗯？……嗯。”老袁语气中暗示不容商榷，余瀛才不会打商量。
“看来这节课我们是不可能上下去了。那就讲试卷吧，你们拿出试卷，我只讲两道选择题。”
“靠，什么鬼？就讲两道，我好多都不懂啊。”余瀛嘴里吐着埋怨。
“你就知足吧，这是他的一贯作风，你就适应适应吧。”笙梦也是不喜欢老袁的讲课方式，连她都觉得敷衍。
适应就适应吧，谁知道他讲了些什么。余瀛被老袁的“光速讲题法”给惊呆了：“讲完了？这也算讲啊，直接看选项，题目都不剖析一下这样我也会。二太绝对，不选；四本身说法错误，不选。这样讲谁能搞懂。”
抱怨归抱怨，只是敢怒不敢言，这样的事只能私下说。
老袁收起试卷开始安排任务：“剩下的比较简单，你们自己解决。另外，纠错本上，纠错所有错的选择题，我会一个个的核实。休息一下，准备下课。”说完老袁收着东西回办公室。
下课铃响起，余瀛气的把笔一甩，然后双手交于胸前，开始疯狂地抱怨：“哎，我真是服了，这样的讲课方式谁受得了？这样讲题，还不如不讲，自己解决得了呗。这未免太敷衍了吧。想锻炼我们的能力？这样做有用吗？真是服了。”
“行了，別怨了，你好歹是抄一半啊。我们是真的完蛋了。”晓婷说道。
余瀛停不下来：“一半就不多吗？我真是……”
“余瀛，你过来！”老袁突然出现在后门。
完了，我恐怕难免鞭挞之刑。回避不了他的“钦点”，余瀛老老实实地进了办公室。
“五十九分，不算特别好。我听你妈说你原来的功课落了不少，所以你还是不错的，但是要再接再厉，我看好你。”
“嗯。”余瀛低着头回应着。
“我看了一下，你的数学还是不错的。在我们班上，你的数学还算是比较强的，要保持。”老袁肯定道。
“嗯。”余瀛只想快点结束与老袁的“博弈”。
“坚持下去！”老袁语气坚定，“没事了，你回去吧。”
余瀛坐在位子上重重地喘了口气。
“他说的什么？”笙梦问道。
“让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余瀛翻着纠错本，没好气地说道，“和他说话，真是可怕。”
“那是，你是没见到他真正发火的样子，你会慌死的。”小小样子浮夸，像是在吓他，“你还算听话，所以他对你会很好的，像我们这种假学习的，就惨了。”
“都不好过，你要想摆脱这种生活，你就要摆脱体制。学吧学吧，别说话了。躲不掉，就硬着头皮上。”
余瀛转了转笔就再也没有说话，而一旁沉默的笙梦却沉思者他说的话。
要想摆脱，就要冲破体制。哎，怎么可能。
我想要的就要来的这么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