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怎么回事我好兴奋啊！
赵衫是被血腥味惊醒的，他下意识地想去摸边上的猫，结果摸了个空。
哦对了，昨天直到睡觉也没找到小九在哪里，罢了罢了，反正门窗都关着，这么大一个家，就让小九撒欢去吧。
你到底有多熟练啊喂！
对了，这股血腥味怎么回事？难道小九把厨房的鱼吃了？味道也不至于这么浓啊……难道说！
一想到猫的安危，赵衫就坐不住了，被子一扯坐起身来。
今天这被子手感不对啊？
赵衫眨巴眨巴眼。欸？我没开灯啊，怎么看的这么清楚？
顾不上这些了，也许血腥味的源头是被子。赵衫扭头一看……
步行街上。
“师父回来啦。”张三远远地望见了阿二，阿大把这个机灵鬼留在这里，好接应师傅。
“情况怎么样？”阿二带着师傅和师兄师弟师妹们汇合，师傅有些迫不及待。
“刚才感受到了一股很强烈的法术波动，那小子估计出事了。”嬉皮笑脸的阿大此时一脸严肃，“师傅，你也能感觉到吧？这波动……很强烈，那小子身上一定发生大事了！我认为我们应该发布橙色以上警报，然后小心行事。”
“为师先进去看看，你们在外警戒。”
“可是……”
“可是个鬼啊，你觉得全副武装的为师打不过那小子？”一方面张三确实有着身为大法师的自信，另一方面，他本能地不想把别人牵扯进危险的事情中，就算阿大不说，他刚出地铁站就能感受这股波动的痕迹，简直就像法师长级别的角色在挑衅来人。
师傅的话是权威，徒弟们只好遵从。
“你们退到步行街上，碰到可疑的法师就抓住，对方太强的话就杀了，然后再跟法师大会汇报，责任师傅来扛着。”让徒弟们撤回相对安全的步行街，张三施法打开了赵衫家大门。
迎面而来的是一具骷髅。
嗯？这么强烈的波动只是召唤出了一个骷髅？不对不对，也许是骷髅召唤师、骷髅王之类的角色，或者有二段变身？要小心应付。张三已经彻底思想迪化了，他掏出一张符咒，符咒的内容是预先设计好的一套buff效果，对骷髅之类的死灵角色有强大的效果。
没等符咒的灰烬消失，三张新的符咒出现，如同利箭向骷髅的脖子激射而去。
打断骷髅脑袋和身体的连接，是唯一杀死骷髅的手段。
赵衫这里，把赵衫的骨头留下，剩下的部分就在赵衫的床上，怪不得血腥味这么浓重。
也不知道有没有把小九吓跑。
喂！现在不该考虑这种东西吧！
我变成骷髅了，怎么办，急，在线等。
哇！门怎么自己打开了！哇！门口的老头不是算命的吗，他找到他的孙子孙女没啊？
你手上那三张纸片看上去很不妙啊！能不能先放下有话好好说啊！
我好兴奋啊！
然后赵衫的脑袋掉了下来，但是并没有像学姐那样，赵衫只是意识到自己的脑袋掉了下来，视野没有受到影响，反而，又重新长出了一个脑袋。
地上一个头骨滚来滚去，然后消失，一个大法师和一具骷髅在郊区别墅里大眼瞪眼眶。
这场景真美。
赵衫先抬起了手，像示意对方好好说话，随即被张三掏出新的符咒切断了双臂。
然后赵衫又长出了新的双臂。
哇我好厉害啊，我是不是可以把这个老头怼翻啊，他老是“biubiubiu”地拿纸片对我做糟糕的事，我是不是可以反击啊？
算了先好好说话吧。倒不是赵衫明事理，而是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快要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权，感到大事不妙，下意识地停下了。
要好好说话的话……先去戴上眼镜？显得自己可以沟通，而且是个人生经验丰富的骷髅。
该说是骨生经验丰富吧？
张三此刻心情非常紧张，眼前的骷髅居然死不掉！这不魔法！骷髅被杀，就会死，可这只骷髅他不是魔法不魔法的问题，他真的是，杀不死啊！
张三正在考虑发布橙色警报的时候，这只骷髅却离开了，然后戴着一副眼镜重新出现了。
这算什么啊喂！眼镜play吗！你骨盆也没多大是个男骷髅吧！
“呃，该怎么说呢，也许我们需要谈谈？”赵衫做了个“请”的手势，终于让张三冷静了下来：这是个能沟通的骷髅，应该是世界首例了。
片刻后。
“所以说……我被施法了，变成了这样，而你是来调查施法的？”赵衫从不相信魔法这种东西，所以对张三的说辞难以接受。从张三的言语中，赵衫了解到法术是特定人群才能使用的手段，法术能做到科学能做到、科学不能做到但能解释、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
其中自己变成了活着的骷髅就是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而对方作为这一带的法师，正是为了调查辖区内不明法术能量而来的。
再怎么不相信，赵衫也不认为科学侧能解释自己现在的情况，只好暂时相信法术的存在。
“所以我该怎么办？”小九突然出现了，对赵衫似乎有些忌惮，在张三脚边绕来绕去。
“老朽建议你先跟我们走一趟，你的情况背后一定有大法师级别的人物，恐怕会对你不利。”了解到赵衫是有自我意识的骷髅之后，张三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把活人变成活骷髅，即使是自己也很难做到，必须要专攻这个方向的法师达到大法师的能力水平，才有可能达成。
这意味着自己辖区出现了一个大法师水平的人物，而且是为了私事来到这里。
应该是自己调查的猴子了，那块的法师对诅咒法术颇有心得，把活人诅咒成活骷髅应该问题不大。
只是接下来他们要对活骷髅做什么？张三没了头绪，但把赵衫保护起来是没有错的。
他才不是为了赵衫的钱而来！就算今天扔掉了六张符咒，也绝对不是为了赵衫的钱而把他拐走！绝对不是！
所以说符咒用纸怎么这么贵啊！
“让我收拾一下。”赵衫不知道对方口中的“大法师”是什么水平的角色，但一定不简单，眼前的家伙哪怕想对自己不利，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对自己束手无策；而当务之急是收集魔法侧的情报，对自己的情况进行解释，所以跟他走有利无害。
赵衫有个习惯，背包里常备雨伞、家门钥匙、身份证、银行卡、交通卡、充电器充电宝，不坐地铁的时候还会准备一把瑞士军刀，他自认为以这套装备，把他扔到内蒙古大草原上他都有本事回家。
所以他做的只不过是往背包里塞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和一部手机，然后去浴室把身上的血迹冲掉，换上了一件长风衣，长到膝盖以下的那种。
虽然还不熟悉脚掌在地上走的触感，但脚趾的骨头会把鞋子戳破，所以就不穿鞋了。
啊，对了，还要带猫粮！
这小子怎么这么慢！张三有些等不及了，站起身想走进赵衫的房间，被小九挡在了跟前撒娇。
“好孩子，也把你带上吧。”张三虽然不是猫奴，但也不介意带上一只猫。他抱起黑猫，走进门内，映入眼帘的自然是床上原本属于赵衫的零部件。
张三皱了皱眉头，一挥手，将零部件连同血迹一起收进随身空间。“喂，你要到什么时候啊，慢死了，老朽可等不及啊。”
“啊啊，这不是要准备小九的口粮吗，马上就好。”说到“小九”的时候，张三感觉怀里的猫一阵颤抖，几乎要炸毛了，不过并没有离开。
这小子起名的口味跟自己有的一拼啊。
只是小九不怕骷髅吗？大概因为是黑猫？下次找英国同僚们问问，他们对黑猫应该有不少了解。
小九不怕赵衫变成了骷髅，只是怕赵衫回过神了又对它做昨天做过的事。也许是这样的念头，小九往张三怀里缩了缩。
张三颇为高兴：“喂，你要带多少猫粮？老朽可以帮你。”
“就这些。”赵衫比划了比划自己的一个衣柜，里面全是猫粮。
好吧，有钱人可真是快乐，一个衣柜装衣服，另一个衣柜装猫粮。张三一挥手，将这些猫粮装进随身空间，把赵衫看得目瞪口呆。
“走吧，愣着干啥？”张三抱着猫走出到玄关，“啊对了，给你一发这个。”说着张三甩出一张符咒，稳稳地粘在赵衫的额头上。
“这东西能把你伪装成普通人，或者让你隐形，总之不会有路人感觉你是一举骷髅的。”张三抱着猫自管自地走出门去。
“等等我，胡子。”赵衫不习惯跟别人一起出门，也不习惯有人比自己更早出门，更别说小九还被对方抱着，但一时之下又不知道管对方叫什么，只好把对方明显的山羊胡借来一用。
“别叫我‘胡子’！老朽有名字的！老朽叫‘张三’！”门外是张三的大徒弟阿大，显然他放心不下，亲自来看了，张三有些得意，但这好心情被一句“胡子”给打搅了。
“那不跟没有名字一样吗？”赵衫匆匆出门，吓了阿大一跳，而随着赵衫锁门，发出“咔哒”一声后，赵衫、张三、小九，两人一猫统统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