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飞的风筝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74章 再遇难事

自那次接见回来。我对自己鼓劲加油!无论遇到再大的困难也不气馁,不能向失败低头?不就是个缝纫机吗?能难倒我吗?

我们干兜结的总共五个人,小组长葛平平,是入监多年的老犯人,每天就知道占点小便宜,谁要是给她一点点的好处?她就会帮谁说话,她的手特别的快,路过哪个机台?哪个机台上的工具肯定少?

组员徐红燕,她也是无期徒刑,干兜节这道工序有七、八年了,制作的质量特别不好,活干的快,返的也快,就是一张嘴不饶人,死人都能说活了。

有些事情明明是她的错,她都能无理搅三分,到最后都能辨出她有理?

最可笑的是她说自己长的好看,有一双毛噜噜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特别招男人喜欢。在法外的时候,有好多男人就因为她的眼睛好看,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的。

我听说这个事,特意往她跟前凑了凑,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下她的眼睛。嗨!这一眼看的我那叫后悔啊!她的那眼晴能长成那样?大大的眼皮都快撑不住了耷拉在眼珠子上,眼小而无神,有一种形容叫‘死鱼眼’最适合她,睫毛短小而稀疏,不仔细找都找不着。

如果每个人都把这种类型的眼睛叫:毛噜噜的大眼睛,那中国的审美观也是在世界上都能称为:最差审美国。

我不是有意埋汰徐红燕,而是我第一眼看完她的眼睛,脑子里就是这种想法。

徐红燕和葛平平一样,针尖对麦芒。两人经常为劳役上的事情吵的不可开交,过一会儿又好的象一个人似的,过几天又吵,真是没有办法?

我不能理解她们是为什么?每次看见她俩吵架,恨不得把祖宗八代都折腾出来骂一遍,那吐沫星满机台乱飞,骂累了两个人又手拉手说笑。

师傅看出我的疑虑,笑着告诉我说:“就当她俩是精神病吧!那种病谁也治不好?咱们要是去劝那就捅马蜂窝了,她俩能蛰死你,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每天和这两个精神病在一起干活,那还有好日子过吗?

第一次拿任务是在我和王丽杰练缝纫机的第三天,监狱下了一个四万二干件警衬的服装令号,兜节这道工序不好干?它在1号部位,要求特別严,而且还是头道,必须快干,下道工序才能干上,这对于我来说就是难上加难?

正在我犯愁的时候,王丽杰看出我的心思,过来对我说:“不要上火,咱俩合伙干,肯定能完成这次的任务。”

我上兜布,王丽杰上兜盖,一天忙的焦头烂额的,有时候连饭都顾不上吃,终于完成了这次任务。

正当我俩都想松一口气的时候,不幸的事情发生了,一件已经缴库到货的警衬被退回到了监狱。

监狱又退到了监区,原因是185/100的衣领上了160/92的号脉,明明是上领子这道工序上错了,而凑巧的是这件衣服的兜结是我上的,也错了。

听师傅说过:“衣服最好是按号上兜,如果开始上错了,到最后剩的兜,男、女兜别上错,不色差就不会出大事。”

可上错领子号脉的这位犯人却一口咬定,她是看我的兜结号才上错的领子。

我知道上领子号脉都是看衣服的底摆上的,无论我怎么和投料员争辨,她都说是我的错。

投料员知道我刚来没几天,对服装工序还不太懂,而上错领子的犯人,已经跟着她干了十几年了,遇到什么情况她知道怎样解释、推脱?

“夏小雨,办公室有请。”随着看门犯人阴阳怪气的喊叫,全监区的犯人都在看我,她们知道进了办公室事情就更不妙了?

战战兢兢地进了办公室,全体警官都在那里,监区长看了看我说:“夏小雨,我们真挺佩服你的,这个型号就两件衣服,你都能上错,让我咋说你好呢?”

我也不管那么多了,再隐瞒的话,这个月非得‘0’分不可了?壮着胆子对着监区长说:"报告监区长,这批警衬四万二千件,都是量体裁衣做的,所以型号特别的散,小组长把散号全都分给了我,每天光找型号就耽误了许多时间,如果没有人帮我?我到现在还没干完呢?”

“就算是型号散,那也要按型号上,监狱都为这件事情挨批评了,咱们监区也要对你进行相应的处分”监区长严厉地说。

“你们处理吧!既然把责任都推给我,我也无话可说了?以后我会认真工作的,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

最后的处理结果是:监区给我扣除基础有效分十分的处罚。辛辛苦苦的干了一个多月,才得了‘2’分,我心里很惆怅,真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王丽杰也为我难过,这次她光上的兜盖,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但她很开朗的劝我:“不要灰心,要有信心,这个月虽然没挣到高分,还有下个月呢?以后挣高分的机会有的是。如果你这样就被她们打败了,那你以后的路还怎么走?”

听了她的话,我也希望能像她说的那样,下个月挣高分。可是,想归想,事以愿违,到了下个月,抓生产的警官开会要求制作质量严把关。

如果返修量超过生产线30%就倒扣基础分,这比以往的检查还要严格,两个兜节不一样大就返修,上、下差0.1返修,兜角漏一点返修……,这对我这个半成手来说,无疑是个沉痛的打击。

每天工作的返修量都会记录在黑板上,就是让犯人们自己看看有多少的返修量?

没过几天,我就发现本来十件衣服的返修量,黑板上却记三十件?我问记返修量的犯人怎么回事?

她说:“我也不知道?数量都是你们兜结小组长告诉我的,有啥不明白的自己去问她吧?”

我想起了在打包车间和‘将胖子’因为记工作量发生了口角,害怕旧事再一次重演?刚转到新的监区,脚跟还没站稳,不能再有不好的影响带给大家了,那样我在新的监区难以立足?

我不敢问小组长,就去问师傅为了什么?师傅说:“这也不能怨她们?在监狱里,你能做到的第一件事是要保护好自己,就拿这次记返修量的事来说吧!大家遇到事情往往是先推脱自己,生怕和自己有一点关系?然后再去踩着别人改造。都说:“同行是冤家”,你只要挣高分,她们表面和你挺好,转过身就会到办公室去告你,把所有的事情都会抖落的一干二净,直闹得下个月她比你的分高才罢休?这种事情在监狱里是最正常的,伤害你的人往往就是最了解你的人,你以后多注意就是了。”

听了师傅的话,我知道自己掉进了大染缸。如果把持不住?很容易和她们一样,被染成了没有正义的黑色。

我弄清楚返修量记录的原因了,可是没有勇气去找?自己安慰自己:算了,反正这个月的返修量也多,不差这几件?和同一道劳役的人闹矛盾,以后的劳役更没法干,忍一忍吧!以后争取干好劳役,少返修就是了。

我的想法是好的,可是人点背了喝凉水都塞牙,就在这时,投料员拿了两件衣服,把我和徐红燕叫到跟前说:“你看看你俩做的什么衣服?这样的衣服能出厂吗?穿在身上能是样吗?如果不能干就别干,也不能这么糊弄人啊!我马上拿到办公室去,让监区长处罚你们?”

我低头不敢吱声,心里却在犯嘀咕:“这又是咋了?调到五监区也没惹过她啊?这件衣服是返修里面最普通的一件,也没有严重的原则性,至于吗?这不该是变相的整我俩吧?那为啥别人的返修咋就不往办公室送呢?”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站在我身边的徐红燕忍不住了,冲着投料员大喊:“你用不着这样?不就是一件返修衣服吗?至于那样吗?你越这么整?我心里更痛快、舒服?去办公室告吧!正好我还不想干了呢?”

我害怕徐红燕和投料员真的闹僵了,再不给她主要劳役干?那就挣不到高分了?她的刑期还挺长,急需要挣分。

我偷摸拉了拉她的衣服赶紧劝道:“别说那些生气的话了,把衣服拿回去重新返修一下就可以了,还是咱们不对,没把劳役干好……。”

还没等我说完,徐红燕转过身就冲我发起火:“你别在这里装好人了,还不是因为你?你没来干兜结之前,从来就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我们去找监区长好几回了,说兜结这道劳役不要你,因为你的返修量大,我们也跟着倒霉?我干别的劳役去,就是不想再和你一道劳役了。”

徐红燕气呼呼的走了,我愣愣地站在那里,如果今天不是徐红燕冲我发火?我还不知道她们在背后都做了什么?

我又没有得罪她们?凭什么排斥我啊?师傅徐小梅也是其中的一位吗?我不敢想像?真的应了那句话吗?当面是人,背后是鬼?我还要和这些鬼打几年的交道啊?这个月我顺理成章地又得了‘2’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