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好，小丞老师
2019年高二的盛夏，放暑假的第一个星期，一群学艺术的学生正在学校门口大包小包的把行李堆在学校门口，此刻他们正在等来接她们去市中心集训基地的大巴车
梵夏和思凡正在把自己的行李往车上抬
喂，你包里装了什么，怎么这么重，梵夏抱怨着
没有什么，都是一些必需品，
我们就去那里待不到两个月啊，到时候开学你怎么带回来
我到时候让我爸去接我
那行吧
两个人说着便把东西往车上搬
然后两个人不紧不慢的上了大巴车
车子慢慢悠悠的向市区驶去
车子内从刚开始的窃窃私语到最后突如其来的安静
天雾蒙蒙的窗外的雨打在车窗的玻璃上
突然思凡拍了一下梵夏，
梵夏回头，怎么了
你有袋子吗
怎么了
我晕车，我想吐
那我们换个座位，我把车窗打开让你靠窗透透气
说着梵夏打开了车窗和思凡换了座位
给，戴个耳机可能会好一点
说着梵夏给思凡戴上了耳机
放下，坐在思凡旁边，看着雾蒙蒙的窗外
想象着，憧憬着自己以后进入电视台工作
不一会儿，车到了集训的地方
同学们纷纷下车，根据老师的安排，把自己的行李搬到住处
就在凡下班行李转头的瞬间，他看见了之前，的那个，背影
和机构的负责人向机构的食堂走去
思凡，你看那不是？
什么？你看那里
思思凡转过头来，人已经走远了
什么鬼，我什么都没看见
梵夏没看见什么继续跟着思凡把自己的行李搬到分配到的机构的宿舍的房间里
等收拾完东西，梵夏就和思凡一起，去机构的教室，集合
她俩刚进去就听见班里的同学在叽叽喳喳
你们看见了没有？听说我们的专业课老师是一个特别年轻的人，
就比我们大几岁，还是徽州大学，现在在省电视台当主持人
旁边迎合着真的假的？
我听说好像还是我们前几届的学长吧
顾言吗？
我听说好像是他
思凡说，他们说顾言来我们机构了，真的假的？
我好像没听说，顾言好像没进省台吧？
就在他们聊天的同时，机构的负责人领着一个人走进了教室
走进了教室
所有人抬头看着这个老师，一个年轻的男老师
这是你们的专业课，老师司丞也是你们的学长，你们可以喊他小丞老师
，如果你们在这里有什么事情找不到我的话，可以找小丞老师
寸头穿着黑t，185的身高，五官分明，眼睛大而有神，混血般的长相，对着同学们微微一笑
纯正的播音腔，
各位同学好，我是司丞，应该比你们大不了几岁，我今年21岁，在徽大播音读大三，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你们可以喊我丞哥，现在在合江电视台兼职做一名电台主播
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跟我一个高中的同学？一中有没有，我就是淮楚一中毕业的，应该比你们大不了几岁，你们说什么我应该都能听懂，我现在在徽州大学上大三，在省台当电台主持人，我也是暑假接了一个兼职，还请各位同学多多指教
梵夏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个老师
前排的两个同学，麻烦到台上拿一下你们的专业书发给班里的其他同学
现在同学们都拿到教材了吧？
刚刚我自己自我介绍完了，现在轮到在座的各位自我介绍了
就我左手边的第一个同学开始轮流吧
我叫李多，我来自三中，我喜欢吃好吃的，喜欢看动漫
我叫周然，来自其他地方，我喜欢看电影，喝奶茶
我叫……
教室里的人，一个接着一个介绍，眼看就要轮到梵夏了
思凡坐在梵夏旁边
各位好，我叫陈思凡，我来自淮楚一中，我喜欢唱歌，以后想做一个主持人，
有请下一位同学
下一位同学在吗？
思凡用胳膊肘抵了抵梵夏，小声的告诉她
轮到你了
梵夏木讷的起身
各位好，我叫梵夏，我来自淮楚一中，我没有什么爱好，就是喜欢看看小说
你不喜欢播音吗？
我也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来这里呢？
那你为什么学这个呢？
我为什么不能学这个呢？
这位同学很有个性
那有请下一位同学自我介绍吧
等全部人自我介绍完毕以后
司丞便把自己的手机号写在了黑板上
这个是我的手机号码，你们搜索一下就可以加我的微信了
以后我们班级里面有什么事情，我会在里面通知
当然有问题的，也可以来加我的微信
突然一个女生起哄道，老师，你有女朋友吗？
一个男生起哄，老师，她暗恋你
反向看着司丞
我有女朋友
梵夏听见司丞的回答，心里咯噔了一下
你们这群家伙，不要每天都想着谈恋爱，你们应该想着如何学好你们的专业
去考一个好一点的大学，到时候再谈恋爱
老师，那你的意思是你的女朋友是你在大学认识的吗？
同学们不该问的，不要问那么多，不要那么关心我的私生活
等晚上梵夏回去加了，司丞老师的微信
翻开了司丞老师的朋友圈
看到了司丞和女朋友的合影
留着中分的司五老师在长椅上搂着一个短发，身穿白裙，五官精致略显气质的女孩
思凡突然凑了过来，这是小丞老师和他女朋友的合照吗？他女朋友好漂亮啊
我觉得他女朋友好眼熟，他不是省电视台新闻早班车的主持人吗？叫什么来着？
我之前还说有一个女主播跟你长得很像
我想起来了，这个女主播叫徐若舒
真的很像吗？
梵夏指着合照问思梵
你没觉得很像吗？
我没有觉得
不就是我和她一样，都是短发吗？
突然，微信群响了，小丞老师在群里发了一条消息，艾特了所有同学
各位同学，明天早晨六点半在操场集合，我们要跑步，
什么鬼，为什么学艺术还要跑步啊？
烦死了，刚来我想要睡懒觉
我是来学播音的，我不是来跑步的
于是第二天早晨，梵夏喊醒了思凡，但是思凡没有起床
于是梵夏就自己一个人提前半个小时起床，吃了早饭去操场
本来她觉得已经是够晚的了，结果到了操场才发现，只有自己和小丞老师
并且司丞在绕着操场跑步，等司丞跑到她的旁边停住
你们班人呢？
我不知道
我昨天不是在群里发了吗？
可能我们班里面有一些同学没看见吧
愣着干嘛？快跑步
于是，一个早晨，只有梵夏和司丞在操场上跑步
等八点钟上课，回到教室，陆陆续续教室的人已经来满了，有的还在吃饭
司丞直接走进去发火了
我说各位，你们为什么想学播音？为什么想学艺术？
艺考统考没几天了，也就几个月的时间了？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昨天晚上我在群里发的消息，你们是没有看见
还是只有这个小姑娘看见了？
司丞一边说着一边指着梵夏
今天早晨我在操场上只看见这个小姑娘来了
说着，便转头问梵夏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梵夏扭扭捏捏，不好意思开口
你们这些人都是不想学吗？
突然有一个刺头
我们是来学播音专业课的，我们是要做主持人，我们又不是要做运动员，跑步干什么？
你们知道全省统考的人数有多少吗？一万人，你们知道统考合格的人只有多少吗？2000人，你们知道全省比你们长得漂亮的，比你们长的帅的，比你们专业能力强的有多少吗？
你们知道艺考的时候是有形象气质分的吗？不是让你们容貌焦虑，一旦站在电视台上，你代表的是国人的形象，你们是真的觉得自己长的很好，专业很好吗
关掉你们的美颜相机，打开前置，看看你们自己，听听你们那瘪嘴的普通话，你们觉得学播音就只是站在台前当个花瓶吗？
说完，台下低着头，鸦雀无声，乌压压的一片
而且你们来这里学播音，交了多少学费？你们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我不想说你们，因为你们的人生跟我没有多大关系
以后每天早晨六点半跑步，绕着操场跑十圈
我只说今天最后一次，你们以后爱跑不跑
我今天拿来了手机支架，已经调好了机位，你们每个同学上台对着手机，从网上找一篇自备稿件，对着手机读，我们在大屏幕上一个一个的放
老师，我不要，我前置不好看，手机会把我拍胖的
做主持人，难道一辈子就不需要上台前了吗？
我以后是要搞配音的
你这声音，你确定
说完那个小女生便没有声音了
等到晚上结束的时候
思凡对梵夏说
你没觉得小丞老师他有点过分吗？他讲话真的很难听，好好说话，不行吗？
这么贬低和打压我们的自信，有意思吗？
我觉得小丞老师说的是对的，确实，他昨天晚上在群里说了
也艾特了所有人，真的是你们过分了
任何事情都是一步一个脚印，没有一步登天这么一说
你是被他洗脑了吗？
你早晨为什么不喊我起床？
我们班好像今天就你自己被夸了吧？
我今天早晨喊你了
你自己不愿意起，你现在还怪我
我当时学播音也是你硬拽着我学的吧
不是你口口声声说比我还想要当主持人，说当主持人是你的梦想，然后你现在就这个样子
你跟那个小丞老师一个样
我看着就烦
说完，思凡便走了
梵夏呆呆的愣在原地，坐在宿舍大门口的台阶上
头伏在膝盖上，也不知道为什么哭了出来，只是声音很小
过了一会突然有人拍了她一下
喂，同学，你还不赶紧回去宿舍睡觉
梵夏猛然一抬头，看见司丞弯下腰的脸
司丞看梵夏抬头
大半夜不回去睡觉是发生什么了吗？
没有
没有你还哭
我没哭
跟对象吵架了
我没有对象
没有那你半夜在这干嘛
刚来想家不适应不行吗
好好好
对未来焦虑不行吗？
好好好好
老师你怎么这么八卦
那你为什么半夜在这
我打算去查寝
女生宿舍你确定
我打算找你们小张老师，结果不在
我刚刚查完男生宿舍回来
正打算找你们班一个女生帮我去查寝
结果正巧不就在这门口碰见你了吗
算帮我个忙
说着司丞把宿舍名单以及笔递给梵夏
等你查完寝把未归名单微信发给我
梵夏接过东西
不对老师，群里面他们不都报过名字了吗？
你觉得虚报的人有多少，
也对
老师我会得罪人的
他们如果夜不归宿，出了什么事情，谁来担责任呢？
虽然你会得罪人，但是往小了说这是为了你们各大主持人明媚的未来，往大了说，就是为了他们的人身安全
你就是太敏感了，出了什么事情，我给你担着，快去吧
于是梵夏不紧不慢地向宿舍楼梯走去，
突然微信群里小丞老师发了消息
你们女生宿舍由于今天小陈老师有事不在，所以让梵夏同学代为女生宿舍查寝，上报时间为晚上十点半之前，
梵夏很震惊，因为她不敢相信，全班那么多人，老师能记得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