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民族论丛·第九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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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南道

武德州 保宁都督府

西山诸羌原分隶剑南边郡,安史乱后为吐蕃役属。贞元中再附唐,其首领入朝受封官职,《旧唐书》有详细记载:

立悉等数国王自来朝,召见于麟德殿。授立悉银青光禄大夫、归化州刺史;邓吉知试太府少卿兼丹州长史;薛尚悉曩试少府少监兼霸州长史;董卧庭行至绵州卒,赠武德州刺史,命其子利啰为保宁都督府长史,袭哥邻王。立悉妹乞悉漫颇有才智,从其兄来朝,封和义郡夫人。其大首领董卧卿等,皆授以官。俄又授女国王兄汤厥银青光禄大夫、试太府卿;清远王弟苏历颠银青光禄大夫、试卫尉卿;南水国王薛莫庭及汤息赞、董藐蓬,女国唱后汤拂庭、美玉钵、南郎唐,并授银青光禄大夫、试太仆卿。其年,西山松州生羌等二万余户,相继内附。其黏信部落主董梦葱,龙诺部落主董辟忽,皆授试卫尉卿。立悉等并赴明年元会讫,锡以金帛,各遣还。[58]

哥临为西山诸羌一大部落,故列于“西山八国”之首。武德州、保宁都督府《唐书·地理志》及《元和郡县图志》皆不载。唐霸州静戎郡下辖保宁县,都督府即于保宁县而置,在今四川理县[59],隶属霸州。

遏戎州

遏戎州为唐后期所置。“(咸通六年)四月,西川节度使牛丛奏于蛮界筑新城、安城、遏戎州功毕。时南诏入寇姚、嶲,陈许大将颜复戍新筑二城。其年秋,六姓蛮攻遏戎州,为复所败。[60]”《资治通鉴》卷二五○懿宗咸通五年(864)二月条记载:“丙午,西川奏,南诏寇嶲州,刺史喻士珍破之,获千余人。诏发右神策兵五千及诸道兵戍之。忠武大将颜庆复请筑新安、遏戎二城。从之。”胡三省注:“二城,盖筑于嶲州界。”同书同卷,懿宗咸通七年(866)三月条记载:“戊寅,以河东节度使刘潼为西川节度使。初南诏围嶲州,东蛮浪稽部竭力助之,遂屠其城。卑笼部怨南诏杀其父兄,导忠武戍兵袭浪稽灭之。”同书同卷,懿宗咸通八年(867)二月条下记载:“西川近边六姓蛮,常持两端,无寇则称效顺,有寇必为前锋;卑笼部独尽心于唐,与群蛮为仇,朝廷赐姓李,除为刺史。”据此知,遏戎州以卑笼部置,位于嶲州境内,隶属嶲州都督府,由西川节度使押领。

长州

两唐书失载。《元史》卷六一《地理志四》记载:“嵩明州,在中庆东北,治沙札卧城,乌蛮车氏所筑,白蛮名为嵩明。昔汉人居之,后乌、白蛮强盛,汉人徙去,盟誓于此,因号嵩盟。今州南有土台,盟誓处也。汉人尝立长州,筑金城、阿葛二城。蒙氏兴,改长州为嵩盟部,段氏因之。”长州应为唐前期在云南所置州,有人认为州境约当今嵩明县[61],为南宁州羁縻都督府属州,具隶戎州都督府。

威州

威州见于张九龄文集。《曲江集》卷九《敕安南首领爨仁哲书》载:“敕安南首领归州刺史爨仁哲、潘州刺史潘明威、獠子首领阿迪和蛮大鬼主孟谷误、姚州首领左威卫将军爨彦征、昆州刺史爨嗣绍、黎州刺史爨会、戎州首领右监门卫大将军南〔宁〕州刺史爨归王、南宁州司马威州刺史都大鬼主爨崇道、升麻县令孟耽。卿等虽在僻远,各有部落,俱属国家,并识王化。比者,时有背叛,似是生梗,及其审察,亦有事由。或都府不平,处置有失;或朋仇相嫌,经营损害。既无控告,自不安宁,兵戎相防,亦不足深怪也。然则,既渐风化,亦当颇革蛮俗,有须陈请,何不奏闻?蕃中事宜,可具言也!”唐制都督府与州皆有司马,唯甲州司马无兼任乙州司马之理。故知所谓“南宁州司马”,应为南宁州都督府司马之简称,爨崇道以南宁州都督府兼管内之威州刺史[62]。威州为南宁州羁縻都督府属州。方国瑜以为威州即《新唐书》卷四三下《地理志七下》戎州都督府所属羁縻州——“咸州”,疑“咸”为“威”之误,并推测威州在今通海县境,其地原属黎州,后分置威州[63]。郭声波认为威州治所应在今宜良县匡远镇,以南宁州新丰县分置[64]。威州也为南宁州羁縻都督府属州,也属戎州都督府。

吴州

唐书失载。《大元混一方舆胜览》卷中《澄江路》记载:“蛮名罗阁,汉语虎迹也。汉为吴州,蒙氏为河阳郡。”此“汉”即唐,吴州为开元前所置,或考订其方位在今澄江县一带[65]。隶属姚州都督府。

附州 忠州 越州 阳州

附、忠、越、阳四州,唐书不载。《云南志》卷五《六睑》:“白崖城在勃弄川,天宝中附、于、忠、城(越)、阳五州之城也。”[66]五州当中,于州见于《新唐书·地理志》,隶属姚州都督府[67]。《读史方舆纪要》卷一一六姚州邆川城:“废于、异州在府境”,即今姚安一带。《云南志》记“城”为“越”之误[68]。四州沿革俟考,但附、于、忠、城(越)、阳五州并列,显然都是唐前期所置羁縻州,俱属姚州都督府。白崖城当时是南诏收容被征服异族首领的地方[69],附、于等五州出现于白崖城,皆因五州故地被南诏吞并,刺史首领及部分部民被迁至白崖城安置的缘故。至樊绰作《云南志》时人们依然记得白崖城居民是来自唐附、于等五州部落百姓。

姚州都督府所领州,万岁通天二年(697)三十六州[70],圣历元年(698)五十七州[71],变化较大。两唐书所载姚州都督府曾领州名极为有限,上揭郭声波《唐代姚州都督府建置沿革再研究》一文曾有补考,但郭文所考州是否唐置州原名,或是否唐所置州,尚待进一步确定。如该文依据云南六诏各受唐封爵,为诸州刺史,将施浪诏定为施浪州,样备(漾濞)诏定为样备州,但是唐以六诏所置州名称未必与诏名一一对应,岑仲勉曾以为施浪即样备[72],与郭文两相矛盾,而郭文却未作评述,因而将某诏名径直定为某州是有疑问的。另外,该文依据“夷语睑若州”,将南诏所置睑还原为唐置羁縻州。南诏所置睑有的本为唐州,这是无疑义的,但是南诏所置睑并非均以唐所置州原有区域划定,且采用唐州名,径直将南诏所置睑还原为唐州也是有疑问的。所以,除以上吴、附、忠、越、阳五州外,郭文考订的其他州不予辑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