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再被状告
皇上再次盛办宴会,不止是为了西域太子选妃,更是为了刚被封王的睿亲王。
只是此时睿亲王仍未到场,在场众人包括西域太子与使臣,皇帝等人皆已入席。
众人皆知道这是在等睿亲王到场,只是迟迟不见其身影出现。
尽管如此,场面也未过於冷凝,皆纷纷低声聊天谈论,同时也瞥向皇上的脸色。
皇上尽管再宠睿亲王,可此时在朝廷高官,贵族子弟以及西域使臣都在场,而他竟然迟迟未到,宴会也因此未能开始。
“皇上。”
此时,唤声传来,众人望向了声音来处。
便见西域之席上,一位使臣站身而起,并且直接走到了大殿中间。
脸色微红,似是有了几分醉意。
“我等使臣有一事要告。”此人向大盛帝拱手,言词竟带了些怒意。
突然一事相告,只是不知此“告”是告状还只是告知。
在场官员皆暗自蹙眉。
“戎律使臣尽可道来。”大盛帝见使臣一脸凝重,本来不怎麽好的脸色更是冷沉了。
皇上从大臣那边所知这名为戎律的使臣便是西域太子的心腹。
似是未察觉众人异样的目光,戎律即扬言道。
“我等便是要状告大盛睿亲王残杀我西域的子民。”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瞥了眼坐於席上的西域太子尧洛,他却悠坐於席,未对戎律之言有任何言词或阻挠。
这更像是在默认戎律状告之举了。
而且还是皇上最宠的睿亲王,虞隁!
果然,皇上脸色更黑沉了,似有不满的问道。
“戎律使臣有何证据指明我大盛朝的王爷杀害你们的西域的子民?”
戎律以手势所示,直指另一边坐席的人,镇南王世子,陆易南。
“我等西域可不会胡言陷害,此事是从镇南王世子听来,而经我们查証後竟确有此事。”
“对!陛下!”陆易南愤慨站起,冲至庭下戎律旁边向大盛帝拱手言道。
“睿亲王抢了我向使臣讨来的舞姬,本世子也就让给他了,可他竟然把其虐杀!简直毫无人性,且是对西域使臣的不敬!”
“孽子!胡言!”见陆易南竟冲动上前,镇南王也即暴起。
听到镇南王的恕骂,陆易南惊得肩膀一缩,却又因戎律之计而有了底气。
“父王不知真相才道儿子胡言,父王难道想掩盖府上出现一具舞姬尸体的事情吗?!”
“镇南王府当真出现西域舞姬的女尸?”大盛帝龙眉紧蹙。
若真被确实有两个舞姬被虐杀而死,那麽不止虞隁有麻烦,怕是西域使臣会在两国之事上大作文章。
“陛下不信,可命父王把府中女尸带来!”陆易南言词凿凿,完全无视背後席上镇南王暴怒的目光。”
“那就带上来吧。”这时从殿外传来一道诡凉幽冷的声音。
只见虞隁缓步而入,身後跟随着的是大宫女月朴以一位青袍侍卫。
虞隁没有走到殿前,反之往那已为他设好的软榻一处而去。
待一连串侍候好了,大盛帝便轻咳一声,轻道。
“隁儿可是准备好要解释了吗?”
闲静悠然的躺着,虞隁闻言後,那凤眸才微微往上挑,眸色深沉诡冷,瞥向了殿中联手告状他的戎律和陆易南。
而被虞隁的目光扫到,陆易南心底被其漆黑诡冷而暗自一惊,像是被毒蛇瞪上了般。
“王爷,尸体已带到。”青悟话一落,便见四名蓝衣侍卫托住一个装尸体的布袋。
搬到殿中,把其摊开来。
而此女已然被杀害存放了好些时日,尸体已开始渗出尸水,发臭。
在场众人特别是女眷也不禁惊呼起来。
“隁儿怎可擅作主张把此女尸带到庭上来,惊扰圣驾!”
此话正是一直只顾好女眷那边的皇后,却似是见到这般恐怖的场面便忍不住开声了。
“哦?不是镇南王世子决言要把女尸呈上?”虞隁轻托着头,容颜靡丽非常,却此风光已被软榻上置好的轻帘给挡住了,唯有他那诡冷的声音传出。
被点名的陆易南也无法反驳这点,只能硬着头皮向皇上道。
“陛下,这女尸便是两天前在镇南王府中发现的,且莫名出现在侄儿的寝室里,而且从她身上特徵看来,这便是来自西域舞团里的舞姬之一!”
虽是看上去恶心,可大盛帝也不得不看了几眼。
的确很明显看得出来这女尸身上衣着以及脸容轮廓都明显来自西域。
这不禁让大盛帝瞪向虞隁。
眼神明显是写着:看你又惹出的好事!
虞隁挑了挑眉,唇边勾起一抹妖异的笑却带上了几分冷冽。
见其久久不言,先行告状的戎律不禁心底暗笑起来。
深不可测?果然不过是一个受宠得肆意妄为实则没什麽脑子的王爷罢了。
“皇上,世子之前从我们使臣那边讨要了一位舞姬,那位舞姬便是在上次宴会之上与左相之女表演的陶月。”
一听到陶月此名,大盛帝心里不好的预感更甚了。
陶月那挑战虽为胆大任性,却也因她压倒性的舞技和两国文化合并的舞而扬言於此。
若是她出事,且真的被虞隁残杀了,那麽西域就更有理由出兵,或者讨要赔偿。
这已不是人命之事,而关系到两国大事!
而下一刻,戎律便道。
“经我们使臣所查证和几番观察,的确听到了一些消息,那便是陶月被囚於府内,每天受虐,最後惨死睿亲王府中!”
陈述一番後,便进入了正题,戎律语气更为激昂。
“我们出使大盛是为了两国之谊,却不想带上舞姬到大盛表演一番,舞姬竟被抢且残忍杀害,两位舞姬都是我们西域的子民,且两位都是睿亲王所杀……”
话稍顿,即怒目向软榻之处。
“不知是睿亲王是否对我们西域不满不屑,还是大盛根本瞧不起我们西域,以舞姬之死来羞辱我等!”
“何有之事!”大盛帝闻言,怒拍龙椅。
宴上气氛更是冷凝至冰点。
良久,那幽冷的声音才不紧不慢的响起。
“状告完了?”
“什么?”戎律紧蹙眉,心底有一瞬诧异着虞隁竟一直这般淡然。
这份淡然不像是有皇上护着的底气而有,而是已知晓且掌握了一切般……
“带上来吧。”虞隁双眸凝在手中的精致酒盏,幽声唤月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