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案子由来
相国府客厅内，周不离端坐正中右手边，他的左侧坐着晋王赵靖。
听完赵靖的叙述后，周不离哈哈哈大笑起来：“晋王爷是怕老夫信了那些捕风捉影之谈，对寇......”
提到了寇幽的名字时，周不离快速的扫了一眼寇幽，这才继续说道：“对这位寇捕头不利？”
周不离大笑道：“晋王殿下大可不必担心，老夫贵为当朝相国怎会如此糊涂？”
说到这里，周不离的右手握紧了太师椅的扶手，继续说道：“老夫虽然之前要赶这位小捕头出京城，但是老夫是非曲直还是分得清的。”
周不离把头转了过来：“倒是这位小捕头，你可是得罪了什么人了？这传闻传得有鼻子有眼的，又一一和小捕头的情况对应。想来是对小捕头极为了解之人才能做得出的事情。”
“你——可有什么怀疑人选？”周不离眼神变得凶厉起来，问到寇幽。
低着头坐在椅子上的寇幽，让周不离这么一问。身体抖了一下，怔住了半晌才说道：“回相国的话，以小子的推断，这事情可能是病三郎所为。这些日子里小子可能是将他逼得急了，他才如此！”
“哦？又是这个病三郎吗？”周不离眉头皱紧了。
“相国不用担心，小子已经知道病三郎的下步行动了。三日后一定能将他缉拿归案！”寇幽眼里闪烁过一道了自信的光芒。
“嗯，此事再议。老夫还是那句话，让你这娃娃来查这件案子还是不妥。”周不离沉吟了片刻，又道。显然，在寇幽留不留在京城里这件事上，他的口风依然没有改变。“你最好还是和徐乐年辞了这个差事，回你的扬州去好！这京城里不是你这样的娃娃能呆的地方。”
“不过，倒是刚刚听晋王所说，你上次来了之后，在府上发现了另一件案子？可是真的？”周不离回顾了一下赵靖说的第二件事后，疑惑道。
“是！我上次来了之后，确实怀疑这里有件案子，而且就在那处荒废了的院子里！”寇幽不自觉地把“小子”二字换成了“我”，说完后，抬头望向周不离，等待他同意自己去证明自己的怀疑。
“哦？荒废了的院子？”周不离听后更加好奇，于是问道：“这府上只有一处院子荒废了。你说的只能是那里了！那处院子有什么不妥吗？”
“我只是有所怀疑，至于到底有没有不妥，是不是真的有一件案子。我需要再去那处院子里看一下才知道。”寇幽脸上带着羞涩的说道，因为他真的不确定。
“既然这样，那你便去看看吧！晋王殿下，你既然跟着寇幽一起来的，想来也对老夫府上的这件案子感到好奇。你们便一起去吧！”周不离轻轻敲打了几下桌子后说道。
想了想后，周不离又道：“老夫便不去那院子了。一个荒废的院子没什么好看的，若是真有什么案子，你们大可抓人就是。”
似乎是觉得寇幽他们还有顾忌，这位周相国再次补了一句话：“真要有查出什么贼人，大不必顾忌老夫！”
“老夫有些累了。晋王殿下，你们请自便！”说完，周不离站起身来，缓缓转身，双手除了大拇指外的四根手指弯曲相扣，背在了身后。接着他迈出了一个大步，重重的一声脚步声响起，周不离随之走入了屏风后面。
除了晋王赵靖之外的寇幽三人，连忙起身恭送周不离的背影。这时，担心受到寇幽连累的宫琼玉放下了心来，大大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周相国没有跟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计较！”宫琼玉斜视寇幽，责怪他道。
“你知道不知道，刚才有多悬？”宫琼玉恼怒着寇幽；“你说说你！就只是一个怀疑，非要认定相国府里有案子要查！”
宫琼玉一边心里大呼侥幸，一边说道：“幸亏相国没有计较你的无理取闹！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可是相国府！”
说完还没完事，宫琼玉生怕寇幽搞出事情捅了篓子，又说道：“你要查的是什么案子？我跟你说，你说的那破院子，我也去看过了好多回了！根本没有你说的......”
“宫兄！”吴锦一打断了宫琼玉喋喋不休的抱怨，同时他还朝着还坐在椅子上的赵靖的方向努了努嘴。示意宫琼玉，晋王还在看着呢。
宫琼玉这才悻悻地闭上了嘴。
......
相国府，荒废院子门外。寇幽一行四人和管家推门而入。
“王爷，这就是寇捕头说的那间院子了。”管家为赵靖介绍道。
赵靖背着双手踩在白雪上。和上一次寇幽来时不同，上次院子里还是枯萎的、杂草丛生的样子。
现在却是一片白色的景色。
晋王赵靖在脚下用力的跺了跺脚，又回头朝着院子外面看去。院子里面冷清的很，外面却是热火朝天的。杂役们正拿着各种工具清扫着积雪。
“本王听寇老弟说这间院子空置了好多年了。为何不重新修缮一下？”赵靖张望了一阵院子外面清雪的杂役后，问着管家。
“回禀王爷，老奴也这么跟相国说过。不过相国说，府中这么多的院子，不差这么一座院子使用。”管家躬身答道：“老奴一想也是，相国说的也有道理，我们府里的确不缺这么一座院子。于是，这院子便一直荒着了。”
“老吴，你看！到底是相国啊，这么大一间院子啊！快比我家大了，相国大人他说荒着了就荒着了。这多可惜，你说不是？”宫琼玉听后，拿手捅了捅吴锦一压低着声音说道。
吴锦一瞥了宫琼玉，没有搭理他。吴锦一现在更好奇寇幽怎么收场，他心里认定了寇幽是借查案之名来刺杀周相国的。那么在他看来，寇幽嘴里的案子，只是寇幽的一套说辞罢了。
吴锦一跟宫琼玉想的一样，都认为这间院子里不会有什么案子发生过。因此，他打了主意，开口替寇幽弥补、圆谎道：“寇捕头可是没找到线索？”
“这一场大雪下的真不是时候，加上日子又过了那么久了。即使有线索也......”吴锦一的话还没说完，寇幽开口了。
“吴大哥，这场雪下得其实正是时候。”寇幽回头笑着对吴锦一说道：“不对，与其说是这场大雪下得正是时候，不如说小弟一直在等这么一场雪。”
寇幽说完，赵靖、吴锦一、宫琼玉甚至管家都露出奇怪不解之色。
“寇幽老弟，你这是说的什么意思？你一直在等着下雪？”这是赵靖在问道。
“嗯？你说的案子难道跟这雪有关系？”这是吴锦一。
“哼！故弄玄虚！我看你能搞出什么花样来！”这是宫琼玉。
“寇捕头说的这件案子真是稀奇，非要下了雪才能查。老朽倒是头一回听说。”管家退后一步，低头扫了一眼自己踩出的脚印奇怪的说道。
“其实下雨后也行，不一定非要下了雪。本捕头是在等这院子里的脚印。”寇幽指着院子里散落的十几双脚印说道。
“脚印？”众人更加疑惑。
倒是管家疑惑了一声后，开口说道：“这些脚印定是那些下人过来偷懒的时候踩出来的！”
“让王爷和几位见笑了！老朽一时不查，让这些下人跑进了这院子里偷懒了！”管家气愤道。
“不过，老朽实在不知，这脚印又关案子什么事情？”管家反问道。
“对啊！寇幽，你可不要说这些脚印是什么外人的，这院子破成这样了，也不见得会进贼。进贼了也是去相国府其他地方偷东西。”宫琼玉嘲讽寇幽：“管家也说了，这是下人过来偷懒踩出来的。”
宫琼玉开口讥讽道：“不过，你非要说是什么怪力乱神的东西踩出来的也不是不行！但我可不跟你瞎胡闹，到时候你去和相国还有徐大人告罪吧！”
赵靖和吴锦一凝重地盯着寇幽，期待他说出和宫琼玉不一样的话来。
“吴大哥，你不觉得这些踩出来的脚印和我们上次来的时候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么？”寇幽心里得意的问道。
“上次？寇捕头，吴某一时还真想不出来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吴锦一四下瞅了瞅、瞧了瞧地上的脚印，甚至走到一双脚印旁边仔细祥查了一番后说道。
“吴大哥，你可记得咱们上次来的时候这里有一条黑土甬道？”寇幽见吴锦一并没有看出蹊跷，于是说道。
“甬道？”吴锦一回想了一下印象里上次跟着寇幽来院子里的时候，那时候这个院子从大门到院子那些废墟，的确有一条黑土做的甬道。
吴锦一不断回想着那条甬道的位置，同时想着寇幽说的话还有地上的这些散落的脚印。
“不对！这些脚印不对！”好一会后，吴锦一突然大喊一声，吓了其他人一跳。
“老吴，干嘛一惊一乍的，这脚印怎么不对了？我看很对嘛！倒是你不对啊！”宫琼玉吓了一跳后，责怪吴锦一道。他心道：一堆破脚印能有什么不对的，你老吴怎么也被寇幽这小子忽悠了？
没想到吴锦一听了他的话后，又立刻改口道：“没错，是我不对！不是脚印不对，这脚印其实对了！”
宫琼玉目瞪口呆的看着吴锦一：“老吴，你是不是傻了啊？怎么这会儿又改口了？那依你说，是哪里不对？”
“甬道！那条甬道不对！”吴锦一激动地说着。“咱们上次来的那条甬道不对！”
吴锦一：“宫兄，你仔细看看这些脚印！”
吴锦一：“这些脚印全部都是散落在这院子里的！”
吴锦一：“这说明什么？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还能说明什么？有下人到这里来偷懒了啊！”宫琼玉气闷道。
“是啊！下人到这院子里偷懒了！可你再看看，这院子里有什么？”吴锦一继续说道。
吴锦一：“这里除了那些被烧剩的木头什么都没有了啊！那些破木头倒是勉强能坐人，但是你看看，现在那里一个脚印都没有！这说明那些下人即使偷懒也不会去那里坐着。”
说着，吴锦一问宫琼玉道：“那么，宫兄，你告诉我，为什么偏偏上次咱们来的时候，这里会有一条黑土做的甬道？”
吴锦一再问道：“你看看现在院子的这些脚印！杂乱无章的！要是下人平时来这里偷懒，凭这些杂乱无章的脚印，怎么会踩出一条我们之前看到的甬道！”
吴锦一皱眉道：“我听说，这黑土肥力最厚。没道理院子里的其他地方都长草，偏偏有一条甬道那么宽、那么长的地方不长草！”
宫琼玉大感憋屈，说道：“这长不长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