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会众强者神玉现身 赴鸿门宴兄弟激战
夜已经深了,真情林中依稀可见三个人影,偶有窸窸窣窣的交谈声传出来。
滕圣君对着一个身影道:“你也该露面了吧,再不现身,只怕是……”
“你不用急,予明早就现身,倒是你……刘卿,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心结还没有解开吗?”
李炟听闻,叹了口气,沉默了片刻,取下了脸上的面具,看了许久,用火属性玄力迅速焚毁了,手一翻,迅速将其埋入了泥土之中……
“胡弋矾,你可别小瞧我,我身为守护者,又有梦魇魔虫,要不是那次我手下留情……”一大早上,突然被聚到了真情林外,一众人一下子没什么事做,只是在七嘴八舌交谈着,贺斯特这样对胡弋矾道。
胡弋矾仍有些不屑:“你以为区区梦魇魔虫就能奈何得了我?再说,就算你得手了,你的解药又在我手上,你就是有十个李昱也是不能生还的!”随后他又转向李昱:“对了,当时看你的神色,你该不会是怕被我三拳打死吧?”说着,他又是一阵颇令人心疼的猛烈的咳嗽,禁不住弓起身子来。
李昱不禁一声嗤笑:“我可是守护者!我是怕你给我三拳打死呢!”说着,他看向了贺斯特,向他传音:“当年让着他就算了,怎么现在还是老样子。别不是嬴瓅又想挑拨咱们的关系。还有他这伤,真叫人心疼。”
“好了好了,别吵了,”滕圣君忽然携着两个生面孔盈盈冉冉走了出来,“给你们介绍一个新朋友。”
“欸,怎么看你有些面熟?”肖烜将手伸出去,又微微缩回来一些,指着其中一位叫着。
那人开了口:“予乃李炟。”
“呦呵!怎么黑脸变红脸了?你玩川剧变脸呐!”肖烜跳着叫着。
紧接着一众人打量起另一个人来,他生得也算眉清目朗,只不过应该是因为饱经风霜而显得有些面黄肌瘦。但即便如此,仍掩不住他的清雅绝尘。李锐赞叹他道:“身高八尺,形貌昳丽。”肖烜则自语道:“姎今儿算是知道什么是玉树临风了。”而花在一旁则是一声惊呼:“是那个神仙似的男人!”
那人终是开了口:“予唤作玓,与舍弟瓅同是灵界的神玉,拥有神力。当年舍弟瓅被洪荒之力找上门叛逃灵界来到凡间附体一婴孩取名嬴瓅后,予也被先守护者赐姓陈附体了凡人尸首追了来。至今已有六百余年了……”
陈玓话说到这里,却突然被肖烜打断了:“欸,姓陈的,怎么觉得你也是姎曾见过的人呢?”
“小天庭也不算小,人口也算是众多……”陈玓似乎是有些激动,但嗫嚅了一阵也只是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姓陈的啊,我们上天之后,都出现了那有一百多年的时间快进,你这六百余年,是怎么算的?”肖烜忽然叫了起来。
陈玓听到这话,微微低下头去:“予是按那一百多年都留在凡间算的……”
生病终于得以插嘴:“说到底,不就是一块通灵宝玉嘛!”众人听了,没什么反应,让生病有些不快。
陈玓随后继续说道:“当年予因一直未能将舍弟带回,终是选择了在李锐你的李氏王朝中大行玄力,以图助予追回舍弟,岂料最初就为他发觉,找来了花你们四位,这才有了后来的事情……”
“你!你玷污了朕的一生!”李锐忽然叫一声冲上去,就要打陈玓,却被他伸手挡住了;“你敌不过予的,再说予也是实属无奈。道德天尊予想要假扮,倒还好办,可是别人就不一定了……”
站定之后,看着眼前的陈玓,李锐忽然想起来自己尚为皇帝时的所想,心说:“哦,原来是你,可是……”
“你会全明白的。”陈玓只是看了看李锐。
“那么,嬴瓅又是如何被洪荒之力找上门的呢?”李锐突然发了话。
陈玓的身体不住地抖了抖:“因为烜……”
“姎?”肖烜很诧异,其余人也是惊呆了。
“肖烜,你本是灵界的灵龙,是同予相爱的,当年得知了予要来,你也要同来,所以才是现在这副样子。”陈玓强抑制住自己的激动,缓缓道,“还在灵界的时候,最初于同舍弟本是一块玉,是一体的,只是因为有一天肖烜你飞行的时候不小心扫到了我们,这才一分为二,他也由此心生怨念,被洪荒之力找上门。”
“啊?”肖烜仍是很惊讶,“你说的这些,姎怎么全不记得呀?”李锐倒是一惊,吓得跪到地上向肖烜叩了三记响头,所幸未被旁人注意到。
李锐刚从地上爬了起来,又听郑正开了口:“那个——算了不说了。”
王子都看了他一眼,他尴尬的笑了笑。
陈玓抽动了好一阵,终是开了口:“当年你因为修为不及予,只得通过转世投胎的方式下凡,故此比予晚了几百年到来,予初见你的时候,由于担心你会因为风风火火而误了事,就将你的记忆同体内的力量暂且封印了,后来才不得不解开力量的封印。”
肖烜道:“力量都已经解开了,为何不把记忆的封印也解开呢?”
“之前呢,时机未到。”陈玓抽动得愈发厉害了,“可是后来舍弟在其上又增加了新的封印,让你根本就不能记起之前的事情,就连予与圣君也不能解开了……”陈玓说到这里,突然掩面低下头去,失声痛哭起来,“烜,我来迟了……”滕圣君要过去,却被陈玓制止了。
“你瘦了。”肖烜突然走了过来,“虽然姎记不起之前的种种,可是见到你哭,姎竟然也有些难过……”陈玓听闻,移开了手,抬头望着肖烜,泪滴更是扑簌扑簌地滚下来。随后他抬起头来紧抱肖烜:“烜……”
待陈玓整理好情绪,他站定了,继续说道:“其实予也曾有三个儿子,分别唤作儒生、玉成、龙毅。儒生与龙毅命薄,被舍弟早早害死了,至于玉成……花,他怎么样了?”
“诶呀,有一阵嬴瓅查得严,送他到玄天了……至于后来嘛……”花太息着。
陈玓即刻走过去问贺斯特:“他怎么样了?”
“是这个孩子吗?”贺斯特说着,传过去了一个影像。
陈玓点点头:“正是。”
贺斯特便说了当时的事情:
那天,我只听得几声撕心裂肺的叫喊,我就直接破空进入了我的那个解剖室。一瞧,是几个手下正将一个孩子绑到我的解剖台上。那孩子吓坏了,失声大叫着。我当即下令止住了那几个人,命他们放那个可怜的孩子下来。
我走过去,想要安慰一下那个可怜的孩子。但我走得近了,他又退得远了。他或许是看见了我的脸,更确切地说,是看见了我脸上的伤疤,误以为我并不是慈眉善目之人,害怕了。眼见着他退到了墙角,已是无路可退了,他更害怕了,抖着,跌坐到了地上。
我一见,便也缓缓蹲下去,冲他微笑,说:“是不喜欢叔叔的长相吗?那么这样呢?”说着,我一挥手,变出一个十分滑稽的面具,戴到了脸上。对于这样的反应,我早已习惯了。至于这个面具,我之前也只带过一次,被昱兄说看着就会忍俊不禁,也就没有继续戴下去,这次为了哄他开心才再拿了出来。
我随后伸出了手,试图拉他起来,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我这样已经算是成功地取得了他的信任,他也就拉着我的手起来了。在后来的交谈中,我得知了他叫范程,十岁,是个农村孩子,在路边玩耍的时候被抓来的……
听着贺斯特的话语,李昱几乎有些憋不住笑。他清楚地记得那个面具,当时贺斯特第一次拿出来戴的时候自己就忍不住笑:“你可别学刘卿……你就是要学也要换一个面具嘛……你这个样子……”
“后来呢?”陈玓继续问。
贺斯特叹了口气:“我养不动了,给了弋矾了!”随后,他看了看陈玓。
胡弋矾适时地走来:“我待他挺好的,还带着他去小天庭下过馆子呢!后来嘛……我料到事情不对,就将他送到凡间去了。应该寿终了吧……”
“那多谢了。”陈玓微微抱拳。
“兄弟。”胡弋矾忽然将左手搭到了陈玓的肩膀上。
陈玓也伸出左手:“你是个好父亲。”
“其实,你也是。”胡弋矾微微笑笑。
王子都突然发问了:“陈玓,你来这凡间也有几百年了,你也是神玉,怎么连嬴瓅都不能捉拿呢?”
“给你们看两段回忆吧!”滕圣君说着,与李炟一起向众人传过去了一段影像。
李炟所传过去的第一段影像应该是原本属于前守护者刘青山的。当时陈玓应该刚到凡间不久,刘青山放心不下就去找他,见他受了伤,不禁道:“怎么……不要紧吧?用不用回去休养?撑不住了就先回去吧!”
“他的修为已经与在灵界时不可同日而语了……”陈玓一边咳嗽着一边说着,“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定然会尽快带他回去的。身上的伤在凡间也可以养好的,我是不会轻易回去的。”
听到这里,刘青山不禁落下泪来:“你觉得你要多久才能带他回来?”
“我,我不知道……”陈玓顿了顿,“不过我是一定会带他回去的,你会看到的。”
第二段回忆则是属于陈玓的,当时他刚刚在一处隐蔽的洞穴内养好了伤,正欲走出洞穴,不料嬴瓅却忽然走了进来:“我的好哥哥,好久不见!”
陈玓下意识地向后退了退:“你来这里做什么?”
“反正不是向你投降的,哥哥!”嬴瓅伸出手走向陈玓,迅速扼住了他的咽喉将他向石壁上推去,“我的傻哥哥哟,你以为我是你三言两语就能带走的吗?!你醒醒吧!不打倒我,你永远也别想带我回去!”
“不……你是我弟弟……”陈玓仍觉得手足是伤害不得的,拼尽力气也只是轻唤了几声。
“呵呵!我早已不是你的亲兄弟了!”眼见着陈玓的头渐渐垂了下去,嬴瓅一松手,转身离去,独留昏倒在地上的陈玓……
看过这段回忆,肖烜不禁道:“姎原本还觉得这锁喉术是弋矾你的独创,哪知嬴瓅那家伙却是第一人呢!”
“最初作为玉的时候,我二人是太极的形状,后来被打碎了,我们就各为阴阳鱼。他是阴予是阳。”陈玓随后开始与王子都等人攀谈起来,同时为他们解答着疑惑。
“陈玓,我想为你们写一首词。”李锐突然开了口,紧接着就吟出一首忆江南来。
肖烜则走去找了滕圣君:“哥,原以为李少一横会是你这般样貌,谁知他却是关公脸色呀!不过他倒是没有那二尺长的美髯,只是上唇蓄了胡须呢!”
“关公怎么了?关公不也是相貌堂堂威风凛凛吗?”滕圣君看着肖烜。
李炟也是走了过来:“西晋张辅还称;‘张飞关羽,皆人杰也’呢!”
“好吧好吧!”肖烜扬扬手,“当姎没说。”
“二位中毒多年,玓今日便为二位解毒。”另一边,陈玓缓步上前,向李锐与胡弋矾行礼。
“解毒?要姎帮忙吗?”肖烜一下子跳了过来。
“如今寒冰毒被舍弟操控,只怕得诸位一同相助方能彻底解毒。”陈玓的举手投足只显得恭谦有礼。
王子都轻轻走上前来:“若能彻底解毒,我等愿意倾力相助。”
“来来来!”郑正激动地挥舞着手臂,“听陈玓安排,把这破玩意给解了!省的他俩再成天喊冷!”
“既如此,那就请陈玓来安排吧!”贺斯特向前走了几步,“我们会努力阻挠嬴瓅的。”
胡弋矾与李锐见状,盘膝坐下:“那就麻烦陈玓了。”
陈玓也是盘膝坐下,坐到了他二人的面前:“烜,刘卿,还请你们来为他二人传递能量。”
“得嘞!”肖烜叫着跳了过来,一下子坐到了李锐身后。李炟闻言也是走了过来,静静地坐到了胡弋矾的身后。
“子充,李昱,届时力量消耗会很大,你还麻烦你们为他们传递能量。”陈玓说着,将两只手抬了起来,左掌对着胡弋矾,右掌对着李锐,准备开始为他二人解毒。
金乾见王子都与李昱皆是走了过去,料想到陈玓届时也会消耗掉许多力量,只怕难以撑到最后,就也走了过去,坐到了陈玓的身后,准备伺机为他传递金乾属性的力量。
郑正四下看了看:“诶?他们头有活干,我们干什么?”
“诸位伺机行动,以备不测。”陈玓说着,开始了解毒。
其实只要把寒冰毒晶体从他二人体内取出就可以使他二人彻底解毒了,陈玓刚才就探知到了寒冰毒晶体的具体位置,想要取出也就不难了。可是嬴瓅又怎能让陈玓顺利将寒冰毒取出?见陈玓想要取出寒冰毒晶体,嬴瓅当即催动了寒冰毒。胡弋矾与李锐当即猛烈地颤抖起来:“冷……好冷……”
须发上尽是冰霜,胡弋矾与李锐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痛苦。陈玓想要取出寒冰毒晶体也受到了阻挠,他迅速下令:“烜,刘卿,快!”
肖烜与李炟即刻放出火属性力量,温暖着胡弋矾与李锐。只有让他们暖和起来,让寒冰毒晶体安静下来,陈玓才能一点点将其取出来。可是嬴瓅此次的控制很强,二人放了许多力量仍不见胡弋矾与李锐有些许好转。眼见着二人颤抖得越来越厉害,他二人自己也是开始对抗寒冰毒的毒性。可是这次寒冰毒的毒性前所未有的强,二人的力量很快就有了很大的消耗。
陈玓一边努力抵抗着嬴瓅对寒冰毒的控制一边发号施令:“李昱,子充!”
李昱与王子都迅速为他二人传递力量,金乾也是开始为陈玓传递力量,尽力稳住陈玓。三人很快就有所恢复一时取出寒冰毒晶体也变得容易了起来。
嬴瓅一见陈玓这边就要成功立刻又操控起寒冰毒来,可是想到陈玓这边还会使毒性减弱,嬴瓅便打算向他们发起攻击,想要将他们彻底击溃,这样一来就无人能为胡弋矾与李锐解毒了。
霎时寒风四起,吹乱了一众人的头发,卷着一众人的衣襟。陈玓仍是静坐,努力取着寒冰毒晶体,纵然狂风肆虐,自岿然不动。然而他也渐渐觉得有些力不从心,只怕是很难再支撑太久了。
忽然一道力量袭来,贺斯特当即闪了过去,发力抵住了那道力量:“快!不能让嬴瓅的力量伤到他们!”
“瞧我的吧!”苏云金叫了一声,迅速出招,用几个丧尸挡下了嬴瓅的又一道攻击。
“地狱黄泉!”贺斯特一闪,挡住嬴瓅攻击的同时喊道:“苏云金,你别用这招,会被嬴瓅利用的!”
“我们终于知道你的招数是什么了。”苏云金即刻收了丧尸,放出浓浓死气,阻隔了嬴瓅的另一波攻击。
另一边,滕圣君一跃而起:“冥流!”嬴瓅的另一道攻击顷刻灰飞烟灭。
郑正眼见着嬴瓅的一道攻击袭来,匆匆出招阻截,却不想一着急失了手,却击中了金乾。金乾当即叫了一声:“正子,你能不能有点准头。”而嬴瓅的又一道攻击,被花拦下了。
“你不要小看我好不好?”郑正说着,一跃而起,将嬴瓅的一波力量吸入了自己的体内。谁知嬴瓅的力量竟在他体内爆炸开来,郑正直坠下去,久久不能起身。
“郑正!”李智叫着冲了过去,却不想嬴瓅一道力量袭来,李智被击中了,倒在了地上。
“你们没事吧?”王大花说着,抽出一只手来向他二人传递着能量。而另一只手,渐渐难敌嬴瓅的攻击。
嬴瓅攻势渐猛,众人渐渐手忙脚乱难以招架,也有几道攻击击中了陈玓。陈玓努力稳住身子,没有被嬴瓅干扰。
贺斯特挡下一招后开口:“嬴瓅亢奋了,同时也骄傲了。把这些攻击挡下来,时候快到了!”
又过了一会儿,贺斯特眼见着嬴瓅的攻势出现了空档,立刻大喝一声:“苏云金!快!就是现在!”随后二人腾跃而起,迅速向嬴瓅的方向放出了许多死气。死气侵蚀着嬴瓅,一时嬴瓅攻击渐缓,对寒冰毒的操控也大不如前。
陈玓虽已经有些吃不消了,身体在不住地抖着,却仍是在努力解毒。现在见嬴瓅对寒冰毒的控制有所减弱,迅速深入抓住了两个还在乱动的寒冰毒晶体,强忍住身体的不适,奋力将手一抽。两个寒冰毒晶体一下子从二人体内被取出了,掉在了地上。
见到寒冰毒晶体被取出,一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挡下了嬴瓅随后几道用以泄愤的攻击,一众人皆是瘫坐到了地上。陈玓更是喘息着,几乎连头都没有力气再抬起来。
“玓,你休息一下吧!”滕圣君走了过来。
陈玓尽力抬起头来看向滕圣君:“不,还得取不死种子,还有胡弋矾身上的伤。”
“那你……”
“来不及了。”陈玓十分的严肃,“不死种子已经在胡弋矾体内生根发芽,必须尽快取出。”
“具体要怎么做?”金乾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斩草要除根。”陈玓的声音略显得冰冷,“不死种子能够生根发芽,已经汲取了胡弋矾体内的木属性力量。如今先要用不同的木属性力量把它拔出来一些,随后就要斩断它,最后以火焚之而化土才能永绝后患。最后还要保证胡弋矾体内的五行平衡。”
王大花走过来:“子都你让一让,不死种子是我的过失,这次就由我来了结它吧。”说毕,王子都闻言离开,王大花则盘膝坐下。
金乾也是开了口:“陈玓你放心,我会为你传递能量的。”
“花,可以开始了。”陈玓当即发号施令。
“放心好了,花啊草啊的我熟。”王大花随后就开始了“拔草”。
“陈玓,快!斩断它!”王大花说这话的同时陈玓也是感到了生根发芽的不死种子被连根拔起,迅速以手刀快刀劈下,将生根发芽的不死种子迅速斩做数节。
同时李炟也是有所感觉,迅速挥手放出火属性力量,将几节生根发芽的不死种子顷刻焚为灰烬。
胡弋矾当即就觉得轻松了许多,手掌飞快翻覆,将那些不死种子的灰烬埋入了泥土之中。
见到胡弋矾一时五行平衡被打破难以迅速恢复,王大花直接挥手,放出了足量的木属性力量,既使胡弋矾不会受到属性相克的影响,又保证了胡弋矾体内的五行平衡,让他的身体迅速恢复。
“现在好些了吗?”王大花禁不住发问,“之前是我的不好,害你吃了那么多苦。”
“已经没事了,现在感觉身上轻松多了。”胡弋矾说着,咳嗽了几声,“我早就不怪你了。”
“那怪谁?”引着李锐站起来的肖烜禁不住开起玩笑来,“怪魔力怪呗?”
“怪我干嘛?”站在一旁的王子都嘴角动了动,“要怪怪嬴瓅啊。”
“好了,现在就差胡弋矾身上的伤了。”陈玓听着胡弋矾猛烈的咳嗽,只觉得心疼,“金乾,麻烦你再传过来一些力量。”
“你先歇一歇吧,”金乾很是担心陈玓,“太累了也不好。”
“无妨,这次用的是神玉的力量,很快就能好。”
金乾将自己的力量一点点传给陈玓,陈玓则拂着手,一点点将神玉的力量注入胡弋矾的体内,化解着嬴瓅留在他体内的力量。
忽然,只见陈玓眉头一紧,疗伤也是断了一下。金乾连忙发问:“怎么了?”
“没事。”陈玓强忍住痛苦,继续为胡弋矾化解着嬴瓅留在他体内的力量。
胡弋矾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一点点变好,摇了摇身子,胡弋矾禁不住喜上眉梢。
嬴瓅留在他体内的力量很快就被全部化解了,胡弋矾只觉得身上十分轻快,一跃而起:“太好了!谢谢啊兄弟!”
“不用谢。”陈玓显得十分的平静。
等到一众人都四散开来,陈玓却独自走进了真情林:“你找予?”
陈玓随后去找了李昱:“李昱,这些年来,叫你受苦了。”
“这有啥的,当守护者本来也就不轻松啊。”李昱扬扬手,似乎是毫不在意,“不过,想不到现在才再看见你。”
陈玓低下头去:“以前不好露面,却想不到直到现在才能与你们相会。”
“不过现在好了,你也来了,咱们一举灭了嬴瓅不就是轻而易举了?”
“但愿吧……”
“玓。”陈玓正要离开,忽然被贺斯特叫住了。
陈玓回过身去:“贺卿。”
“我终于能够与你再见面了。”贺斯特看着陈玓,一时心中有许多话要说,但最终也只是说出了这句话。
李昱一时觉得十分诧异:“你们认识?我怎么不知道?”
“而且比予早。”滕圣君传音过来。
贺斯特永远也忘不了自己幼年时的经历,作为一个孤儿,脸上又有疤痕,自己一直备受欺侮。当然自己能够不成为独眼龙也是十分的幸运。
周遭的同龄人从未停止过对他的羞辱,“疤瘌眼”这个外号也是伴随着他的整个幼年时期。他们更是编出了歌谣:“他是鬼,他是怪,他的人心非常坏;长得丑,没人爱,活该冻死大门外。”日日夜夜围着他,在他的耳边又唱又跳。
他至今清楚地记得自己年幼时几乎是夜夜噩梦缠身,从噩梦中惊醒的自己也只能一次次在寒夜里蜷缩着身体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无助地悲泣。如果先守护者任仁后来没有成为自己的养父,只怕自己还没到读书识字的年纪就已经……
想了许多,他最终抬起头来,对着陈玓传音过去:“玓,谢谢你。”
看着面前的贺斯特,陈玓也是感慨万千。他在凡间等了肖烜四百余年,也同赢瓅斗智斗勇了四百余年。他不愿意去回忆那四百余年的经历,那些经历他至今仍觉得痛苦万分。赢瓅一次又一次地击伤自己,也从未停止过对自己的羞辱,更从未停止过他的作恶计划。自己那四百余年几乎一直都很憔悴。
肖烜投胎时他就没能保护好肖烜,肖烜降生后日子更是凄苦万分。自己甚至连与她相认的机会都不曾有,只能将她的记忆封印送到别人家中。这些经历只让他更加难受,日渐瘦削。
是至纯的存在让他一点点不再忧愁,让他得以重新振作起来,继续同赢瓅斗智斗勇。他忘不掉那段日子,更忘不掉那个人。
“予也一样。”陈玓对贺斯特传音。随后他开了口:“今日得见,是予大幸。”
“不,是我的荣幸。”贺斯特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
“少一——”过了些时候,肖烜独自去找了李炟,可刚说了两个字又觉得这样说不大好,连忙改口,“刘卿。”
李炟缓缓转过身,微微笑笑:“没关系,你也可以那样叫。”
肖烜看着李炟的笑颜,她很想说李炟早就该露出这般容色,可又觉得这样说会有些失礼,想了想,最终开口道:“都是姎不好,跌了玉,害的你要受那样的苦。”
“烜,你不必自责。”李炟的语气异常的温和,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
看着肖烜一直在盯着自己看,李炟禁不住发问:“怎么?是不是予没有你想象中的好看?”
“没,没有!”肖烜连连摆手,“李……你……你可好看了,可比滕……曾经好看多了!”
肖烜又待了一会儿,也就离开了。
陈玓随后出现,看着面前背对着自己站立着的李炟,禁不住开了口:“你笑了。”
“嗯。”李炟的声音听上去十分的平静。
陈玓面不改色:“自从戴上面具之后,你就再没笑过吧?”
李炟叹了口气,似乎仍不愿意提起那一段过往。
“现在,看见阳光了,都好起来了。”
“都会好起来的。”李炟转过身来,对陈玓笑了笑。
到了晚上,陈玓再度迈入了真情林的深处:“你要同予谈什么?”
“呦呵!你还真够守信用的,说来就来了!”嬴瓅从前面走了出来。原来是他白天将陈玓唤来,说是要在晚上同陈玓谈判,他若是不来就要伤害肖烜等人。而陈玓异常坚决:“予是不会让你动他们的一根寒毛的!”
“火炎焱燚!”嬴瓅突然一招击出,见陈玓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连退几步,撞在了一棵树上,将其撞断了,一声怪叫:“呀!你竟还同之前一样不堪!”
陈玓迅速整顿好,也出招了:“天龙!”嬴瓅立即用玄术去挡。原本二人还是僵持不下的,可是嬴瓅突然增加了力量,陈玓抵不住嬴瓅的极阴力量,被击飞了。
陈玓只觉得自己跌入了一个男人的怀中,未等回头,耳畔只传来了滕圣君的声音:“小心!没事吧?”
“你怎么来了?”
“放心不下,没想到你真来了。而且再怎么说你也是灵界的灵生……”
“予也清楚他是城隍庙妈妈有喜——怀鬼胎。”
简单传音过后,滕圣君迅速出击挡住了嬴瓅的玄术:“水沝淼㵘!”
“你怎么还有这个玄术?”
“为他准备的。”
战斗中,陈玓忽想到多年前二人的战斗,彼时二人修为皆是不高。现在想来,若是当时就能降服赢瓅,现在又何至于此?可是那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
正想着,只见赢瓅一招击出。陈玓躲避不及,被击中了。滕圣君见了,迅速对其传音,让陈玓不要分神。
眼见着嬴瓅有些撑不住了,他又暗暗从地下提取了一些极阴之火,猛地增强了自己的力量,滕圣君一下支持不住,被击退了。陈玓一见,立刻用玄术顶上:“玉灵爆!”
嬴瓅也是未曾见过陈玓的这个强大的玄术,不敌陈玓,败下阵来。他本欲在逃离之前再留下一个玄术,谁料陈玓迅速施展瞳术,嬴瓅落荒而逃,破空而去。
第二日一早,滕圣君突然觉得心慌,当机立断,破空来到了陈玓公寓的卧房。定睛一瞧,陈玓中了“碧唇毒”,已经昏迷在床榻之上。滕圣君也没多想,径直盘膝坐下为陈玓解毒。
毒解了一半,滕圣君却是陡然一惊——这毒被嬴瓅强化过,不是自己一人就能轻易解开的!
“再晚来一步就要进入死体境了吧……能解开的就只有这么多了啊……”滕圣君暗自思忖,“定然是昨夜嬴瓅见正面敌不过,后来又偷偷下了毒……看起来得找肖烜了……”滕圣君想着就站起身来。
肖烜来到后,先是一惊,随后就流下泪来。“陈玓,姎是记不得以前的种种……可是听你昨天一说,倒像是真的有些要记起来一般……姎也坚信咱们此前是那般的关系,姎见你这般昏迷着,可是比之前见李锐进入死体境还要伤心难过……”肖烜边哭边说,顺便拉来把椅子,坐到了陈玓的床侧。
“你怎么这般冒失,我们现在只能靠着你,你这般去冒险,若是有个什么闪失,你让姎,姎,姎不许你变成这个样子,绝不允许!”肖烜说着,早已哭得泣不成声。
“烜……”肖烜哭了不知有多久,陈玓忽然就醒来了,“其实他所施的术,很多都是依靠真情解开的……”陈玓说着,坐了起来,抱住了肖烜。
肖烜仍止不住哭泣:“陈玓,你真的好叫人担心……”
“予这不是没事了吗?予还梦见了一首诗。”陈玓说着,微微动了动手指。
肖烜问道:“什么诗?”
窗体底端“那首诗是:三生石上望三生,缘定三生载永恒。前世与谁情缱绻?来生是否又相逢!今生梦断黄泉路,彼岸花前泪有声。血色石前谁名刻?乡台泪眼望几层?旖旎梦里恋今生,不羡鸳鸯不慕僧。奈何桥上莫远走,相约转世伴来生。悠悠往事随风过,脉脉柔情绕古藤。款款深情石上铸,绵绵海誓伴山盟。”
就在此时,门忽然被推开了,滕圣君径直栽倒在地上:“刚刚……嬴瓅来犯……”肖烜与陈玓俱是一声惊呼,迅速明白了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滕圣君与嬴瓅搏斗的画面。
“圣君,”陈玓直接下床跑过去就要将滕圣君往床上扶,“你先休息一阵,予随后就为你疗伤。”
肖烜仍有些担心:“陈玓,你不需要再休息一下吗?”
“予去沙发上坐一会儿就好了,你无需担心。”
“只可惜姎属火,帮不上什么忙。”
“不,需要你先把舍弟的力量从圣君的体内抽出来。”
“得嘞!”
看着肖烜嬉皮笑脸的样子,陈玓自语道:“她也应该是想起了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