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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厚吾孙刺史荣膺诰命序![厚吾孙刺史、厚吾孙公,即孙崇先,字重之,号厚吾,陕西扶风人。仕至贵阳知府。《顺治颍州志·宦业·明(知州)》: “孙崇先,陕西扶风人,由举人任蒙城知县,奉抚按檄审编颍州户口,盖因其才能,试以繁错。崇先单骑驰至,进诸百姓而详诘之。见其憔悴萧条状,不忍观。为之查诡寄,汰逃亡,增减之间,中民疾苦,清理画一,上下悦服。抚按遂具题知州事,起疮痍而衽席之。操严一介,瘠己肥民,遂至丰稔。招集流亡,减河工之役,革衙蠧之弊,折闾左之豪,清军卫之蠧。民害既除,而又为蠲逋赋,均徭役,诘奸慝,恤饥寒,民皆便之矣。而输纳以时,萑苻不警。其廉仁足孚,才识足办,实心实政,真能吏也。四境大治,而暇则横经课士,翩然琴鹤,有赵阅道之风。兼修郡志,以备文献。士民讴歌之,至今尸祝不衰。”《康熙颍州志·名宦·明》: “孙崇先,扶风人,由孝廉令蒙城,以才能著,奉檄编审颍州户口。单骑驰至,进百姓详诘之,见憔悴……(以下缺失)”《乾隆颍州府志·名宦·明》: “孙崇先,陕西扶风举人。万历二十九年知蒙城县,时黄河冲决,民大饥。崇先请于上台,得安庆卫米二千五百石、临清仓米二千五百石以赈。散给牛种,开药局,劝民息讼,作养士子尤谆切不倦。奉檄编审颍州户口,清诡寄、汰逃亡,上下悦服。万历三十三年,遂知颍州,减河工之役,除军卫之弊,豪猾革心,萑苻息影。修《颍州乘》以备文献。后仕至方伯。”孙崇先所修《万历颍州志》,今仅存残本。再据本文中“公以蒙绩,报政得赐”,知此文约作于万历三十三年(1610)。时张鹤鸣在家乡为母守制。](https://epubservercos.yuewen.com/D45B05/11064910503482606/epubprivate/OEBPS/Images/note.png?sign=1738892014-UOxtZkTcoJEvAFWwVuMOlcAYrs955dsE-0-c7680433e51e595c3b6b05eae33d0259)
《传》曰:“士悫而后求智。”语诚也。诚生正气,宇宙之大节概、大勋猷出焉。遗棠不剪
,钱濑常清
,政和而乳雉驯
,德檄而鳄鱼徙
,断靷者不病觥觥
,焚诰者何嫌谔谔
?此数君子,非有揣摩比昵之术也,诚心所矢,正气磅礴,譬之山川,云雨兴焉,理数之至不爽者也。
厚吾孙公,扶风大参肯堂公之嗣也。闻大参公丹诚可贯日月,当江陵
秉政之时,屹立如泰、华,不为少动;按蜀,锄强旌善,峨眉生色;按晋,中丞媚灶,抗颜不屈;督学江右,直指为相鹰犬,公庭折之不少逊。节人才士,拔识空群,迄今匡庐、彭蠡之郁积,皆公之甄陶所孕余者也,而展不尽抱,识者已卜天之必振其宗矣。
公一念真诚,直接庭训,而圆才方行,又出天植。其任蒙也,请罢横派,劝课荒田,煮粥施药,弥盗缓征,坐销税使之魄,重节邮传之疲,举凋敝之蒙,而跻之春台,秋毫皆公赐也。当事者廉公才,试之颍,较士而逸足拔,编户而额差正,清军而飞裁绝,折讼而无情惧。蒙人嗷嗷相谓曰:“颍人德我公甚,得无夺我。”颍人亦嗷嗷相谓曰:“颍需公生顾,蒙人德公甚,宁甘畀我道路之口。”院台亦难之,与监司、郡大夫议权颍、蒙轻重,佥谓蒙已时雨足沾,而颍尤来苏在望,乃交荐之于颍。天子悯颍灾惫,特可其奏。
公甫下车,除诛求之猛苛,来避徭之逋户,褫舞文之奸猾,正骫法之积役。揭榜晓示,里闬之毛髓难逃;按籍催科,里保之包骗悉革。戴星而视事,日昃而传餐,盖不逾月而颍人始知有三尺之严、八口之乐。然公非有揣摩比昵之者,推赤心置人腹,而举动一轨于理法,当此时而不随风而偃,非无血气,则人面强行者耳。公以蒙绩,报政得赐,褒嘉大参公,晋阶中大夫,太夫人封淑人。公与孺人恩纶如制。颍士民欢呼舞忭,迎于道左,为太封公荣。夫大参公斡旋宇宙之才,官不过参藩,施不过造士,一赠若不为荣者。不知一官也,以实应蒙恩,以文应亦蒙恩。今海内岂少凤字鸾褕,但以粉饰涂耳目而得者多也。
公视国如家,视民如子,一夫失所,若痌瘝之在发肤,故天性至诚,亦弓冶
有自。此大参公所披画于平日、而注望于泉壤者,公果不负家学矣。大参公之风烈,益为洋溢,其荣也当何如?今天下阴党结朋相伙而溷,朝廷以为时不得不尔尔也。以颍、蒙之人心观之,至诚何负哉?公异日者柄庙廊,持此诚以往,宗庙社稷将攸赖之,此尤大参公所深注望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