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全集(第十七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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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艺术论(15)

[41].D.Cranz,Historie von Grönland,B.I,S.213.可参照克柳却克的Als Eskimo unter den Eskimos,S.234.及波亚斯的上揭书,五六六页。

[42].Historie naturelle, civile et geographique de I'Orénoque, T.I,p.211.

[43].Die Indianer Nordomericas,Leipzig 1865,S.101.可参照玛蒂尔达· 司提芬生的研究,给斯密司学会的亚美利加人种学会第十一回报告的The Siou。据司提芬生所说,则当食料不足之际,成年者是自己忍着饥饿,以养孩子们的。

[44].例如,可看锡瓦因孚德的关于野蛮人的所说之处,Au coeur de I'Afrique.T.I,p.210.

[45].Ratzel, Völkerunder,I,338—339.

[46].Völkerunde,I,524.

[47].Native races of the Indian Archipelago,p.133.

[48].Ueber die Botokudos etc, Zeitshrift für Ethnologie,XIX,S.32.

[49].L.c.,S.251.

[50].Au coeur de I'Afrique,T.I,p.210.

[51].Dans les ténèbres de I'Afrique,Ⅱ,361.

[52].《四概要》八二页。并参照八五页。

[53].Waitz, Anthropologie der Naturvölker, dritter Teil'S.446.

[54].Im australischen Eüche und an den Kusten des korallen meers, Leipzig 1896,S 223.

[55].Die Weddas von ceylon,s.395.

[56].关于澳洲土人的绘画,可看辉忒的Anthropologie der Naturvölker,sechster Teil,s.759.及以下,并看有兴味的L·G·玛乔斯的论文,The rock Pictures of the Australian Aborigines in Proceedings and Transactions of the Queensland Branch of the Royal Geographical Society of Australia,vv.X and XI.关于薄墟曼的美术,则可看已曾由我引用了的茀立修的关于南美洲土人的著述,第一卷,四二五至四二七页。

[57].可看Die Umsegelung Asiens und Europas auf der Vega von A.E.Nordenskiold,Lepzig 1880,B.I,S.463及B.Ⅱ,S.125,127,129,135,141,231.

[58].可参照Die Urgeschichte des Menschen nach dem heutigen Stande der Wissenschaft,von Dr.M.Hörnes,erster Halbband,S.191及以下,213及以下。和这相关联的许多事实,由Mortillet 指示在他的Le Préhistorique中。

[59].Nordenskiold,Ⅱ Band,S.123,133,135.

[60].Fritsch,Die Eingeborene Süd—Africas,Ⅰ,436.

论文集“二十年间”第三版序

当我的论文集《二十年间》的新版出世之际,这回决计要在那前面加上几条注意书了。

或一批评家——不但倾向不好而已,且是极不注意的批评家,竟将实在可惊的文学的规范,归在我身上了。他决定地说,我所承认者,只是承认社会底环境有影响于个人的发达的文艺家,而将不承认这影响的文艺家,加以否定。要将我解释得比这更不行是不能的了。

我所抱的见解,是社会底意识,由社会底存在而被决定。凡在支持这种见解的人,则分明是一切“观念形态”——以及艺术和所谓美文学——乃是表现所与的社会,或——倘我们以分了阶级的社会为问题之际,则——所与的社会阶级的努力和心情的。凡在支持这样见解的人,将所与的艺术作品,开手加以评量的文艺批评,就也分明应该首先第一,剖明在这作品中,所表现者,正是社会底(或阶级底)意识的怎样的方面。黑格尔学派的批评家——观念论者——这里面,连在那发达和这相应了的时期的我们的最天才底的培林斯基(Belinski)也包括在内——说,“哲学底批评的任务,是将借艺术家而被表现于那作品中的思想,从艺术的言语,译成哲学的言语,从形象的言语,译成论理学的言语。”但作为唯物论底世界观的同人的我,却要这样说,“批评家的第一的任务,是将所与的艺术作品的思想,从艺术的言语,译成社会的言语,以发见可以称为所与的文学现象的社会学底等价的东西。”我的这见解,在我的文学底论文里说明,已经不止一次了,但看起来,这见解,竟好象引我们的批评家于迷误似的。

这富于奇智的汉子,竟以为倘如我的意见,文艺批评的第一的任务,既在决定由作者所运用的文学现象的社会学底等价,则我所赞赏,是将在我觉得愉快的社会底努力,表现于那作品中的作家,而将不愉快的这些事的表现者,加以否定。就这事本身而论,就已经愚蠢,因为在真实的批评家,问题是并不在“笑”了“哭”了那些事情里,而在理解之中的。然而现在我所作为问题的“作者”,却将问题更加单纯化了。他所述说,是所与的作家,那作品能否确证我关于社会环境的意义的见解,我便据以分为赞赏或非难。[1]于是就生出可笑的漫画来,假使这对于我国的——可惜还不独我国——文学史家,不成为极有兴味的“历史底记录”,那就恐怕是连谈讲的价值也没有的。

G·I·乌斯班斯基(Uspenski)在《难医的汉子》这一篇短篇里,将一个苦于暴饮,向医生访求着医治这病的药,“譬如连身体的角角落落”也都达到的药的教士,作为唯物论的决定底反对者,证明着物质和精神的决非一物。“你瞧,——这汉子讲道理道,——连《俄国的言语》报上,也没有说这是一体的……倘若这样,那么,拿一段木棒来——这是脊骨,缠上绳子——是神经,再加上些什么——选出去做土地争议裁定官罢,只要给带上缀着红带子的帽,就好了……”

这教士,留下了无数的子孙,他是马克斯的一切“批评家”的先祖。我们的“作者”,一定也属于这苗裔里面的。然而应该说真话,——教士还没有“狭隘”到他的子孙一般。他“连”依据了《俄国的言语》报,也并无偏见地,承认了脊骨不是木棒,神经不是绳子。而我的大慈大悲的批判者,却要将神经和绳子,木棒和脊骨的等观的坚强的确信,归之于我。岂但我们的批评家而已呢?反对者们也将和这相类的愚昧,十分认真地归给了我们。——其实是,虽现今也还在归给,没有歇——要确信这事,只要想起社会革命党和主观主义者们对于马克斯主义所加的反驳,就够了。不独此也,——虽在西欧的马克斯批判——例如有名的培仑斯坦因先生——上,也还将那有判断的教士所未必加于唯物论的关于“神经”和“绳子”的意见,归之“正统底”马克斯主义,这事,是可以无须什么夸张地来说的。我真不知道,我们可能遇到一个时代,会从和这种“批评家”交矛的满足,得到解放。但我想,这时代是要来的,我以为这的到来,当在社会底变革,除去了或种哲学底以及其他的偏见的社会底原因之后。然而现在,却还很要常常听我们的“批评家”的认真的忠告,说是将缠着绳子,用了缀着红带的帽子装饰起来的木棒,推举出去做“土地争议的裁定官”,是不行的罢。没有法,只好和果戈理(Gogol)一同大叫道:“诸位,生活在这世间,是多么无聊呵!”

也许有人要说,着手于艺术作品的社会学底等价之决定的批评家,是容易将那方法来恶用的。这我知道。然而不能恶用的方法,有在那里呢?这是没有的,也不会有。又将说罢,——所与的方法愈是切实的,则由拙劣地驾驭这方法的人们所犯的那恶用,就愈不堪。然而这事,成为反对切实的方法的理由么?人们往往将火恶用,但人类倘不回到文化底发达的最低阶段去,却不能拒绝其使用。

在我国,现在是将“有产者底”或“小市民底”这形容词,非常恶用着了。那事例之多,竟至于使我读着“Russkie Vedmosti”第九十四号的漫谈(Feuilleton)的I先生的下几行,未尝没有同感。——

“现在的文学,在要发见一种手段,只留下于那支持者并无危险的东西,而决定底地将一切解体,破坏。这是包藏于‘有产者底’或‘小市民底’这言语之中。只要将这言语,抛在或一社会活动家或文学作品上,便作为杀死,解体,绝灭最强的有机体的毒,作用起来。‘有产者底’这句话里,含有无论用了怎样狡狯的中伤,论争底才能的怎样的展开,也都不能斗争的论据。这好象是不能证明它没有对准必要之处,未常命中适当之处的日本的下濑火药似的东西。触着它也好,不触着也好,而它已经将那些东西破坏了。

“对于这可怕的判决,唯一的充足的回答,是向着和这相应的致命底的爆裂弹的飞来之处,抛过同样的东西去。对于将‘有产者底’这句话,抛给你们了的处所,就送以‘小市民底’这句话罢。那么,你们将在敌阵里面,看见刚才在你们自己这边那样的败灭了,为什么呢,因为防御这爆裂弹,是怎样的城墙,怎样的壕堑,也不会有的。”

在或一意义上,I先生是对的。但仅在或一意义上,是对的而已。作为分明看透了或种现象,却并不来取解决那社会底意义之劳者,是对的。但是,倘若I先生要懂得这意思,那很容易,就只要从他刚才所说上述的形容词的恶用之可怕的事,便懂得了。兑什思沛兰德先生说得不错(《基雅夫意向》,一九〇八年,一三二号)——

全世界是——据梭罗古勃,是“有产者”。

据陀勃罗文,则是“犹太人”。

那是如此的。然而为什么从陀勃罗文(Dubrovin)先生看来,全世界是“犹太人”呢?将这奇怪的心理学底光差的社会学底等价,加以决定,是做不到的么?对于这问题,恐怕大家都未必能说“做得到”,大家也未必毫无困难,决定这等价的罢。那么,梭罗古勃(Sologub)先生的心理学底光差,怎样呢?决定那社会学底等价,是可能的么?我还是以为可能的。

例如——看罢。近时陀勃罗文先生的机关杂志说过——“社会主义所约给我们的饱满的有产者底幸福,并不使我们满足”(据《基雅夫意向》一九〇八年,一三二号所引用)云。